心中顿时感到不妙，按照鹤怀安的修为，他一定没有在雪千城的压制下，再腾出手来暗算我的能力。
两样法宝离体之后，悬浮在我的面前，我想着莫不是蚩尤炁力自己觉醒了，要将这些法宝尽数毁去吧！
我赶忙飞扑上前，一手混沌珠，一手避水玉印揽进自己的怀中，四处摸索着，看能不能再将它们融进我的身体当中。
慌乱间，我突然被一阵吸力牵引，冲向黑色的蚩尤炁力中，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令我开始恐惧起来。
第三十三章
前尘过往（下）
我今日出门的时候，真应该给自己先卜上一卦，就会知道今日我这脖子是如何的遭罪了。
我再一次被人掐住了脖子。
此刻，我已经急得想要破口大骂了，鹤怀安此人分外不讲武德，净干一些偷袭之事，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他是如何在应对雪千城的间隙中，还能对我出手的。
“鹤怀安！你最好专心一些！”我心想与人对战，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自己的心绪平稳，才能在出招拆招之间，保持理智的判断。鹤怀安要一心二用一起对付我与雪千城二人，那么我不妨就让这一番争斗再乱一些。
于是我开始破口大骂，用我知道的所有最恶心的言辞，将鹤怀安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虽然，这很不符合我昆仑神女、玄女后裔的身份。
但是……管他呢！
我面前包裹着雪千城与鹤怀安的蚩尤炁力突然翻涌起来，并且有几缕已经缠绕在了我的手腕上，我艰难地将手抬起来，那一缕缕的蚩尤炁力仿佛被我吸引，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进我的身体当中。
突然有一缕蚩尤炁力蹿了上来，正停在我的眼前，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碰到了我的眉心之处，我来不及反应，只是被吓得微微一闭眼，那缕蚩尤炁力便不见了。
成团的蚩尤炁力停止翻涌，似乎正在注视着我。
我脖子上的力道并未消失，而对于蚩尤炁力的关注，也令我觉得十分惊慌。我突然觉得，黑漆漆的蚩尤炁力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我晃了晃自己的身子，试图摆脱那股力量的控制。
然而于事无补。
正当我以为就要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褚渊突然出现在宫殿之中，手中是一把银色的长剑，雪白的衣衫上布满鲜血，似乎曾经历过一场残酷的争斗。
“你这是……”褚渊走近，身上的伤痕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看着我双脚离地，被掐住咽喉的模样，仍有心情打趣，道：“你这是在荡秋千？”
果然……褚渊对每一个无甚感情的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心肠。
我被人掐着脖子的样子，难道很像荡秋千吗？我满脸的痛苦神色难道褚渊就这样视而不见了吗？
我等了等自己离地的双脚，问道：“你见过谁是这个样子荡秋千的？”
“开开玩笑，帮你放松一下心情。”说着，褚渊伸出手来，轻轻点在缠绕于我脖子上的蚩尤炁力上，那蚩尤炁力竟是如同见到了天敌一般，瞬间便从我的脖子上逃走了。
我心中忿忿不平，暗道：你早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能早一些拿出来呢？
褚渊似乎感受到我不算友好的目光，看过来时，解释道：“一点点的蚩尤炁力我倒是还能应付，但像是这么一大坨……”
褚渊指了指我们面前将雪千城和鹤怀安包裹在其中的一大团蚩尤炁力，两手一摊，无奈道：“这一团我就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你应当可以试一试。”
我不明所以。
褚渊指了指我的双手，继续道：“你的灵力。”
经褚渊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的灵力能够净化蚩尤炁力！
我赶忙将灵力汇集到双手之中，再从指尖流淌而出，注入面前的那一团蚩尤炁力当中，看着我的灵力与蚩尤炁力互相纠缠，混合在一起后，蚩尤炁力的颜色变浅了。
褚渊上前，双手结印，想要将那些被稍微净化过的蚩尤炁力拨开，寻找雪千城与鹤怀安。
原本已经变得温驯的蚩尤炁力突然再次翻涌起来，似乎在抵抗着褚渊的接近。我想着赶紧再向蚩尤炁力中多注入一些我的灵力，减缓蚩尤炁力的抵抗，却不料我的灵力再次掺和进蚩尤炁力当中之后，非但没有起到净化的作用，却像是激怒了蚩尤炁力一般，令它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突然，蚩尤炁力将先前我注入其中的灵力全部吸收，颜色再次变成了浓重的黑色，并且在吸收我的灵力后，逐渐膨胀。
我顿时有些傻眼，问道：“我……我的灵力不管用了？”
“你的灵力已经全部恢复，想来是如今的灵力强大了，令蚩尤炁力不愿意接纳。”褚渊拉住我的手臂，扯着我向后退了退，道：“可能要炸了。”
我看着那逐渐膨胀的蚩尤炁力，心中默默赞同褚渊的结论，于是又向后退了两步，躲在褚渊的身后。
就在我思考是否需要捂一下自己的耳朵时，蚩尤炁力……果然炸了！
蚩尤炁力爆炸的声音十分巨大，我听在耳朵中，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令我有一瞬间的耳鸣之感，回过神来后，发现褚渊正撑着结界，抵挡蚩尤炁力强大的力量冲击。
我轻声问道：“什么情况？”
“蚩尤炁力……”褚渊看上去有些吃力，回答着我的问题，道：“蚩尤炁力另择其主了。”
什么？
我从褚渊的身后探出脑袋来，看了看蚩尤炁力消散之处，鹤怀安已经半躺在地上，口中鲜血淋漓，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鹤怀安的胸口上是被业火三灾捅出来的血窟窿。
鹤怀安满脸不甘心，但已经是有气无力，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口鲜血，质问着为什么蚩尤炁力抛弃了他，转而选择雪千城。
这时，我才发现雪千城手持业火三灾，面目之上妖纹满布，整个瞳孔已经全部被浸染上了鲜红之色。
我试探性地喊了雪千城的名字，他却毫无反应。
我在褚渊撑起的结界中，看着雪千城走近鹤怀安的身边，手起刀落，鹤怀安瞪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便被定格在了他的脸上，随着滚落的头颅，结束了他想要覆灭三界，令魔君蚩尤重生的愿望。
“雪千城……”我试探性地再次叫出了雪千城的名字，见他仍旧毫无反应，动作并不灵活，反而有些迟钝，似乎正在与蚩尤炁力相互较着劲。
我冲出褚渊的结界，跑向雪千城，大喊道：“雪千城！是我！”
第三十四章
失控自救（上）
雪千城已经彻底不认识我了。
或者说，雪千城在蚩尤炁力的作用下，对外界已经丧失了感知能力。我大喊着他的名字跑向他的时候，他没有如同以往，张开怀抱，等着我扑过去，而是用他那一双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瞳孔紧紧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个令他无法理解捉摸不透的东西。
但这不应该啊！
雪千城的力量强大，较之鹤怀安少说要强大几十、几百倍，这些蚩尤炁力存储在鹤怀安的身体当中时，从未被人察觉过，这就证明，鹤怀安是能够好生控制这些蚩尤炁力的。
怎么到了雪千城这里，就突然失控了呢？
我没有犹豫，一头扑进雪千城的怀中，紧紧抱着他，他的身体上因为蚩尤炁力与自身妖力的横冲直撞变得灼热，我紧紧环抱住他腰肢的双臂被烫得生疼。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雪千城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浑身喷薄而出的妖力能加明显。
我意识到，蚩尤炁力可能是想要挤走雪千城身体中的所有妖力，将这具驱壳占据后，据为己有。
那么到时……雪千城就不会再是雪千城了。
雪千城会完全变成一个承载着蚩尤炁力的容器。
我任凭雪千城挣扎扭动，两只手死死地扣在一起，让他无法摆脱我。
我趁机将体内的灵力释放出来，与身体四周的蚩尤炁力逐渐融合，想要看看能不能毫发无伤地将两种力量掺合在一起，使蚩尤炁力的得到净化。
“摇筝……没用的。”魅玄的声音自我的心底响起，听上去遥远且缥缈，如同山谷中的回音，令人仿佛置身于环境当中，她道：“这样的方法，我曾经尝试过，在雪千城体外的蚩尤炁力根本无法得到净化，只有……”
只有让蚩尤炁力全部进入雪千城的身体？
这是不可行的！
蚩尤炁力如今已经开始挤走雪千城的妖力，使雪千城的身体变成一个空壳，到那时，雪千城什么都没有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意识与蚩尤炁力进行抗衡。
一旦……
一旦雪千城彻底失去控制，那么他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在三界游走，等待魔君蚩尤重新复活，蚩尤炁力回到自己主人的身体当中，雪千城就彻底完了！
“褚渊！想办法！”我紧紧抱着雪千城，使劲儿喊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是有一个办法。”褚渊不紧不慢，走到我们的身边，将我和雪千城全部拉进他的结界当中，随着蚩尤炁力的不断充盈，结界当中变得昏暗起来，褚渊挥了挥手，轻咳两声，道：“你做好准备，用飞羽箭射进雪千城的胸口了吗？”
褚渊指着雪千城的心脏之处，道：“你们的计划失败了，或者说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你们掉进了他人的陷阱当中。”
我抱着雪千城的双臂已经通红一片，额角青筋暴起，是在见不得褚渊如今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说着雪千城的性命，如同一个不重要的物件，于是便反问道：“那么你准备好，要三界覆灭了吗？”
“三界与我又有何关系呢？”褚渊面对着我的威胁，似乎格外的不在意，好像他这个上古时代留下来的唯一尊神，对三界无甚感情。
我其实始终怀疑，褚渊的心中，什么都没有。
“上古时代，众神合力封印魔君蚩尤，亦是代价惨痛，导致如今整个三界六道只留下了我一个神。”褚渊见我太过辛苦，抬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雪千城的眉心之处，雪千城便瞬间老实了下来，我微微松开手，但仍旧不放心，腾出一只手来，抓住雪千城的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在一起。
“摇筝……不，魅玄，你知道的，神仙动情是件很不好的事情。”褚渊看着我和雪千城，道：“上一次，我容忍你放过雪千城，是因为你没有为了他彻底抛弃三界苍生，可如今……你要将他与三界苍生放在对立面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的心中所想，并不是这样的。
“我……我看了你给我的《山海秘闻》，上面提到过一种说法。”我将怀中的《山海秘闻》掏出来，这本书被褚渊相赠后，我就一直为了自己能够逃避以身殉道的命运随身携带，时不时地拿出来翻一翻，可这本古籍是在年代太久远了，上面缺页的部分太多，很多东西我也只能模棱两可地看下去，不过……
《山海秘闻》中记载，世间万物应运而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强大，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消亡，蚩尤炁力之所以会在时间流转间，慢慢聚集，就是因为它们现在没有一个合适容器。
原本魔君蚩尤的身体被众神封印，分割为几个部分，分别置于三界六道的不同地方，导致蚩尤炁力没有完成的容器来储存，所以……
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容器。
褚渊听完我的话，问道：“你知道魔君蚩尤的各部分身体，已经消散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褚渊，道：“我觉得，你可以是这个容器。”
褚渊很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去，所以很明显地有些吃惊。
我继续道：“这件事情，我想过无数遍，我觉得是可行的。”
褚渊乃是三界六道中最后一个神，他的力量可以与天道抗衡，屈屈蚩尤炁力进入他的身体当中，一定不会将他激发得失去理智，而天神的寿命又是十分漫长的，所以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储存蚩尤炁力的容器。
并且这个容器存在的时间会变得无限延长。
“你知道，天神的寿命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吗？”褚渊挽起他的衣袖，上面一个深深的伤口正在往外涌着鲜血，道：“我的寿命，可能就要到期限了。”
我看着褚渊胳膊上已经无法自行愈合的伤口，很是吃惊。
天神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除非……
除非三界六道已经不再需要这样一个强大的能够守护整个三界的神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道：“你……”
那一句“你要死了”我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褚渊倒是轻松地笑了笑，道：“三界六道曾经留在我身上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这世间，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第三十五章
失控自救（中）
褚渊的神情没有即将面对死亡的落寞与恐惧，反而多了几分轻松，就像是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重担，要去休息休息的样子。
我看着褚渊脚下的鲜血，那是从他身体上的伤口中滴落下来的，我撇撇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你不用安慰我。”褚渊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我开口之前率先出声，拒绝了我的好意安慰，道：“你的办法，我在《山海秘闻》中看到过，先前不敢尝试，是因为那时候蚩尤炁力的载体通常都是一介凡人，承受不住它们的侵蚀与控制，雪千城……雪千城是唯一一个稍稍抗衡蚩尤炁力的人……嗯，半妖。”
蚩尤炁力的载体都是凡人这件事情，我倒是从未注意过。
或许是因为凡人更好控制，蚩尤炁力想要达成的事情更容易通过控制他们来完成，又或者……
我在古籍中读到过，魔君蚩尤在堕入魔道之前，乃是一个凡人部落中的首领。
凡人部落的首领，应当也是凡人吧。
所以，凡人的身体更容易吸引蚩尤炁力的到来。
而雪千城的半妖身体……
我突然明白了褚渊的话中的另外一层含义——雪千城很适合来做这个彻底封印蚩尤炁力的容器。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但这个方法……
我看了看身边已经被褚渊控制住，还算平静的雪千城，魅玄的回忆与我的记忆全部重合，在这样的境遇下，我才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我与雪千城之间的感情。
是爱吗？
好像是，因为我一想到他即将要去做一个封印蚩尤炁力的容器，心中便传来一阵钝痛之感。
或许，我可以像魅玄一样，用自己的精魄作引，以同样的方式保下雪千城的性命，令他短短地沉睡几百年，等到再次醒来……
这一次，我大概可以试着，在封印他之前，抹去他关于我们之间的所有回忆。
这样，我们就不会再相遇，不会再因为蚩尤炁力牵扯到一起。
下一个千年、下下一个千年……如此轮回下去，三界六道倒是也能得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褚渊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悲天悯人之感，抬了抬手，看着自己已经无法愈合的伤口，道：“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了。”
我点点头，明白褚渊这句话的意思。
褚渊轻轻叹气，伸手轻点在雪千城的眉心之处，融进了一丝他的神力进去。
然后，雪千城全身就散发出无数的银光。
我有些整不来眼睛，眯着眼看见雪千城的妖力正在慢慢重新回到他的身体当中，而一同进入他的身体的，还有一直盘旋在外的黑色的蚩尤炁力。
“我在他的身体中用我的神力做了一个罩子，进入他身体的蚩尤炁力会先在那里面呆着，等他神志恢复清醒后，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讨论最后想要采取的办法。”褚渊理了理自己满是血污的衣衫，道：“我不干涉你们，但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内拿定主意，届时，我还会回来，教给你如何对蚩尤炁力进行封印。”
褚渊说完这番话，就转身离开了。
失去制衡的雪千城瞬间瘫软在地，我伸手接住他的身子，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雪千城的脑袋枕在我的小腹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下来。
我的眼中滑落一滴泪珠，砸在玉虚宫冰凉的地面上。
“摇筝……”雪千城清醒过来，坐起身子，伸手将我扶了起来，问道：“你有没有事？我觉得……我觉得我似乎伤害了你。”
“没有。”我摇了摇头，将自己脖子上被掐出的痕迹用衣领遮了遮，指着不远处鹤怀安的尸身，道：“是他伤害了我，而你……救了我。”
雪千城自然能够察觉到身边残存的蚩尤炁力，于是问道：“这里曾经有过大量的蚩尤炁力，对吗？那些蚩尤炁力去了哪里？”
雪千城很清楚，那样大量的蚩尤炁力是无法被我净化掉的。
我面对着雪千城的提问，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以前那闯了祸，随口就能说出来的借口，如今却是一个都用不上。
“雪千城……”我喊出了雪千城的名字，顿了顿，道：“我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下三界苍生，和你……”
雪千城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对我已经接受自己以身殉道的命运的想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觉得这件事情逐渐变得荒谬起来。
也对，像我这样一个如此怕死之人，怎么能够短短时间就发生改变呢？
是爱啊！
是爱让我变得勇敢，变得可以直面自己曾经最不愿面对的命运。
因为我的爱人就在三界苍生之中。
我转过身，将眼角残留着的，还未被雪千城发现的泪滴拭去，转过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道：“还……还有些时间，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雪千城点了点头，见我转身离开时，抬脚跟上了我的步伐，一言不发地跟在我的身边。
“你知道吗？西昆仑最高的山峰上，有一棵梅花树，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却从不开花，只有……”我们走出玉虚宫，向着西昆仑的最高的山峰处走去，一边走，我一边给雪千城讲了一个故事。
那棵从不开花的梅花树，其实是一个在西昆仑修行，得道成仙者留下来的肉身，他抛却凡尘俗世的一切，不奉家中年迈的父母，不爱与他缔结良缘的妻子，也不疼自己的亲生骨肉，一心扑在他的修行之路上。
如此虔诚，定是要得道成仙的。
不过，这样一丝一毫情欲都摒弃掉的神仙，是没有爱人之心的，三界苍生在他的眼中，无甚不同。
我和雪千城站在那只有枯枝的梅花树下，上面落下的白雪似乎已经替代了花朵。
我轻轻摇一摇树枝，雪花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伸手接住几片雪花，看它们在我的掌心中融化，道：“没有情欲的神仙，是不会为了三界苍生去牺牲的。”
“摇筝，你想说什么？”雪千城被我说得一头雾水，很是不明白。
我就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