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云舒尘卿舟雪 本章:第20章

    卿舟雪接来一翻,封面手抄的几个墨字映入眼帘,《风流寡妇与小姑子的二三事》。

    再一翻,“夏朱华俯下身子,露出白腻丰腴的一条线,对面那年轻姑娘眼光猛然一缩,两团红霞在侧脸上升了起来……”

    卿舟雪的父亲曾言,既是个姑娘,也不指望她去考科举,于是她未曾读过四书五经,不知礼法。既是远近闻名的煞星体质,嫁人大概无望,于是不学女德。只学些词赋游记,陶冶性情就好——但她以往读的书还算正统,断然不会出现如此轻佻大胆的描写。

    她的眼睛仿佛也被烫到了似的,一下子挪开,片刻后才重新挪回来再扫了几眼。这一扫可不得了,没成想剧情跌宕起伏,在几段大胆的描写过后,寡妇和小姑子的事迹败露,被全村人拉着浸猪笼。两人提前得知了风声,半夜带着银两出逃,中途被一群恶贼拦住。

    正是紧张时,卿舟雪再一翻,已是最后一页,忽而蹙眉,“怎么没了?”

    阮明珠说,“这是上册,下册还没出。”

    “为何要他们要拦着她们两个在一起?横竖也不曾碍着别人。”卿舟雪读完以后,才觉得此篇有诸多疑惑不解之处。

    阮明珠诧异地眨眨眼,凑到她边,“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装不知道作甚。”

    “好师姐,这是两个女人呢。她们顺顺利利地才奇怪好么。”阮明珠啧了一声,“男女成亲才合这世俗的道理。”

    “……道理?”卿舟雪茫然,“为何会有这种道理?”

    阮明珠被问住,为何有这种道理?

    她思索半天,到底把自己绕了进去,哎呀一声,把书抢过来,“就是反角儿嘛,没人当拦路虎,这话本可就不好看了。”

    虽觉微有牵强。卿舟雪还是点了点头。阮明珠又往袖中连摸了三本别的系列,摆在她面前,“我之前还买了许多,这些都挺好看的,你若是感兴趣,一并借了你!”

    “……好。”

    月灯节那夜,云舒尘醉得不甚省事情,第二日起来全然无有印象。自月灯节过完后,她瞧见徒儿的次数愈发少了。早晨她在剑阁学艺,白日在外门执事,到了傍晚回来,饭后又极快地钻入房内,悄无声息,不知在干什么。

    隔着远远看去,夜幕暗沉,那一方小窗还不休不眠地亮着,似乎要亮个通晓。

    这么刻苦么。

    想起许久也未曾关心过她,云舒尘轻轻扣响了她的房门。

    窸窸窣窣一些收拾的声音,拉开椅子的声音,脚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开门一声吱呀。卿舟雪披散着头发,穿着雪白的中衣,站在一片灯光月光交融处,手还把着门。

    察觉她眸中的讶然,云舒尘说,“看你这几日十分辛苦,早些睡。”

    徒儿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僵硬地点点头。云舒尘觉出一点异常,偏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很快接上,“许是看书看累了。师尊,。”

    记得卿舟雪小一点的时候,虽也是个闷声气的,但每次瞧见她,就会不自觉地走过来,在云舒尘方圆三米内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乖巧待着。倘若云舒尘换个地方坐着,那小家伙会在原地磨蹭一会儿,然后又眼巴巴跟上来,重复方才的行为。

    长大了以后,就只剩一句冷冰冰的,“师尊。”

    那门开得慢,关得倒挺利索。

    仔细想想这种落差,云舒尘略有不满地蹙了眉。

    第31章

    卿舟雪关上房门,背靠着松了口气。

    她没有再燃灯,也没有再去翻那些书。垂眸盘腿坐于床上,企图让六根清净。

    她以前读的书清净,现在读的道经功法更是虚静无欲,本以为读书就是个静心的活。没想到阮明珠借给她的那些书大不一样,一行行文字杂糅着深重的情与欲,俗套但热烈,滚烫得仿佛能隔着纸张摸得到火。

    卿舟雪不懂得这一些,她十八年的人生与外人鲜少产生交集。尘世中的许多规则她还未曾习得,便已经入了与世隔绝的仙峰。

    闭上眼睛,心却静不下来。索性再挑燃了灯,无所事事地读着。阮师妹在那本《风流寡妇与小姑子的二三事》下册出书以后,体贴地分享给了她。

    卿舟雪抿着下唇,神色严肃地看到了最后。

    寡妇与小姑子遇上恶贼以后,险些躲不过这场灾祸,不过好歹命大,中途遇上了商队。只可惜后脚村里人赶来,说什么不要管人家家里事,商队头儿免得麻烦,便将两人撇下。这一路给绑回了村,她们偷偷拿石片割破了绳子,再次携手掏出,最后被带着火把的一群人赶上山崖,于众目睽睽之下相拥而跳。

    这结尾多少有些强行圆满,两人再度醒来已在天庭,原来是两位星君下凡渡劫,终成眷属。随后又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淋漓云雨颠龙倒凤。

    卿舟雪看着前面,心中还算平静,她并没有多生欲念。只不过抚过那一行“何等身份,何等境遇”,她脑中隐约闪过一个人,似乎是在文中找到了相似悸动的共鸣。

    云舒尘。

    她又忽而想起,那天月灯之下,云舒尘俯身尝过那瓣豆腐,她的嘴唇因此沾了些艳色,像胭脂,又比胭脂细腻得多。

    然而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雁过无痕。

    卿舟雪朦朦胧胧睡了一夜,醒来时有点困,她深觉看这种话本容易乱了心,不宜修道,暗暗决定以后不再看。

    今日,师尊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袖,以手指端起了她的脸。

    卿舟雪一愣,柔软的指腹擦过她眼睛下方,“这里都青了。”

    “不是叫你早些睡么。”

    “以后不会了。”卿舟雪确实没睡好,眼睫低垂下来,答得有点飘忽。

    连带着今日练剑也耍得有些绵绵。

    上午下午耗在外门,她正准备将那些话本还了阮明珠,阮明珠摆摆手,她说师尊在收她的,这些暂时就且先放在卿舟雪那儿,更安全一些。

    卿舟雪正细细思考,要把这些东西安置在房间何处比较妥帖。她边走便想,却在经过一间门时听见里头闹哄哄的,又兼几语低俗言谈,似乎仿佛还听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名。

    里头的外门弟子不知出了何事,笑成一片,卿舟雪推门进去,刚好被乱扔的纸张飞了满脸。

    课堂内的弟子瞧见她,一时纷纷安静下来,空气静如止水。

    在讲台上手忙脚乱的年轻师弟,这会儿才松了口气,而后一看是卿舟雪,马上又紧张起来。

    卿舟雪垂眸将那纸揭下来一看,边缘有被撕碎的痕迹,应该是之前缝成了一个小册。

    她往那字上扫了几眼,先是一愣,而后再看几行,脸色骤然冷下来。

    是话本的一页,手写的稿,这与她所看的那些谈情话本全然不同,此中描述更加低俗不堪,似乎纯粹是为了描写那些勾当,旁边几笔鬼画符,画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这一点并不足以让她动气。

    但稿上人名,赫然几个大字,写的是云舒尘与掌门。

    “谁写的。”她将纸往桌上一搁,虽然语气十分平静,可底下的人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寒意。

    一个穿着富贵的公子哥儿站起来,抱着胳膊,斜眼笑道:“怎么了,这位美人师姐?小爷的文笔风流,写得不错吧。”

    他周围传来几声憋不住的低笑。

    “还有别的么。”她的神色依旧平淡。

    那本小册子被扔过来,卿舟雪稳当当拿住,那青年吹了声口哨,“姑娘家可看不得这些。”

    卿舟雪自然不会再看,她想起师尊的脸,这东西再看一眼都深觉恶心。那册子在接触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她用力一捏,悉数化为粉尘。

    青年眉毛一压,眸光沉下来,将桌板一拍,“敢动我的东西,你知道我是谁么?”

    卿舟雪看着他,缓缓攥紧了剑柄,“你谁?”

    一旁的内门师弟拉住卿舟雪,小声提醒道:“卿师姐,这是修仙名门厘水陈家的少爷,天资不错,家大业大,自幼有些……有些崇尚自由,以后很可能会入了内门,你还是……”

    “不管是谁,顶撞侮辱掌门长老,将太初律令置于何地,外门亦不是藏污纳垢之地。”卿舟雪骤然打断他,冷淡道:“按照规矩,此后的课不必上了,自去内门训诫堂领罚一百杖。”

    “你算老几啊!不就是临时几天来管个事儿么。”

    那位少爷将下巴一扬,眯着眼瞧她,似是有意羞辱:“你叫卿舟雪?那难怪,还是云舒尘徒弟呢。你师尊长得不错嘛,那腰细的,不知在床上……”

    一道寒意顿生的剑气猛然荡开,将他面前的桌椅劈了个稀巴烂。他跌落在地上,抬头一扬,喉咙上已经抵着了冰寒的剑尖。

    顺着细长锋锐的剑身向上看,是女子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眼。

    周围的弟子全惊呼着躲了出去,内门师弟吓得亦然扶住了凳子。

    那位陈少爷想来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他惊慌了一瞬就稳住了阵脚,握紧了手中的剑,威胁道,“你要是敢动老子一下,明日陈家就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不过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内门亲传罢了,你以为谁会保你?训诫堂那边爷爷我也有关系,谁敢打我一下?”

    他见卿舟雪将长剑插回剑鞘,以为是被吓住了,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却听到那声音平静道:“无人罚得了你也罢,我来执刑就是。”

    言罢,卿舟雪以插回了剑鞘的长剑为棍,用力狠狠打在他的屁股上。一声惨叫响起,伴随着桌椅的崩裂声。

    旁边的师弟吓呆了,想去拉她,“卿师姐,动用私刑是不准许的!”

    卿舟雪捏紧手中长剑,不为所动,“无事。我动完以后,自会去领罚。”

    那少爷第一下被打懵了,后几下才挣扎着站起来,腰间长剑一出,想要还击。

    而他那一手烂剑术在内门真传弟子的眼中,无异于绣花。卿舟雪下一杖,直接打飞了他手中的长剑,她将人摁住,连着又是毫不手软的几抽。

    起先那青年的脸怼在地上,用毕生侮辱之言骂她,卿舟雪不放手,像没听到似的;而后他开始意识不清地求饶,她不为所动;直到最后那人口吐血沫,晕厥过去,那棍刑还是未停。

    她言出必行,一百棍就是一百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师弟在一旁,再也不敢做声。

    阮明珠听到这边好大的动静,她赶过来时,这儿的桌椅砸得稀巴烂,卿舟雪刚把剑鞘上粘腻的鲜血擦干净。地上一片木屑里,则倒着个不省人事的东西。

    “师姐?”她愣在门口,“这是怎么了?这小子死了么?”

    “不知。”卿舟雪将剑重新佩好于腰间,确认那些稿件都损毁以后,眸中的冷意才褪去许多。

    她看向阮明珠,“我去领罚了。师妹,这几日外门的监管,烦请你多担待一些。”

    扔下这句话,那袭白衣孤傲离去,冻人得很。

    阮明珠愣住,本想叫住她问个缘由,但瞥见卿舟雪脸色那般不善,便也作罢。

    *

    云舒尘本在院内泡茶,一只花里胡哨的身影从墙上跳下来,喵喵几声,“不妙,小主人在训诫堂。”

    “她去那儿作甚?”捻茶的手顿住。

    卿舟雪平日温顺懂礼,云舒尘一时没能把触犯太初律令和自己的徒弟联系起来。

    好歹是唯一的亲传弟子,她听闻这个消息以后,自是会去一趟。

    云舒尘刚一进去,便瞧见那抹白衣身影端端正正地跪在正中央,不卑不亢。

    掌门也来了,抬眼看见云舒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云师妹,你这徒儿怎么回事,怎么问一句话都不说。算了,你和她说说罢。”

    “怎么了。”云舒尘弯着唇,看着卿舟雪说,“她平日那么乖,还能犯什么事儿不成?”

    管事的弟子一时有些为难,将死生不明的陈少爷抬了上来。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殿堂,弟子讷讷说,“听闻卿师妹在外门毁坏桌椅无数,然后又把这名外门弟子打成这样。这……”

    云舒尘看了两眼,那屁股和背软塌塌的,一片青红紫绿,似乎不是剑伤,而是用钝器揍出来的,十分不忍直视。

    很难想象这是素来文雅的徒弟下的手。

    她拂袖让那玩意退下,单手落在了卿舟雪的肩膀上,温声道,“人是你打的?”

    “是。”卿舟雪一动不动。

    “为何打他?”

    她抿着嘴唇,看了云舒尘一眼,不再说话。

    第32章

    手稍微捏了捏她的肩膀,见她实在并无想开口的意思,云舒尘便放开了她。

    陈夫人听闻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刚好撞上抬着那玩意出门的几位小弟子。

    陈夫人一看那血淋淋的后背和青红紫绿的抽痕,气儿没上来,险些背过去。然后她抱着儿子厉声哭了半天,通红一双眼睛落到卿舟雪身上,忽然几步奔过去,一个巴掌就朝她扬起来。

    云舒尘手中折扇一拢,以微力拨千钧,准确地抵住她的手,“事情还未有定论,夫人怎的就这么着急。”

    “定论?”陈夫人急眼,“我儿子被她下了如此毒手,你还想要什么定论!一个内门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凭什么公然打人?你们是欺我陈家无人么?”

    掌门拉住她,几声宽慰,那女人胸口稍微平了平,看着云舒尘讽道:“想来太初境也不过如此,都是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话一牵扯到她家师尊,卿舟雪的目光挪到那女人脸上,忽然冷声开口:“此子教养无方,出言不逊,该打。”

    陈夫人好不容易消下来点儿的火气,被卿舟雪淡淡一声又重新勾起。恨不得一掌再向她抡过去——她也是修仙名门出身,虽不能比云舒尘与掌门,但也远高于卿舟雪,倘若牟足了力给打实了,她定要吃一番苦头。

    云舒尘再次挡回了她的手,这时她唇边一如既往挂着得体的笑意,可却不达眼底,似是警告。

    “本座看着这孩子长大,她断然不是意气用事,欺凌弱小之人。”掌门沉声开口,袒护之意明显,“兴许是有些内情。虽说打人不对,但也得调查清楚了再罚。还请再等一柱香。”

    卿舟雪垂眸不愿多言,她半点不想让云舒尘知道那人如何肖想她,又如何编排她与掌门。便是不会芥蒂,也徒增恶心。

    她不愿让师尊沾上半点污色,这话说出来怎么也有损清誉。因此不愿详言,这罚领就领了。

    “掌门。”

    一道清亮的女声自门口响起,林寻真行了一礼。

    掌门颔首,示意林寻真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位紧张的小弟子,有方才在课堂内跑出来的,亦有几个面生的。

    林寻真端着声音,“事情原委已然调查清楚。陈家长子言辞轻浮,在课堂嬉笑打骂,涉及侮辱诽谤,卿舟雪其后跟进去,警告过一次,让他去训诫堂领罚。”

    掌门点点头,一直到此处,卿舟雪所做所为,都是执法弟子该有的权力,无可指摘。

    “随后他再度出言不逊,卿师妹许是……便开始对他动了私刑。”林寻真又让开几步,“光我一人说不足为信,这里是几位在场的弟子。”

    他们唯唯诺诺地说了几句,卿舟雪的心放下来。

    她知林寻真办事滴水不漏,心思缜密。想必肯定也是知道了那些话说来丢长老的脸,于是事前嘱咐过这几个人证——让他们把不该说的话都咽回去,模糊提一下就好。

    “除此之外,”林寻真点点头,“前几月外门发生了一件事,影响颇不好。涉及的一位师妹不愿露脸,这位是她的姐姐。”

    那面生的姑娘朝几位长辈施施然行了一礼,眼睛一眨,竟是要掉下泪来。“我阿妹自小有一些修道的资质,于是全家人送她去外门修习,只等着后几年就能考试。”

    “没成想月灯节那日晚上,这混贼以请教之名,强拖了她去。然后又大胆行非礼之事,事后以家人性命威胁她。”言到此处,她泣不成声,“可怜我阿妹想不开,现下在家中几次欲轻生,好歹被我拦了下来,可拦下来有什么用呢——她现下已经浑浑噩噩,连门都不愿再出。”

    “竟有此事?”掌门面色不善,“陈夫人,倘若为真,这恐怕得请你多留几日。”

    “总之,这就是谁人多谁有理不成,你们就听信这几个丫头的一面之词?”眼看着那女人又要闹起来,她恨恨道,眼珠子一转,“不管如何,这动用私刑的,先打人总是不对吧?不罚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到底坏了规矩,自然是要罚的。”

    云舒尘一笑,“不过太初境还有条规矩,亲传弟子犯错,都是师尊亲自惩戒,别人可碰不得。”

    掌门眼观鼻鼻观心,太初境什么时候有的这规矩?不过当然他没有吱声——卿舟雪也算是他一个师侄兼半个徒弟。

    训诫堂的弟子呈上戒尺,陈夫人不满道:“至少也得是杖罚!”

    云舒尘轻咳一声,语气低柔,“确实如此。不过本座身子不太好,那杖棍过重,手软无力也拿不起来,只能如此勉强一下了。”

    她挑了根不粗不细的,拿在手中。卿舟雪侧头看过去,却被那木尺抵住下巴,给推了回去。

    那戒尺一扬。

    卿舟雪闭上眼,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出乎意料地,空余一声响,其力度简直像细柳条拂过春水面一样。

    不紧不慢,绵得像调情。

    陈夫人还说她不得,她一抗议,那女人眉头微蹙,捏着个帕子随时像要咳血,仿佛能因为打徒弟这几下累死。吓得旁边的几个训诫堂弟子心惊胆战,纷纷劝道:“云长老,您悠着点儿来。”

    最后一戒尺抽完,云舒尘说:“起来吧,卿儿。”

    卿舟雪就这样在明目张胆的包庇下,毫发无损地和她走出了训诫堂,留下陈夫人在掌门那跟头急眼理论。

    “无须担心。陈家子弟娇纵,在修仙界也不是头一次闹出这等腌臜事。倘若还给他们多点面子,怕是又能上天。”

    回鹤衣峰的路上,云舒尘捏了捏她的腕子,“倒是鲜少见你如此动气。此事是和你有关,还是和我有关?”

    卿舟雪垂眸,“那人不敬长辈。师尊莫要多挂心了。”

    看她始终不愿详言,云舒尘心念一转,约莫也明白是什么事。外门的素质良莠不齐,有些横行霸道的,喝上一二两酒,私底下便什么都敢编排。偶然遇上一两个混账,终究是免不了的。

    “倘若并非有关于我,”云舒尘偏头看她,轻叹一声,“你也会?”

    她着实意外了一把。平日别人说她徒儿好也罢歹也罢,那姑娘永远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这是头一次见她气得露出了点锋芒,就如藏在匣中的宝剑头一次见了光——还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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