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流寇啐了口唾沫,"去井边洗洗,这臭味三天都散不掉。
"脚步声渐渐远了,三狗吐出死老鼠。
右耳火辣辣地疼,他摸到半截蛆虫尾巴卡在耳洞里。
窖顶的月光突然被挡住,井绳垂下来缠着条染血的裹脚布。
春娘的头颅倒悬着出现在窖口。
三狗刚要叫,发现那是春娘倒吊在井架上。
她的衣裳被扒光了,六根手指的左手攥着井绳,右手指甲全被掀掉,在月光下像十根血淋淋的钉。
"数到七..."春娘喉咙里发出咯咯声,血水顺着嘴角流进井里。
流寇的哄笑中,她突然松开左手,裹脚布缠着井绳滑进粪窖。
三狗抓住裹脚布的瞬间,春娘的身体砸在井沿上。
他看见她最后的口型是"走",六根手指的断腕卡在辘轳里,随着井绳转动发出咯吱响。
粪窖突然剧烈摇晃。
三狗把裹脚布缠在腰间,蛆虫从耳洞爬出的瘙痒让他想尖叫。
井水混着粪浆翻涌,他摸到窖壁裂缝里塞着的盐袋——是春娘上个月偷藏的,布袋己经被粪水泡得发胀。
流寇的皮靴声又近了。
三狗把盐袋塞进裤裆,裹脚布在粪水里浸透后沉甸甸的。
他深吸一口气扎进粪浆,蛆虫在耳道里产下的卵被挤破,脓血混着粪水流进喉咙。
"这井水咋泛红?
"流寇的刀尖探进粪窖搅动。
三狗屏住呼吸,摸到春娘缠在井绳上的头发——那是昨夜她剪下来给他补衣裳的,现在成了救命的绳索。
辘轳突然吱呀转动,三狗随着井绳被拽出粪窖。
月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只听见流寇在骂:"晦气东西!
"狼牙棒擦着耳边砸下,他顺势滚进晒场边的草垛。
晒架上挂着十几条人腿,风干的皮肉像腊肉般发黑。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