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右耳流着脓血,蛆虫卵在耳道里孵化。
他扯下裹脚布塞住耳朵,摸到布角缝着的盐块——春娘用血浸过的粗盐,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流寇举着火把往草垛走来,三狗抓起晒架上的人手骨。
蛆虫从耳洞爬出,落在肩头发烫。
他突然想起春娘教的《拾骨调》,捏着人骨吹出凄厉的哨音。
"阴兵借道!
"流寇突然惊叫。
三狗趁机钻进晒架下的地洞,蛆虫在耳道里撕咬的剧痛让他差点昏厥。
地洞尽头堆着春娘藏的盐袋,还有半截沾血的木簪——正是捅穿他耳膜的那根。
黎明时分,三狗从坟堆里爬出来。
右耳己经听不见风声,蛆虫在耳窝里筑了巢。
他摸到腰间裹脚布里硬邦邦的东西,展开是半张盐引——春娘用断指血画的地图,箭头指向江边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