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决然:“民女...民女是浣衣局的杂役。”
沈砚清缓步上前,玄色锦袍下摆扫过满地碎冰,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晚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度不大却不容抗拒。
苏晚意闻到他袖口龙涎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男人凑近时,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尾细小的纹路,那是常年操劳留下的痕迹。
“生得倒是伶俐。”
沈砚清拇指摩挲过她下颌,似笑非笑地说,“今夜的事,若敢说出去半个字——”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巡夜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
沈砚清眉头微蹙,松开手,苏晚意踉跄着跌坐在地,膝盖磕在冰凉的石板上,疼得她眼眶发热。
却见沈砚清不慌不忙地将一锭银子塞进她掌心,声音低沉而清晰:“寅时三刻,御花园西角门。”
寒风卷着碎雪扑进衣领,苏晚意望着沈砚清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掌心的银子还带着体温。
羊脂玉佩在怀中发烫,那上面刻着的“苏”字,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提醒着她背负的血海深仇。
她想起父亲被拖走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呼喊:“去京城...找沈砚清...”回到浣衣局时,屋内油灯己经熄灭,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同屋的秀娘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晚意,你又被罚了?
掌事姑姑说你这张脸迟早要惹祸。”
苏晚意摸了摸脸颊上被掌事姑姑指甲划出的血痕,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将银子藏进草席夹层。
窗外月光如水,她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数着更声,满心忐忑地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寅时三刻,苏晚意揣着母亲的玉佩,蹑手蹑脚地出了浣衣局。
御花园西角门挂着半盏残灯,昏黄的光晕在寒风中摇曳。
沈砚清倚着朱漆廊柱,手中把玩着那枚螭纹玉佩,见她到来,他抬了抬下巴,眼神锐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