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粟。
嘟嘟——蓝色出租车停在路口。
白色婚纱的蓬松裙摆几乎要占满过道,白蕾丝头纱覆面的新娘没有欢喜。
她脚踩的细高鞋子同白袜着为一体,像是一尾一腔孤勇上岸的美人鱼。
随行者是身着同色礼服的白兮曰,二十九岁的他没有老去,面容还停留在二十岁的模样。
被生命留在原地的,只有他一如既往的美丽。
因为那天阳光正好,只有你看见了她。
未来的她,向现实妥协。
少年时代的云叙一首坚定的认为,等到长大、等到成年,她的境况会有所好转。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背道而驰。
这是云叙来到春城的第十三天,她信念崩塌,不知再去何方。
一贫如洗的她租住在一间小小的半地下室。
小小的方格窗户阳光照不透,潮湿的空气中浮动着的是她的不安。
白日,她在街头卖唱乞钱。
月色撒下来,她就踏着黯淡的光赤步回临时的家。
一个由她一个人组成的家;一个家徒西壁,被绮梦填满的家。
潮湿的被单无法被阳光晒透;常时着体,她的身子上可见繁密的红色湿疹;夜一至,便骚痒难耐。
失眠困扰着她。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对着长满故事的墙诉说起生活的艰辛。
理想被抛之脑后,吉他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成年后,生活并没有好转。
所幸的是,在淤泥里打滚太久的人早己不祈求上岸。
第十西天,晴空。
蓝色出租车载来了她未来的爱人。
蓝色牛仔套装与他并不相称,他留长了头发,复古的尖头皮靴让他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熟悉的面容告示着疲惫、忧愁,以及呼之欲出的满腔爱意。
他轻声:“云叙——”她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