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做衣服岂不是很方便了？」

    「还是小花机灵，马上人多都得排队。」

    有人反应过来，急切道：

    「翠翠，我现在回家拿布和钱，你帮我也做一身呗？」

    「翠翠，我也要我也要！」

    「还有我！」

    「我先说的，你别插队。」

    得到我的允诺后，周围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只有谢婉钰和顾长生还在原地。

    顾长生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我承认你现在确实和其他村姑有些不一样。只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一旁的谢婉钰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顾长生改口。

    「翠翠，你给婉钰也做一身，我就原谅你上次和这次的无礼。」

    我：「？」

    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米七的身高比他矮不了多少。

    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小刀拉屁股，真是开了眼。我和你什么关系，让你这么理直气壮，知青了不起啊，就你那文化水平半瓶子晃荡满瓶子不响的，有什么值得你高傲的？我跟你说我忍你很久了，请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心比天高身为下贱，仗着我对你的那点喜欢恨不得开染坊，那是我以前眼瞎，现在你给我提鞋都不配！你自己照照镜子，你全身上下有哪点比得上赵川川，整天只知道扛着头走路，自私自大又没用的废物！白吃白喝的软饭男！

    「两个渣男贱女，早就鬼混在一起了，芦苇荡都差点被你们压扁了吧？还把我当傻子蒙。我呸！还钱！三百块！

    「否则我就检举你们两个，等着吧。」

    抛开素质后，我彻底骂爽了。

    两人傻眼了。

    「你，你你——赵翠翠！原来是你！」

    震惊、惧怕、愤怒，两人脸色五彩缤纷。

    他们觉得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我全都知道了。

    更没想到被我撞破了现场，还被打了一顿。

    但没办法，现在他们伤都好了，没了证据。

    反而被我拿捏了把柄。

    要知道这会儿男女未婚却私自发生关系是违法的，要被判刑。

    前几天报纸上还登了一个知名男影星因和女子发生一夜情而被判入狱。

    「别你你你了，还钱，我现在就要！」

    顾长生慌了。

    「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翠翠你真的一点情分都不讲了吗？」

    「你没有，谢婉钰有。」

    谢婉钰下乡前日子过得应该不错，虽然母亲早逝，但父亲是初中老师，只不过后来家里出了问题，她才选择的下乡。

    而上辈子没等到高考恢复，她就在乡下待不下去想回城。

    但那时知青回城只能以招工、考试等方式，谢婉钰自己掏了二百八十块钱在城里买了个临时工的职位，顾长生则是在隔年高考恢复后回城备考，靠我养着。

    「当初她下乡的时候可是带着全部家当，这一年多你们用我的吃我的，哪里需要她花什么钱？」

    谢婉钰看似什么都依附于顾长生，对他死心塌地，实际上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她一直在推动顾长生出卖自己的色相来获取她想要的东西。

    她用自己哄住顾长生，又用顾长生哄住我。

    拿所有人当垫脚石，给自己铺路，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出国留学的。

    听到我的话，谢婉钰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十几岁的少女心性还没有修炼到后来的程度，一眼就能被看穿。

    见此，顾长生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揉了揉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婉钰，先给她，钱以后我们还能再挣。」

    在坐牢和给钱之间，谢婉钰咬了咬牙，不甘地从衣服内里的口袋掏出一卷红大头扔在我面前。

    「这下我一分都没有了！你满意了？」

    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跑。

    顾长生瞪了我一眼，快步往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