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在棺材中弥漫!
挖老槐树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声音,而且还被扇了两巴掌,现在这个声音再次响起,难不成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声音?
可是她不应该死了吗,为什么还能发出声音?
我突然想起来,槐树无木便是鬼,那也就是说...
我咽了一口口水,眼看着棺材里面生出的血水已经开始没过面前的女人,尤其我突然闻到一股异香!
可...明明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股异香啊!
我的意识越来越沉,我也感觉身体中好像有一股无法抵抗的热流在小腹升起,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面前的女人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他的眸子,那双眸子是漆黑色的,极其诡异。
那些血水将我托举,我整个人的后背完全抵在棺材板上,意识也越来越昏沉,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了我竟然伸手脱了女尸的衣服!
随着最外面那一层红嫁衣脱落,白皙的肌肤在我眼前浮现。
那抹香肩似玉山初雪,肌肤在红嫁衣下泛着白皙光泽,锁骨如工笔勾勒的银月悬河,两道清冷的弧线自颈窝向肩峰舒展,凹陷处盛着半盏晨光,但在血色之下显得诡异无比。
突然,一阵强烈的视觉感在我眼中浮现,她的左肩胛骨突兀地支棱着,皮肤下泛出青灰霉斑。锁骨凹陷处积着暗红血痂,细看竟有蛆虫在骨缝间蠕动。
那对本该精致的锁骨,此刻扭曲如折断的伞骨,左侧断茬刺穿皮肉,挂着半截褪色的合婚符。
右肩皮肤因尸液浸泡呈半透明状,暴露出森白锁骨上篆刻的朱砂咒文。那些扭曲符号随尸身轻微抽搐忽明忽暗,仿佛皮下埋着无数活物在挣扎。
碎骨刺穿皮肉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暗红血珠正沿着锁骨沟壑,滴落在棺底刻的镇魂咒上。
可我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女子在血水的托举之下,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我也只能看着,我想反抗,我想挣扎,可根本没有任何能力,甚至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那双漆黑的眼睛仿若通向幽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瞳孔也在扩散,渐渐的眼白消失,眼眶中只剩下漆黑的瞳孔!
随着诡异的红嫁衣缓缓脱落,我的身体不由我控制的伸手。
当触及娇嫩的肌肤,那冰凉的触感更是让我心中一颤,因为这股冰凉之意,根本就不是活人能够拥有的!
尽管我已经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死人,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面前的一幕,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夫君,我终于...终于...等到你了...”
“奴家说过,就算是你能逃过一世,但也逃不过万千尘世,最终,你还是回到我身边了,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癫狂,甚至到了后面,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女人的声音都已经有些癫狂在里面了。
声音越来越尖锐,那尖锐的程度已经不是常人能够触及的了!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我已经七窍流血了!
“万千尘世,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你要是离开我,那我就杀尽天下人,桀桀桀。”
我明明看到他没有伸手,可我的脸上就是有触感,好像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当双唇触及之后,那股深入骨髓的气息几乎是在刹那将我冻结,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她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那宛若凝脂的肌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死人!
不过不得不说,这名女子的身材是真的好...
我缓缓靠了过去,身体逐步融合。
......
原老槐树处。
王麻子看着天边缓缓开口:“陈老以身开道,血肉铺路,原本想给罚罪周家一条活路,但他们却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不过,你不应该现在出现,陈老的这个局,怕不是那么好入的。”
白衣女子淡淡道:“陈太行这局,那是以气运为基,大地为盘,星辰为棋。入了局,不是那么好出,但他和我的交易,我没有理由拒绝,那处地方,我非去不可!”
周围,天空,无数的阴气在朝着棺材中疯狂涌去,并且在无数的阴气之中,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场面,无数的厉鬼在挣扎,更甚至有不少厉鬼都在冲向两人。
王麻子屈指一弹,一抹金光瞬间让周围的厉鬼消融,魂飞魄散。
“你觉得他能行?”王麻子转头看向神秘的白衣女子。
他只知道对方是条白蟒,但具体来历不清楚。
连他都不知道来历的,世间可没有人。
“阴阳契,阎王妻,九为极,轮回生,看来要应验在我们这一辈了。”
王麻子继续开口,他的脸色愈发的冷漠,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能不能扛过这一关还得看他自己,要是连这一关都抗不过去,他也就不配承载天命了。”
棺材突然剧烈震颤,表面覆盖的镇魂符咒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血纹,那赫然是九百九十九道生魂刻成的锁阴阵。
阴气漩涡中心传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王麻子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啪“的崩断在兑位。
“要醒了......“
王麻子汗毛根根倒竖,那些挣扎的厉鬼突然齐声哀嚎,竟被硬生生扯成缕缕黑烟,顺着棺材缝隙往里钻。
最前排的吊死鬼脖颈骤然断裂,长舌缠住棺材角,却连同整具鬼躯被绞成腥臭阴气。
王麻子和白衣女子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快速退后,白衣女子的轻纱之下,一双蛇形竖瞳散发着冰冷的目光,王麻子更是汗毛炸起。
他暗暗咂舌道:“若非有坟场在这里,‘她’出世的场面可不仅是这点。”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拜堂成亲最中间的棺材。
棺材盖板缓缓移开半寸,五根青灰色指甲扣住边缘,每根指甲上都嵌着张扭曲人脸。
西北角的招魂幡无风自燃,火舌舔舔的刹那,白衣女子分明看到棺材里坐着个凤冠霞帔的身影。
地面突然裂开血泉,沸腾的液体中浮出八具青铜古镜。
镜面映出千百个红衣新娘,每个都在撕扯着我的肌肤。
当一块人皮飘落棺中,整片荒野响彻婴儿啼哭般的尸啸!
王麻子看着天空之中快速袭来的九具棺材,单手一挥,禁忌纸人出现在他的身前。
“扎纸人第两百九十五代传人,为陈北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