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被王麻子的话给吓到了,尤其是看着肌肤之上宛若黄泥巴墙面的裂痕时,几乎都没有任何犹豫,拿起锄头就朝着村口跑去。
村口的老槐树据说已经有上百年了,小时候的时候,爷爷就和自己讲过老槐树的故事。
爷爷说:宅前有槐,百鬼夜行。
因为槐树树干上有很多洞,有很多迷信的说法说那是鬼的住处,如果你把槐树砍了,鬼没有地方住了,就会来找你,折磨你!
说是很多年前,树叶已经枯了。整个树身上,树皮掀开着,许许多多的木蛀虫爬在木身上,风一吹,许多木屑哗哗地往下掉。
有村民发现槐树除开树皮,树皮里的树木已经几乎没有了。它依然硬挺着,没有倒下去。
爷爷看过之后,却说:这株老槐树,守着村子100多年,如今准备要去了,却无人问津,心有怨气。
槐树,没有了心木。槐无木,便是鬼了。若它真的化鬼,村子便要遭殃了。我们应当尊重,敬一些香火。
在后来,隔壁村的暴发户听说城里在收几百年的木头,便带着人要来砍树,结果,挖着挖着,槐树的根系上居然冒出了红色的液体。
爷爷的这个故事没有讲完,还是王麻子说的,他说,后来这家人离奇死在家里,全都是被树木刺穿,就跟烤串一样。
所以隔壁村那座大院子,现在就成为了阴宅,诡异的是,在大院子的中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棵槐树,仅仅是十几年的时间,体型便有百年之大了。
我挖槐树的时候,就情不自禁想到这件事情,心中不由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我不会也像是这么死吧?
可是我要是不挖的话,也会死啊!
越想越是害怕,可我手里的锄头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始挖了下去。
不挖,今天晚上就死。
挖了,说不定还能坚持两天。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多活一会也是活啊!
在我挖老槐树的时候,村子里做的全阴饭也是在时时刻刻的吸引着我,香味从鼻腔冲入大脑,而我的挖老槐树的锄头,也越来越慢。
同时,天色越来越黑,心中愈发的紧张。
我都能够清楚的看到,我手臂上,手背上的肌肤越来越多的裂痕,如同老树树皮,一块块的往下掉!
在裂痕之下,是鲜血,是血淋淋的皮下组织!
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手臂,顺着锄把流下,被暗黑色的土壤吸收,挖土的动作越来越慢,我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想吃的冲动!
可刚一挪动脚步,脑海中竟然诡异的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
声音霸道而又清冷。
我几乎是在刹那间恢复清明,再一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就感觉很恶心!
“继续挖!”
在这道声音出现的同时,老槐树扑簌簌地掉下叶子!
我这才注意到我居然都已经挖了一个很大的坑了,几乎都已经将老槐树的根系全部挖出来了。
一咬牙,猛地挖下去之后,锄头顿时就断了!
我赶紧蹲下来用手刨,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锄头肯定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才导致锄头断了!
果不其然,刚一把土给抛开就看到一个通体血红的棺材!
老槐树扑簌簌的掉着叶子,最恐怖的是,在挖出血红棺材的时候,从地底忽然冒出一阵阵的黑色气流,就好像有什么恶魔要出世一般!
而我距离棺材是最近的,这股黑色气流冲出来的瞬间我能够明显到我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感觉到了一阵舒爽!
“快挖!”
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中带着恼怒。
“靠,我在挖啊。”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面前的黑色气流好像顿住片刻,紧接着,黑色气流化作一个巴掌,一巴掌就把我当场抽飞了。
“???”
不儿?这玩意到底啥东西啊?
不是气流嘛,怎么还能抽我巴掌呢?
我也有些赌气,冷哼了一声:“就是不挖,你能把我怎么样?”
然后,又是两个巴掌将我抽飞!
紧接着我就看到老槐树震动了起来,竟是无火自燃,而且还不是红色火焰,是绿色火焰!
没有一丝温度,但我靠近之后,浑身就好像针扎一般的疼!
这种疼形容不出来,根本形容不出来,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有万千根银针扎透了灵魂,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灼烧和疼痛感。
“真是个废物!”
而被绿色火焰包裹的血红色棺材轰的一声砸在了我的面前,脑海中再次传来这道声音。
就在我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那一抹绿色火焰不知道为什么就蔓延到了我身上,突然就感觉身上暖洋洋的,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时间到了,开始吧。”
王麻子看了看墙上的表开口道。
话音落下之后,漫天黑气之中,村子里的村民都消失了,只有从黑气中突然出现的无数纸人,敲锣打鼓,蹦蹦跳跳。
纸人抬轿!
而我,就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纸轿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经过那些流程的。
什么招魂迎亲,阴阳交拜,阴阳交拜,全都没有印象,我只听见送入洞房才清醒了过来!
“魂兮归来,魄兮归位,阴阳两界,共缔鸳盟,乾坤交泰,阴阳合和;三生石上,永结同心,奉请和合二仙、九天玄女娘娘,敕!”
王麻子的声音落下之后,血红色棺材盖猛的炸飞,里面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吸了进去,落下来的棺材盖竟然严丝合缝地扣在了棺材上。
王麻子喃喃道:“鬼皮落,阴阳合,冥主生,孽缘时。”
他又叹了一口气:“你啊,算是逃不过这个天道轮回咯。”
而我此刻被关在了棺材里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而我的面前,只有一位女子!
女子躺在棺材中,一身红嫁衣宛若滴血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中竟然看得如此清楚!
对襟广袖上金线游走,绣着百子千孙的并蒂莲纹,领口缀有十二颗东海明珠,却不及她脖颈半分莹润。苍白的耳垂下悬着鎏金点翠坠子,随棺底渗出的寒气微微颤动。
她双手交叠于腹,丹蔻染就的指甲与嫁衣袖口浑然一色,恍若从肌理中生长出的曼珠沙华。
鸦羽般的睫毛在瓷白面容投下蝶翅阴影,唇上胭脂艳得惊心,仿佛临咽气前才被人强行点燃。乌发间插着的鎏金九尾凤钗已歪斜,一缕青丝垂落胸前,缠绕着褪色的同心结。
衣摆处暗绣的“囍“字。那些金丝银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流光,与棺盖上阴刻的镇魂咒相映成趣。纸钱灰烬飘落嫁衣,竟在触到湘绣鸳鸯的刹那燃起幽蓝火焰,将女子左腕的翡翠镯子映得通透如鬼目。
远处漏声起时,棺底渗出暗红液体,渐渐漫过她腰间玉带。血水浸透的嫁衣愈发猩艳,衬得那张与活人无异的脸上,眉心那点朱砂痣宛若泣血。
“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