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抬起了头，漂亮的狐狸眼看着他，然后缓缓低头：“早知道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今天就不和你吵架了，浪费了一个本应该好好说话的晚上。”

    “不浪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一个晚上不算什么，我们以后还要在一起度过很多个晚上，要互相陪着白头偕老呢。”越春寒攥紧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被褥上两个颜色色差很大的手交握着，紧紧攥住，互相之间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苏栀低头看他，看他面对别人时总是很锐利，看她时却很柔和的双眼：“越春寒，你离开了以后我会很想你的。”

    越春寒漆黑的瞳孔颤了颤，唇角忽地掀起：“还叫越春寒？都要分开了不给我点惊喜吗栀栀，之前喊我什么，这次再喊一遍？”

    越春寒本以为苏栀会很害羞或者不好意思说出口，没想到苏栀竟然一下子把他搂住，脸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轻声喊他：“老公。”

    越春寒一震，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缓了一会儿脸上才浮出点笑意，他没忍住劝苏栀：“栀栀，再喊一声？”

    可这下苏栀那双狐狸眼看了眼越春寒，转身从越春寒身上下来，把自己裹在小被子里不搭理他了。

    越春寒急躁又不敢去拨弄苏栀，只好在她耳边一下下的开口：“栀栀，再说一两句嘛，我还没听够呢，栀栀？”

    盖在被子里的苏栀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她咬着唇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打算装聋作哑，谁知被子忽地被人掀开一角。

    “啊！”苏栀短促地叫了一声，很快被人用唇堵住了叫声。

    越春寒声音沙哑含糊不清：“栀栀，再不说的话，我就只好用自己的方式逼你说了……”

    “唔唔……越，越春寒……！”

    第233章

    第二天苏栀醒了，看到搂着她身材壮硕的越春寒，翻了个身背对他，把自己裹紧。

    越春寒也早就醒了，抱着她发出轻笑，故意逗她：“栀栀，今天白天在诊所可得多喝点水呀。”

    苏栀回头瞪他：“越春寒！”

    苏栀的眼波流转，狐狸眼内满是勾魂的媚意，本就极具暧昧的模样，偏偏说出口的声音又沙哑的厉害，更加令人面红耳赤。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沙哑的声音配上她红唇一张一合的模样，反而让越春寒的双瞳格外的漆黑暗了下去。

    他没忍住，捧着苏栀的脸又亲了上去，碾着苏栀的唇瓣重重地蹭了上去，苏栀惊的双瞳圆睁，伸手去推越春寒，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变成了细碎的音节断断续续的湮没在他们两个人的唇间。

    越春寒喉结滚动，苏栀被迫仰着下巴，脸上已经是嫣红一片，睫毛微颤紧闭着，来不及吞咽的湿漉漉的水痕顺着下巴一路淌下去，带出一串晶亮的痕迹。

    等越春寒终于放开苏栀的时候，苏栀气喘吁吁，刚喘了口气就发现越春寒的眼神不太对劲：“等，等等，这是早晨你别乱来越春寒，你不是刚结束……唔……”

    越春寒顺着那淌下来的一串水痕亲吻上去，声音模糊不清：“栀栀，我快离开了，走之前总得让我吃饱饭吧。”

    苏栀抓住他的头发，下意识浑身紧绷，脸颊上包括身体皮肤全都泛起一层粉色。

    她忍不住咬唇，眼眶湿润全是水痕，大脑开始缓慢的运转。

    ……吃饱饭？难不成之前他都是还没彻底放开的程度吗？开什么玩笑。

    苏栀还在思考，却整个人被越春寒的身形罩住：“唔……”

    天色刚亮，屋内挂上了从镇子里买的窗帘，遮盖住了屋内的光亮，漆黑的室内更显得格外暧昧，春色撩人。

    白皙的胳膊伸出来，与大红色的鸳鸯戏水杯面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苏栀刚想挣脱出来去歇息一下，又很快被人从身后搂住腰。

    “栀栀，快了，最后一次。”

    苏栀真的是信鬼都不信越春寒的这张嘴，她被迫被搂住，白皙的皮肤与蜜色的壮硕肌肉贴合，相差极大的肤色更显得无比暧昧，他们十指相扣，肌肤相贴。

    窗外的天色已经亮起来了，周围的邻居们已经有要起来做饭的了，只有苏栀他们，窗帘盖的死死的，隐约从屋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和哄劝声。

    ……

    苏栀今天迟到了。

    诊所开门的时候，旁边已经有不少村子里的人在等着拿药，看到她回来还亲切的和她打招呼。

    “哎呦苏大夫，我就说嘛你今天开门，果然等到了，我想来拿点药……”

    “能不能再给我扎个针呀，我觉得上次扎完挺舒服的，可惜苏大夫你去外地了，这下可算是回来了。”

    “终于等到了，咱们今天开门晚了一会儿，是不是苏大夫你睡过头了呀哈哈哈。”

    “咦，苏大夫你脸怎么这么红。”

    “……”

    苏栀今天因为要上诊所上班，所以和之前一样在脑后扎了一个松松的马尾，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脸蛋确实是有些泛红，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稍微抬起看人的时候，总觉得比以前还要让人魂不守舍。

    旁边站着的村民们犹豫着看着苏栀，总觉得她和以前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才发觉苏栀今天竟然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她之前穿的都是宽松的小裙子，今天明明天气不冷，竟然还穿了一件高领的衬衫，看起来有些奇怪。

    苏大夫难不成是感冒了吗？

    “咳，走的太急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苏栀抿起红唇眼神飘忽，很快转移话题，只不过她开口的一瞬间让本来就怀疑她是感冒了的村民们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

    苏大夫果然是感冒了，不然怎么会脸蛋这么红，而且嗓子也这么沙哑，应该是咳嗽咳的吧。难为苏大夫了，去外地待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后马不停蹄的就开门看诊了，都没歇息一下，病了也坚持上班，真是不容易。

    大家感慨着，也决定等下尽量快一点离开，让苏栀好有时间休息一下。但攒了好几天的病人确实是很多，而且苏栀扎针的手法确实是好，周围村子的村民都听说了她这t个名声，专门过来找他。

    苏栀从开门起几乎就没有闲着，一直忙活到将近中午，等要吃饭的时候才稍微能够歇得下来。

    而就在苏栀刚刚准备吃饭的时候，门口门铃又响了，苏栀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昨天的女人。

    苏栀小小的惊讶了一瞬：“你怎么过来了？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身体上又有什么伤口了，那个人又欺负你了吗？”

    女人摇了摇头进来以后，脸色似乎有点红，看到苏栀正在吃饭，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苏栀一看竟然是个小袋子，打开以后里面红彤彤的一颗颗的看起来非常的好看。

    “昨天多谢了苏大夫你们，不然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是我家房子后面的山楂树，我在上面摘的果子，苏大夫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尝一尝。”

    女人拿过来的布袋子里面确实装了很多颗圆鼓鼓红彤彤的果实，上面带着一粒粒的白点，应该是已经在家提前洗过了，颜色很亮。

    苏栀以前没见过山楂，她只吃过糖葫芦，见到过的糖葫芦都是穿好的上面裹了一层糖的，倒是没见过这样零散着的模样，冷不丁看到还觉得有些稀奇，但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实，一瞬间就能够想到咬下去以后的酸味儿，苏栀只觉得自己口腔内都瞬间充满了生理性的口水。

    她以前是不喜欢吃酸的，更喜欢吃甜的一点，但是现如今苏栀竟然意外的感觉这山楂像是还蛮好吃的样子。

    刚好最近没什么食欲，碗里带过来的午饭苏栀也没什么胃口还没动，看着这山楂苏栀倒是没忍住，拿起一颗先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瞬间酸酸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外皮咬破以后里面的果肉很软，吃到嘴里竟然意外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酸，而且很好吃。

    苏栀惊讶。

    手里的山楂很圆润饱满，而且是农村没有打过农药的，天然无公害吃着很安心，苏栀很快把手里的山楂吃完，竟然没忍住，又伸手去拿第二颗第三颗，旁边的女人看到都吓了一跳。

    她犹豫着还是忍不住开口：“苏，苏大夫……山楂不好吃那么多的，吃多了会倒牙很难受的，而且你你不怕酸吗……”

    苏栀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很酸，反而觉得味道很适中，吃着越来越上瘾，口腔内全是分泌出来的口水，让她的食欲都变得好了些，没有像之前那样吃不下东西了。

    不过吃多了山楂确实是对脾胃不是很好，苏栀又吃了一颗以后才停了下来，看到女人惊讶的脸色，苏栀也忍不住红了脸：“很久没吃这种酸酸的东西了，吃着还挺开胃的，没忍住。”

    女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还是苏栀第一次看到她笑，竟然意外的很干净，尤其没有了小混混骚扰之后，女人收拾了一下，面容整洁，头发梳成了两个麻花辫，垂下来看起来面容还很恬静。

    女人笑着开口，似乎还有些害羞：“苏大夫山楂要少吃，不过如果你要是很喜欢的话，我家后院还有，需要的话我再给您去摘，以后我天天给您带着拿过来吃。”

    苏栀哪好意思这样，但女人的态度却很认真坚决，苏栀没办法，也只好应了下来，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现在现在竟然这么喜欢吃酸的东西，明明以前连糖葫芦都喜欢吃的葡萄的山药的，以前连山楂的糖葫芦都很少吃的。

    说起来……

    看着女人恬静的面容，苏栀突然心头一动，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没来得及完成的想法，她之前本想着去找柳寡妇来诊所陪她一起上班，可柳寡妇已经有了自己的豆腐生意，苏栀倒不好再开口了。

    但现如今看到女人的面容，苏栀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然让女人试试？

    苏栀问她：“咱们也算见了好几次面了，可是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方便和我说一下吗？”

    女人抿了抿唇，声音很小声：“我叫顾雪。”

    顾雪？好好听的名字，对于现在到处都是建国建军李华李梅的名字来说，顾雪这个名字显得格外突出。

    而且居然还是里面的男主大姓，苏栀笑了笑夸她：“名字真好听，可能我的年纪比你稍大一些，我就喊你小雪可以吗？”

    顾雪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苏栀看着她的模样沉思了一下，顾雪刚好现在坐完了月子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像柳寡妇之前帮人种地赚钱这样的事情她恐怕是做不了，更何况她之前因为堕胎的事情，在原先的村子里已经有了些非议，似乎并不想回到原先的村子里去，这样的情况下，反正也要在村子里找个伙计好好的落实下来，还不如来苏栀的诊所和她一起工作呢。

    只不过这只是苏栀的想法而已，还不知道顾雪是怎样想的，苏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顾雪：“顾雪，你有没有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假如我说我的诊所里面缺个人，希望你能过来帮我，你觉得怎么样。”

    顾雪的反应出乎了苏栀的意料，她竟然看起来有些慌张，素白的小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色，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懂，看病的事情还有这些东西我都不懂，我不可以的……”

    其实这些东西确实是学起来很麻烦，但是好在这只是村子里的一个小诊所而已，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大医院，顾雪要学起来的话，慢慢的苏栀一点点教他就是了，就算是没什么基础也不要紧，三年四年五年，总是会学会的。

    苏栀弯唇安抚她：“不要想这么多故事，只要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你是想和我一样在诊所里面上班还是有别的想法，你大胆的和我说就行，你要是想来诊所的话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都交给你，咱们一起在诊所里上班，有别的想法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顾雪低头，手指扯着自己的衣角揪来揪去，似乎心情很复杂。

    在顾雪的心里医生这个身份是很高大的，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每天需要在田地里面种田流汗赚钱，顾雪本来想的自己将来的结婚对象也应该是一个村子里的普通农民，医生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她没有机会去学这些，也根本不敢想。

    但看着苏栀鼓励的眼神，顾雪好像也一瞬间从那种慌张的状态放松了下来，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没忍住心里那股小小的渴望，那点渴望像一颗种子一样迎风飞速的涨了起来。

    “我，我也可以吗？那我……试试？”

    第234章

    顾雪其实很聪明，帮着苏栀打下手的时候虽然开始会有些慌张，面色也涨红，但却手脚麻利，也很有眼力见。

    顾雪下午的时候就被苏栀带着在诊所内熟悉东西，讲解大概的知识，等诊所来了病人一看屋内多了个人都很稀奇，再一看发现这女人他们不是很熟悉，好像是外乡人后又多了点好奇。

    很多年长的病人问东问西，习惯性的拉家常，却不着痕迹的询问顾雪的家庭状况和身份背景。

    顾雪开始是有些慌张的，她怕人知晓她在村子里被怀疑的有孕的事情，但回头看到苏栀淡定的表情，她也跟着壮了胆，尽量平静的回答大家的问题，没再表露出什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实在是很瘦，而且顾雪的瘦是营养不良的那种瘦，月子期间是很重要的，而顾雪很明显是月子没坐好，而且一直处于惊慌的状态里神色紧绷，离开自己住了多年的村子，还要经受小混混的骚扰折磨，这样怎么可能身体会好。

    苏栀若有所思，倒也没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越春寒一如既往来接苏栀下班，苏栀落了锁以后和越春寒手扯手站在一起。

    顾雪看到越春寒就害怕，她还是被村子里那些传闻吓到了，看着苏栀和越春寒交握在一起的手也感到纠结，在她心里苏栀长得好性格好，又是附近村子里知名的医生，怎么会和越春寒在一起，就算越春寒长得高大威猛，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而且看起来这么的凶恶，这么的可怕……t

    可看着苏栀笑眯眯的模样，顾雪又把这些疑惑咽进了肚子里。

    苏栀那么聪明，可能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吧，她还是别胡乱揣测了，也许越春寒也有她所不知道的长处呢。

    和顾雪分别以后，越春寒扯着苏栀的手和她肩并肩靠在一起慢慢的往前走。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栀栀。”越春寒忽地开口。

    苏栀愣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忽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让她感觉猝不及防。

    她闷闷的低头点了点头：“嗯，好，我知道了。”

    “我已经和李二柱他们说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和他们联系，他们店内我都安了拨盘电话，栀栀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们打电话就行，不要怕麻烦，你的安慰和事情最重要，知道吗栀栀。”越春寒一边走一边偏头看她。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路边人影很少，苏栀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忽地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她和越春寒呆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找越春寒，也习惯性的想要伸手拥抱触碰越春寒，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习惯了和越春寒紧贴着，连饭都已经习惯了越春寒的味道，她的一切都已经几乎被越春寒包围。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得知越春寒要离开的消息，还是这么长时间，苏栀心里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空落落的感觉。

    “这次出差我和乔悦一起，主要去看一下他们那边的货，筛选挑一些好看的样式，顺便栀栀你有什么喜欢的，我也选几件给你带回来，那里的衣服都很时髦，最适合我漂亮的栀栀了。”

    越春寒漆黑的双瞳一眼不眨的垂着看苏栀，柔和的完全不像他了：“栀栀，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和我说。”

    苏栀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看着石子滚来滚去滚到路边，忽然心情变得也不是很好了，她抿着唇忽然往后扯了扯越春寒的手，没回答越春寒的话，反倒是任性的开口：“越春寒我累了，你蹲下，我想要你背我。”

    越春寒怎么会对苏栀这种小小的要求拒绝，他甚至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要求任性，很痛快的点头蹲下来，结实的肌肉紧绷着：“栀栀，上来。”

    苏栀趴在越春寒的后背，就像是第一次他们两个人从苏家出来的那次一样，脸颊贴在越春寒的精装后背上，双瞳没什么焦距的偏头看着路边的景色，慢慢道：“越春寒，我不想要什么裙子，你快点回来就好了。”

    苏栀搂紧了越春寒的后背。

    她的声音很小声，但越春寒依旧听清了，他不仅不觉得苏栀这样很缠人，反而非常愉悦的翘起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以前的苏栀很少直接表达心里的情绪，更何况是这种坦率的心声，总让他有种摸不透的焦虑和失落，但现在的苏栀不仅变得格外依恋他，而且还对他格外坦率。

    这样的苏栀真的很可爱。

    “好，我尽量快点回来。”

    越春寒忍不住轻笑着开口，他能给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的属于苏栀的柔软触感，还有那紧紧搂住自己腰的苏栀的胳膊。

    要不是现在他背着苏栀，他真想凑到苏栀面前亲亲她，安抚安抚她的情绪。

    离别前的焦躁是很正常的，越春寒以为自己以前在部队离家多年，对于这种分别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多了，苏栀和他的那些所谓的家人们份量完全不一样。

    只要一想起苏栀会有这么多天不在他身边，看不到她的身影，听不到她的声音，越春寒就觉得心里焦躁，那种不舍的情绪也越来越浓烈。

    感到心里难受的人不只是苏栀，还有他。但是因为苏栀情绪看起来格外低落，所以越春寒也就隐藏了自己心里的这种不舍，转而安慰苏栀。

    越春寒的心里同样在感慨，半个月一个月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了苏栀在身边，怕不是要度日如年。

    晚上回去的时候还是越春寒做好的饭，因为是最后一个晚上了，越春寒今天做的菜很丰盛，只不过苏栀完全没有想要吃的念头，一想到越春寒明天就要离开了，她就吃不下。

    今天越春寒做的菜里面还有红烧肉，红橙橙油亮亮的颜色看起来非常好看，但是苏栀瞄了一眼，不仅没有想要吃的念头，反而觉得胃里阵阵往上涌，难受的想要吐出来。

    “栀栀，这是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多少还是吃一点吧，不然晚上肚子里难受。”越春寒抬起头看苏栀，往苏栀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可苏栀却没忍住捂着嘴跑到了门外，大口的吐了起来。

    苏栀这副模样，把同样在桌子上吃饭的越春寒和越甜甜都惊到了，他们两个人一起下了炕，去看苏栀的状况。

    “栀栀，你没事吧？”

    “栀栀姨姨？”

    明明并不是在坐车，也不是晕车的状况，但是苏栀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一眼那碗红烧肉就能吐出来，难不成是白天吃山楂吃多了？

    苏栀吐的眼角通红，眼眶都有些泛起眼泪，去旁边的水井漱了漱口，好好的洗了把脸，才让自己勉强压制住了心里的那股想要吐的冲动。

    她促起眉头安抚，越甜甜和越春寒：“我没事，应该是白天吃坏了东西，缓一下就好了。”

    越春寒朝她走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张本就锐利的脸更加严肃起来，他拍打着苏栀的后背，又帮苏栀顺了顺胸口，看她表情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才忍不住叹了口气：“栀栀，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苏栀本来身体就弱，在诊所一个人的情况下也没时间做饭照顾自己，没有他在身边，苏栀一个人要怎么办。

    越春寒本来都想脱口而出让苏栀跟他一起去南方进货了，但是考虑到苏栀也有自己在做的一份事业，他不能这样强硬的把苏栀带在身边，这个想法也就作罢了。

    但即便如今，看着苏栀现在的模样，他也心疼的不得了。

    “我真的没事。”

    那股突然冒出来的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很快又消失了，苏栀擦了擦嘴，表情平静的安抚越春寒和越甜甜：“好啦，大家吃饭去吧。”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很难让人心情变好的夜晚，苏栀赶越甜甜和越春寒回屋吃饭，可谁都没心情再吃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栀和越春寒躺在一起，明明第二天越春寒就要离开了，可苏栀和越春寒却没做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睡在一起，苏栀躺在越春寒怀里，枕着他胸口的肌肉，闭着眼和他十指紧扣。

    半个月，一个月……

    要离开这么久吗，而且说是什么长时间，一旦要是遇到点意外，不知道这个时间还会不会拉长。

    看似他们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在熟睡，可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对方都没睡着。

    室内是难得的寂静，半晌后还是越春寒率先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他声音微哑：“栀栀，别忘了那个大哥大，使用的方法我都教你了，要是想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苏栀点了点头。

    越春寒忽地长叹一声，侧过身长臂一揽搂住了苏栀，稍微有点长长了的头发蹭在苏栀的脖颈处，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苏栀的皮肤上，像是有克制的眷恋着。

    片刻后越春寒开口：“睡吧栀栀，闭上眼睡一觉，别瞎想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苏栀回抱住他，在他胸口蹭了蹭：“好。”

    夜凉如水，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被子盖住了他们两个，贴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亲密的搂住对方，脑袋互相蹭着。

    苏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到处胡思乱想，脑袋很长一段时间都清晰的可怕，但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天刚刚放亮，苏栀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忽地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狐狸眼看着天花板，浑身发凉。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越春寒的位置，却摸了个空。

    苏栀坐起了身，看到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放在墙角，屋内已经没了越春寒的身影。

    苏栀愣了愣，忽地感觉心口一阵酸涩的疼。

    越春寒原来这么早就离开了。

    第235章

    苏栀推开门出去的时候，看到锅里有热好的饭，昨天晚上她没吃的那份红烧肉回了锅重新炒了一下，还在冒着热气。

    苏栀抬头看一下屋内，只感觉到处都是越春寒的气息，就连放在墙角的那个小板凳上好像也坐着越春寒的健硕身影，仿佛他还在安静的烧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