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我别开头,「我还不够瘦。」
电视中的健身博主弯腰,指尖碰脚尖,开始拉伸。
我有样学样。
沈泽枭喉头滚动,声音带了点涩意,「够瘦了。」
我气喘吁吁地说:「我想锻炼,有马甲线才漂亮。」
沈泽枭极快地问:「谁说的?」
我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在此时将窗户纸捅破。
明明是我最期盼得逞的事。
我却下意识像是真出轨般,想要拼命掩藏。
我给自己找理由,大概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氛围太好了,好到不像是我们。
我和沈泽枭,向来匆忙,向来疏离,他忙着工作,我忙着忍受他工作。
我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各干各的事情,却又能时不时搭一句话,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
我正为自己的心境而迷茫时,沈泽枭极轻极快地放弃询问,「算了,没事。」
他竟然轻飘飘地把窥探真相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
那一瞬间,我有种诡异的感觉。
我们似乎心照不宣,在悉心维护着我们手腕上那根脆弱又纤细的,纸捻的红线。
可隔了几分钟,去卧室换衣服的我,看到了沈泽枭发来的新信息。
始终平静地稳坐在沙发的沈泽枭,曾在我某个转身之际,手指用力点动,发送给那个匿名者——
「畜牲,我要你死。」
6
电视也坏了,其余节目都能看,只是不能放健身视频了。
管家为难地通知我。
每早八点都要用吸尘器清扫整屋,我不能在客厅锻炼了。
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学习烘培。
管家好奇地探问,我微笑着说:「看着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被别人吃下,会很开心的。」
沈泽枭脸色沉冷地站在楼梯口,脑袋随着我在岛台和厨房的行动来缓缓移动。
烤糊的曲奇,我自己吃掉。
给好奇的管家分了两块烤好的。
其余的,都包进纸袋了,系上蝴蝶结。
亲手烘焙,足以证明我在外面有人了吧,而且我对他还很认真。
我回卧室穿好衣服,「沈总,我有个组会要出去一会。」
沈泽枭正靠在岛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空落落的烤盘。
他抬眼看我。
是要爆发了吗?是要宣布离婚了吗?
我心恨不得悬在嗓子眼。
但他只是轻轻挑眉,甚至露出一个恶劣又痞坏的冷笑。
「好啊,去吧。」
旋即离开。
我走过去,愣住了。
我放在桌子上的那袋曲奇,全没了。
就连烤糊的,剩下没吃的,也都没了。
沈泽枭!
我本来可以分给导师和师兄师姐吃的,他给我全扔了?!
我气到无力。
背着他狂发短信:「你老婆说你最近在家总发脾气,她很害怕,每天晚上很想我,还哭了。」
「沈总,为什么还不离婚呢?你这样将就纠缠有什么意义?胜负输赢有这么重要吗?」
「她不欠你什么,你们是毫无感情的权财交易之下的联姻罢了。你早就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沈泽枭:「她哭了?」
我呆然地盯着这条短信,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