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醒了?”
初桃将寡淡的早膳呈上来时,温怜栀正盯着窗外的狂风骤雨愣神,片刻后,她转眸望来:“今晨屋外可有动静?”
“回小姐,管家倒是来了一趟。”
她知晓温姒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温怜栀下榻,赤着雪足便来到铜镜前坐下,镜前的女子生的极美,纤眉乌唇眉眼精致。
肌肤上昨夜留下的刀痕仍然醒目,如同有瑕疵的玉器,只是神情却冷然如化不开的冰霜。
沈淮傅,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恨极,同时又深感无力和悲戚。
偌大的镇国公府,竟如此轻易就将她推出去做了棋子。
摄政王曾权倾朝野自不可能是简单角色,她一深闺女子嫁去无疑是入龙潭虎穴。
想她嫁,温屺松自然得求她松口。
“初桃,帮我个忙。”
许久后,屋外响起下人的通传声,温怜栀起身出屋,刚跨出门槛就和管事被肉挤的看不清的三角眼对上视线,两厢面面相觑后温怜栀率先勾唇:“管事寻上院来有何事?”
“内务房那边让小的来发放月俸。”
温怜栀讽刺扯唇,镇国公府上下属他最会阿谀奉承,连膝下的儿子都好赌成性喜欢借机搓磨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小姐。
她瞥了眼地上破絮袄子和碎银,冷声刺道:“月俸?
哪家嫡小姐月俸三两?”
往日里这嫡小姐可是弱柳扶风的黛玉姑娘,虽帮衬着国公夫人掌家但却寡言少语像个鹌鹑,管家哪见过她如此冷锐含刺的模样?
管事料定温怜栀无实权本事尚稚嫩。
何况乡野出来的孩子,认祖归宗三年也改不了骨子里的愚笨,自然不惧她。
“大小姐若不放心,尽管瞧瞧账簿上的月俸是否如此。”
“镇国公府三年都未曾变过俸禄,嫡小姐还是摆清些身份,多读女德女戒改了乡野粗蛮之气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