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云舒尘卿舟雪 本章:第36章

    卿舟雪御剑飞行,还算便利,每日与同门师姐妹接了这活儿,在太初境周边的几个集市往返。

    偶然一日,她居然在街上恰好碰上了师尊。云舒尘似乎在和妙瞬说着什么,神色淡淡,当卿舟雪看过来时,她若有感悟地侧头,便与拎着几袋米的徒弟一下子对上。

    云舒尘又回眸对妙瞬讲了几句,那女人便施了一礼告退,进了朱红的楼。

    在这个间隙,卿舟雪正往纳戒中放了两袋米。

    “师尊,一起回去么?”

    云舒尘说,“难得下山来瞧一瞧,你先回去。我再走走。”

    卿舟雪将东西收拾好,几步跟上她的影子,“这并不紧急,早归晚归都不碍事的。我陪师尊一起走罢。”

    云舒尘并未出声,老实说,她现下确实不是很想理她——眼光那么差劲的小徒弟,现在瞧来不甚可爱。

    由于前段日子云舒尘经常牵她,卿舟雪并不觉有它,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云舒尘的手。

    云舒尘感受着掌心的温凉柔软,心中不自觉明亮些许,只是面上还是淡淡。

    卿舟雪总觉得这几日师尊的心情不太好。这么多年,她发觉并非每个人都像自己这般直言直语,尤其是师尊这样的,有何事总是放在心间思虑,不轻易摆上台面。

    简而言之,她的情绪需要人猜。

    不过作为她朝夕相处的弟子,卿舟雪对于其中的门道甚有心得。师尊笑时不一定是在高兴,比较客气的是礼貌,笑意不达眼底的时候是嘲讽,只有她眼睛也微弯时,才算心情明媚。

    倘若师尊无甚表情,大多是累了的不满,或觉无聊,倘若耳根微微泛红,那便前两者皆非——而是害羞。

    不过害羞的时候鲜少,两次都是出现在看她沐浴和与她沐浴之时。

    这一本名为云舒尘的经书,卿舟雪念得十分仔细。

    卿舟雪并非算能体察人言人情之辈,至少这一点上远不如林师姐伶俐,甚至对外界变化的感知略有迟钝。

    她是与云舒尘相识得久了,目光又成日成日栓在她身上,才能于平淡中见惊奇。

    师尊不悦时,最好与她谈点什么。卿舟雪想了想,“我们去哪儿?”

    云舒尘又怎知去哪儿,她本是来找妙瞬有事,而后随便散步,并无目的。师徒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太初境的边界。

    人间战争起,估计又在改朝换代。前几日掌门已经下令,结界合拢,境内外人不得相互沟通。

    但是卿舟雪却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声异响,她仔细看过去,却瞧见了骇人的一幕。一堆堆乌压压的百姓,面黄肌瘦,托儿带口,凡有气力尚在身上的,就努力朝结界撞去,一道灵光闪过,又如谷粒一样被弹回地面。

    他们爬起来,像是扑火的飞蛾,执拗地朝结界撞,一声一声,像是叩门。

    叩一座不会开的门。

    卿舟雪看着他们。

    与在太初境之中收容的难民相比,他们浑身瘦得更是可怖,像是鬼魂只留了最后一口气,眼中没有光亮,只剩一片麻木的绝望。

    最内层的结界没有云雾干扰,一切都是敞亮的。然而在磊然天光之下,只一线之隔,一边是以头撞界的流民,一边是太初境中安逸不知愁苦的百姓。

    再向外看去,满地的残肢断臂,烽烟尽处,触目惊心。一方是人间炼狱,一方是世外桃源,也就仅仅隔了这么几步远,愈发让人感到荒谬。

    正当此时,眼睛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挡去一片纷杂景象,卿舟雪再看不见眼前之景。

    “别看了。”

    那双清湛又秀美的眼,倒映出鹤衣峰上纯净的风雪便足矣,无需再看这些炼狱景象,这是她……

    她莫名而生的一分私心。

    云舒尘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附在她耳边柔声说,“自古朝代更迭,狼烟四起,总是苦了百姓。太初境算是唯一会冒着天谴,收容难民的仙家,只不过地盘物资终是有限,救得了六七千人,已是极限。若再源源不断地收进来,人口一多总要吃饭,那境中百姓的口粮又何处去寻?恐怕会变成第二个炼狱。”

    她抬起手,凝成一片云雾,拢实了结界,“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既然已经摸准这一‘缴’,力所能及便是极好。”

    卿舟雪轻叹一口气,“师尊,无须担心,我并无什么感悟。也正是因着没什么感悟,前几日百思不得其解,故来问你。”

    “前几日?”

    “爱人。”

    云舒尘一时愣住,原来她讲的是对众人之爱,竟被自己想七想八,思绪扯得离题万里。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揉着眉心,一时轻松,又顿感疲惫,相当矛盾。

    “嗯……回去再与你说。”

    卿舟雪的眼睫一颤,终于又垂下来,“师尊,我兴许与常人不一样的。”

    云舒尘唇角微弯,“不一样又如何?天底下没有一样的人。卿儿怎样都很好。”

    卿舟雪的话还未说完,她看着云舒尘,不禁生了一点疑惑。不过那句“卿儿怎样都很好”如定海神针一般,一下子钻进她心中,立得稳稳当当。

    她甚至不知道云舒尘是不是当真猜出了她的未尽之言。

    但似乎师尊觉得好,那便是好的。

    这一下子,她居然觉得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夏日一过,临到秋季时,第二年所学的功课,陆陆续续都开始了考察。

    演武场上聚集的几个人影悉数回了自家峰脉,咬牙啃书。倒不是因着这考察过了能有多添彩,若是不过——于师门而言,的确是很不见光的事情。

    掌门素知小弟子们会在非自己专攻的方面摸鱼放海,每次笔试都将名次排了又排,以墨笔朱纸贴在山门前边,凡是进门抬头的,皆一目了然。

    不少人腹诽,又不是科举选状元!

    不过当状元的确威风,最上头的一个名字是用金粉写的,流光溢彩。

    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上一次,这般璀璨夺目的,都是“卿舟雪”三个字。

    他们每次进门前都要被卿师姐的大名闪瞎眼睛,站定瞻仰一二;也有人随意瞥几眼,就漫不经心地走进去;更有甚者,有些名字得自下向上找的,压根不愿去看这等晦气东西,低着头匆匆走过。

    这正是一道奇景。同一山门,不同的人似乎都走出了不同的气质。

    云舒尘走过山门时也会抬头看一眼。那鎏金色的几个字写得着实气派,对于师门来说十分长脸。

    每到此刻,她总是想起她挑灯夜读的专注模样,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临到近几次笔试前,深夜时分,卿舟雪又忘了时辰,将自己埋入书堆里。

    云舒尘走近一看,她自己何时困着了也不觉得,居然就此趴在桌上梦会周公。卿舟雪侧脸压在书页之上,手上凌乱沾着点儿墨汁,还浅浅地洒着半捧月光。

    云舒尘瞥向那书中字迹,果不其然,她还是在研究文赋怎么写,兴许是对于此行实在没有什么天赋,记了多年随笔,写来写去还是像流水账。

    把越长歌揪来让她教一教如何?

    这个念头一起,很快又被打消。算了,她半点不希望徒儿以后写篇文章全是“拥雪成峰,香汗淋漓”诸如此类的字眼。

    云舒尘一指戳在她右边的面颊。人却站在她左边,卿舟雪一惊,睁眼看去不见人,浑身僵硬地坐直了身子。而后嗅到了熟悉的香味才慢慢放松下来。

    “明日再学也一样的。”

    卿舟雪点点头,困倦地静默了片刻。云舒尘见她头顶一缕发丝如草叶尖儿一样地翘起来,一时半会居然倒不下来。她不由得拿手捋了一下,那颤巍巍的发丝又歪向另一旁。

    好可爱。

    正当如此想时,她猝不及防对上了徒儿疑惑的眼神,于是放下手,轻咳一声,“去睡。”

    卿舟雪站起身走路时,那一小撮毛就此落了下来,服帖地垂在脑后,云舒尘不禁看得一阵遗憾。

    睡到床上,徒儿尚打着呵欠,翻了个身面朝她,轻叹一口气,“还过三天就要考了。”

    云舒尘闭着眼睛,嘴角微扬,“别想了。再怎么想,你现下能立马变文曲星不成?”

    卿舟雪的声音有点飘忽,在梦中低喃道:“并非多想,该做的事情合该尽力才是……”

    第59章

    云舒尘无心之言,倒真让她家语言贫瘠的小徒儿撞上了。自古时势造英雄,三日之后,已然自暴自弃的卿舟雪将那卷题揭开来一看——这题目很好,是写一写身边的人,因此相当宽泛。

    她的同门师姐妹兄弟,久在仙山,父母家人已经多年未见。每日所见之人,无非是一些同门,几位长老掌门。

    三柱香烧完以后,交卷。

    每日的晨会是太初境祖辈的传统,便是没有什么要事,也是要按例进行的。长老们在关心完举宗生计以后,偶尔开始闲聊。

    每年的这个时候,掌门总是会带来几份弟子们的考卷,总之是两个极端,要么极好要么极差。让他们的师尊大开一下眼界,全作茶话会的一些笑谈。

    此文题还算好写,写自己师尊的人很多。譬如阮明珠,将钟长老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劈山平海无所不能,渡厄众生功德圆满,相当之夸张,旁人咋一看还以为是描摹西天如来佛祖。

    一听就是生搬硬套的。

    众长老听掌门念了几句,很难不笑,但觉得那丫头写得还挺有意思。

    掌门甚有兴致地又拿了一份,这位可谓文笔奇差,差得让人发指,写自家师弟,全文不过三千字,少说有一千五百字在埋汰对方睡觉鼾声震如雷,看得出戾气满满。

    “这一个两个的,连句话都写不清楚。”越长老觉得有趣,随手拿起一张看去,忽而饶有兴致地顿住,眼光上下扫了扫,“呀,这个不错,卿师侄的。”

    自掌门重登大宝以后,云舒尘有一搭没一搭地参着会。她今日恰巧来了,听见越长歌说的这几个字,便抬眼朝她看过去。

    “……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八岁那年,她穿着一身淡紫衣裳,和鹤衣峰的晚霞一样好看。”越长歌哟一声,“文笔平实,清丽自然,这倒是很好。”

    “别念了。”云舒尘轻咳一声,“你拿来,我瞧瞧。”

    “写得多好啊。”越长歌含着抹意味深长的笑,专挑有意思的地方念,“月灯节,她带我去山下玩,吃了很多小吃,汤圆的甜一直难以忘怀。回来以后,她贪杯喝了酒,又醉上一回,我总觉得她不甚高兴,因此自己也心中难过——天哪,这便是别人家的徒儿?”

    掌门闻言,关注点一偏,“私自下山?”

    柳寻芹冷笑一声,关注点更偏,“喝酒?不是让你忌酒么。”

    越长歌一字一句,自口中念出来,仿佛一层层剥开了云舒尘仅存的薄面。当那薄面仅剩最后一层时,越长歌手中的纸张一下子飞起,她回过神时,卿师侄的著作已然被捏在了云舒尘手中。

    那女人横她一眼,手中之物也没多看,而是反扣在桌面上。

    “旁的不说,卿师侄这篇本座早先扫过一两眼,写得也确实不错。字里行间,看得出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你,一桩一件的小事,都记得很是清楚——”掌门还是很欣慰,“当年让她拜入你门下,想来是对的。”

    卿舟雪这篇文赋的确平实之中见真挚,读来只觉得清丽自然,感人肺腑,拿了很高的评价。若不是云舒尘婉拒此事,掌门倒是很想将这篇也一并贴上山门,让那帮弟子们看看当代二十四孝徒儿的典范。

    云舒尘挑着四下无人时,坐在庭院中,读完了她徒儿对她所有的看法,看着看着,她的嘴角微扬。

    那都是些日常琐事罢了,其实能写在卿舟雪笔下,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云舒尘偏生是有些介意。

    她半点不想拿给旁人看,听也不行。

    于是毫无悬念地,卿舟雪又拿了个榜首,金光赫赫的名字,便不得不在山门上多挂了几日。

    到了傍晚,云舒尘再次问她,一连拿了个大满贯的榜首,有无想要的奖励。她的徒儿亦如上次那般,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又闭上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额头上没有传来熟悉的温软。而眼尾上却被柔软的物件碰了一碰,轻柔略痒,她的睫毛颤了颤,闭得更紧。

    卿舟雪在一开始的愣神过后,逐渐被一种莫名的愉快击中。她身心通达,全然放松下来,调动着所有的感官,来感受来自师尊留在她眼角的眷顾。

    云舒尘轻碰了一下,又带着些许不为人知的眷念,温柔地贴了许久。她感觉自己的手臂上抚上了一双手,是卿舟雪的,她握紧自己的手臂,力度似是带了些紧张。

    她会喜欢这样么?

    她在这样与她亲密无间时,想到的东西一样么?

    云舒尘心绪百转千回,稍微退开些许,垂眸那双正看着她的,秀美清幽的眉眼,逐渐下移,紧盯着那不描而红的唇。

    无人知晓,其实她真正想吻的是这里。

    *

    自从山门前那金光赫赫的红榜换了下来后,弟子们便知道,第二年的课业也悉数结尾。

    日后终于不用天天念这等枯燥的东西,面对各类笔试的噩梦,他们真心实意地卸下一块心事。可紧紧随之而来的,便是宗门第二次选拔,是以人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当又一年秋意渐浓时,太初境第二次选拔公布了形式——秘境夺宝。

    阮明珠听到这厢消息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上次那般诡异。还好还好。”

    “虽是如此,你也莫要掉以轻心了。”林寻真瞥她一眼,神色并未轻松多少。

    第一次选拔便淘汰了内门半数弟子,一步步向后走去,她们所对上的人只会愈发卓越,皆是人中龙凤。

    本次秘境开设于太初境中部大泽底部,几人来太初境的时日也不算短,早知这大泽灵气浓郁,但是从未有人发觉过此处竟有一处秘境。

    在沉入湖底之前,她们身上应要求,没收了所有的纳戒,法宝,甚至武器。

    “连刀剑也不能带?”阮明珠与卿舟雪面面相觑,这两样若是被拿走,整个人的魂仿佛都去了一半儿。

    最终无法,还是将她那一口刃若薄红的宝刀与清霜名剑一并上缴。

    湖中的水流微微拱起,形成漩涡一般的通道,将载着四人的一叶扁舟极快地卷入吞下。

    在经过一阵猛烈的摇晃以及被湖水吞没的彻骨的冰冷以后,她们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片荒原沙地。

    长河落日,漫无边际的银色折射出幽幽冷光,随着狂风流动的沙山,使人完全辨认不清方向。

    卷起的风沙拍打她们的脸颊,一时有点疼。阮明珠说话的间隙,又吃了一嘴沙子,她呸一声,“想不到来趟秘境,还能找到老家的味道。”

    看着白苏师姐细皮嫩肉地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阮明珠将最外一层薄衣脱下,围着她的口鼻缠了几圈,只让她露出一双眼睛。

    四人勉强躲到一处背风口,勉强喘一口气,林寻真蹲在地上,铺开了一块地图——这是她们自外界带来的唯一之物。

    地图之中,勾勒出四大地貌。最南边是沙地,西面与北面被密林环绕,若向东走,则是一方水域。

    其中用朱笔于密林深处勾勒出多处,估计就是本场比赛需要拿到的凭信。据说上边是印有太初境的纹样,很好辨认。

    凭信的数量是各队数额的一半——简而言之,相当残酷,需得再淘汰一半的人选。

    地图上另标了几行朱字,

    “这儿实在太贫瘠,草木都站不稳脚跟,水也无附着之处。”林寻真的指尖凝不出一星半点的水来,足以证明这里的空气干燥至极。

    当务之急,是如何走出这片沙地。

    卿舟雪看着远方一轮红日将坠,她能感觉到凉意渐生,“夜晚能赶路么。”

    阮明珠一边扒拉着卿舟雪的衣服,一边把她的头裹成了第二个粽子,“以我这般年吃风沙的经历来看,晚上乱走容易横尸荒野,不过倒可以看着星星辨向。比白天要好得多。”

    白日里,随着风起,沙丘的地形也在不断变化。更莫说狂风大作的夜晚,人行走于其中很容易迷失方位。

    但是白日里瞧不见星星,这是更为苛刻的条件。

    她们不知道别的队伍是否直接降落于密林之中,倘若如此,这般开局就十分不利。

    在商讨一番以后,她们决定冒着风险赶路。

    三人都效仿阮明珠,以布料裹着自己口鼻,一步一个沙坑,顶着夜间的狂风,走成一列,像是在沙脊上结伴而行的狼群。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光芒也消散时。

    夜凉如冰,冷透骨髓。除却卿舟雪早已经适应了灵根的严寒,其余三人皆是瑟瑟发抖,阮明珠努力在指尖聚拢一小撮火苗来取得温暖,结果没走几步就会被大风吹灭。

    “你……你们听见什么异响没有?”白苏裹紧衣物,声音也冷得发颤。

    卿舟雪脚步一顿,儿时如影随形的灾祸几乎让她磨练出一种直觉,现下她总觉得周围应该不止她们一行人。

    当第一声狼嚎凄然自北方响起时,一呼百应,此起彼伏。身后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不远不近,似乎总在跟着。

    她们一愣,全部停下来,环顾四周,一双又一双的兽眸自黑暗处睁开,亮如鬼火。仔细一数,竟有二十多匹。

    那是什么?莫名的熟悉感让阮明珠心中一紧,借由一瞬火光,看清了野兽森然的獠牙。

    那是荒原的霸主,行人挥之不去的噩梦——沙狼。

    第60章

    卿舟雪习惯性地想要去拔剑,但却发现佩剑的地方空空如也。一时十分不适应。

    这里是荒原,天地灵气本就稀疏,用出来的术法都会大打折扣。譬如卿舟雪几乎无法在干燥的大风中凝冰,水也无法回应林寻真的呼唤。対于修为尚浅的几人来说,此刻如同一下子被抛入了无木可依的大海。

    狼嚎声啼得如泣如诉,在夜风中凄美婉转,但倘若群狼环绕时,这声音便重重叠叠,像是鬼哭。

    随着狼王仰头一声呼朋引伴,沙狼蜂拥而至。

    阮明珠察觉到一只狼俯低了身子,幽幽的两盏鬼火愈发明亮,她相当熟悉,这是进攻的前兆,心中顿感不妙。

    它无声地起跳,狼眼瞄准了人的腹部,阮明珠以手为壁,护在腰间,她力气较大,侧身躲开时揪住了那畜生的后颈皮,将它摁在地上,対着狼头几下猛击。

    那利爪飞快地在沙地里蹬着,尘土飞扬,阮明珠将它的脖子踩实了,一拳砸断脊梁。她的手臂上被挠了几下,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弥散开来,刺激得那群野兽愈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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