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厌离莫问花莲 本章:第59章

    “玄机楼神通广大,怎会不知道那姑娘与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关系。那姑娘才在名剑山庄救下群豪,义父劫了她来,难免成为众矢之的。然而义父是什么性子,诸位长老都知道,就算是清楚这些,义父也不会在意,事实就是如此,义父将那姑娘捉回了无月教,关在补天阙内,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两大山庄联手上山,玄机楼正好趁乱出手,杀了义父,让无月教和两大山庄死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倘若不是我在这,瞧见经过,今日无月教教坛便要尸骸遍地。”

    几大长老面面相觑,一时难言,良久,一名长老躬身道:“教主已死,如今无月教上下听少主号令,此时教众还与两大山庄厮战,按少主……按教主意思,如今我们该如何退敌?”几位长老虽是任轻狂的心腹,但因宁顾的杀伐果决,也不敢因她年纪轻轻,而对她有所轻视。现下任轻狂已死,他们虽有疑虑,但大敌当前,退敌为先,也来不及多想,便要让宁顾担当大局。

    宁顾道:“两大山庄上山来,不过是为了往日恩怨,为了救那姑娘,我已将那姑娘放走了,义父也已葬身补天阙,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为难无月教。传令下去,让教众罢手,不必抵抗,日后遇见玄机楼的人,格杀勿论!”

    几位长老大惊,不以为然:“教主,铲除玄机楼确是理所应当,但现下放弃抵抗两大山庄的进攻,这如何行,云惘然,燕悲离和君临来势汹汹,倘若放弃抵抗,那不是坐以待毙么!”

    宁顾说道:“两大山庄‘仁德正直’,在江湖中行事一向正派,不会没有缘由伤害毫不抵抗之人,落人话柄。”

    “可是……”

    “照我说的做!”

    “是……”几位长老匆匆离去,去教坛传宁顾的命令。

    宁顾伸出手指抹干净眼角的泪痕,脸色一如先前,平平淡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忽然雪地里起了一道声音,说道:“玄机楼好心告知消息,无月教却过河拆桥。宁教主当真是无

    情,就不怕我将你袖手旁观的事传扬出去。”

    宁顾回过身去,那雪堆上站着两人。左侧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长发雪一样的颜色,眉心朱砂分外夺目。站在他身旁的人一身夜行衣,头脸都蒙着,只露出斑白的两鬓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宁顾道:“楼主不是说一向爱助人为乐,怎么现在倒找人不痛快了。”

    那白发男人笑道:“教主的不痛快,便是教主仇人的快乐,这样一来就是对教主仇人的相助。”

    宁顾斜乜着他,眸子里泛着凌冽的寒光,她道:“你大可以试试。”

    男人摇头叹息道:“我还以为经此一遭,玄机楼和无月教便能成为朋友,倒没想到教主转头就将玄机楼卖了。”

    宁顾冷笑道:“只可惜,无月教不是任人使的枪。”

    话音一落,宁顾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匹人来,对其行礼道:“教主。”

    那男人不慌不忙,问道:”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宁顾朝那两人抬了抬下巴:“想要看戏?搅了无月教的水,再想独善其身,是不能够的。”宁顾身后一行人遽然间拔出武器朝那两人攻去。

    这两人纵身后退,眨眼间退去数丈,身法迅敏。那黑衣人不弱,白发男人更强。

    宁顾抬了抬手,淡淡道:“不必追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离去许远。

    两人在雪地上飞驰,身形如游隼,迅疾利落。白发男人望了眼背后,摇头笑道:“这女人竟比任轻狂还不好操控。”

    那黑衣人道:“女人一向比男人多个心眼,你能指望她比任轻狂好对付?”

    男人说道:“她听不听话都不碍事,反正要查的事已经能确定了。”

    男人看向身旁的黑衣人,又问:“九霄山庄的人就在前山,你不打算去瞧瞧?”

    黑衣人不答话,白发男人一双眸子笑着觑起。两人不再说话,身形隐在山林之中,几息间便不见了。

    清酒带着鱼儿回了前山去,走到半路遇着了寻着踪迹过来的阳春四人。

    阳春和唐麟趾救出了厌离和齐天柱。两人虽受了些内伤,倒也不严重,一路上听说了清酒三人捉捕美人骨的事,知道清酒蛊发,又连日赶路,心中十分担心,直到见到清酒和鱼儿两人安然无恙,才算是放下心来。

    阳春道:“君庄主他们还在四处寻鱼儿呢,我们要不要过去通知他们一声。”

    清酒道:“他们专程为了鱼儿而来,费了这么大的力,自然要见他们一见,当面谢谢他们的。”

    鱼儿先前听清酒提到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来了,便非常在意,她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知如何面对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的人,不大愿意去见他们。

    清酒眸光掠过她的神色,话语一转,向阳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鱼儿他们受了伤,还是要先缓口气。阳春,你去告知君庄主和燕庄主,鱼儿已经救出来了,但是受了些伤,先下山去了,不能当面道谢,多有得罪。”

    阳春手指头指了指自己,道:“啊,我去啊?”

    清酒道:“我去?”

    阳春连忙摆手,笑道:“我去,我去!”

    一溜烟的往无月教的教坛去了。

    清酒一行人下了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鱼儿旧伤未愈,又遭任轻狂这一番折腾,清酒是想将她早日带回七弦宫治疗,但一件件事下来,根本不让人喘气。清酒知道众人需要歇息一下,便不急着往扬州赶。

    虽然莫问不在,但鱼儿已经会配一些简单的治疗内伤外伤的药。她写过药方后

    ,齐天柱便按着方子抓了药来。

    鱼儿有模有样的给厌离几人把过脉后,拿着药材忙进忙出。厌离三人已经去歇着了,清酒坐在鱼儿碾药的房里含笑望着鱼儿忙活。

    鱼儿从唐麟趾的房里把完脉回来,迳直走到清酒跟前,伸出手来。

    清酒以为她要跟自己要什么东西,歪着头不解的看她。

    鱼儿抿了抿唇,直接捉了清酒的手腕,把住她的脉。

    她听唐麟趾说了清酒蛊毒提前发作一事,直昏睡了三日才醒,未能歇上一口气,又连忙赶到凤鸣山来。

    鱼儿哑声道:“我总是引来麻烦,却不能自己解决,惹得你受累。”

    清酒笑了笑,说道:“什么是麻烦呢?鱼儿,于我而言,这些并不是麻烦。”

    鱼儿正给清酒把着脉,离得清酒极近。清酒身子向前微倾,伸出手指碰了碰鱼儿的脖颈。

    任轻狂掐出的手印还在上边,鱼儿皮肤很白,那印子通红,到现在还没消。

    清酒道:“我倒害怕鱼儿嫌我来的不够快呢。”

    清酒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鱼儿皮肤上。鱼儿觉得似有一股细微的电流蹿向心脏,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心窝处就泛上来一股酥麻的感觉,四肢百骸说不出来的奇怪。

    鱼儿身体不由得颤了颤,往后躲了一下。

    清酒一愣,问道:“有些痛吗?”

    鱼儿待要说不是,却又不好跟清酒解释自己这不自在,便点了点头,脸上稍微有些红了。

    清酒道:“麟趾那里有治疗外创的药,我去拿来给你擦擦。”

    清酒正要起身,鱼儿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又按了回去。

    清酒笑道:“怎么了?”

    鱼儿正色道:“过一会儿,我自己去找她。现在你的伤要紧。”清酒的内息有些短促,不似以往那般绵长沉厚,许是旧伤未好,许是与任轻狂交手受了新伤,或是两者都有,不论怎样,鱼儿不会叫她放任不管。

    鱼儿取了一丹瓶出来,这是莫问给她的药,过唐麟趾房中去的时候,唐麟趾将这交还给了她。她倒出一粒来,递给清酒道:“这个你先服下。”

    清酒接过,转了转那丹药,说道:“这是莫问给你的那三枚丹药?”

    鱼儿未答,算是默认了。

    清酒心中一念闪过,笑道:“这药对我不一定有效,我吃了,也不过是浪费。”

    鱼儿心里念着她的伤势,便没顾及清酒这话的用意,直道:“有效的。”

    清酒心底一笑,暗道:“果然。”猜到了在烟雨楼时,自己伤势好的这么快,是唐麟趾喂了她这丹药。

    清酒向她招了招手,说道:“鱼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鱼儿见她神神秘秘的,情不自禁将身子凑了过去。

    清酒倏地伸出手来,巧劲掰开她的嘴,将丹药喂了进去。两人离得近,清酒出手又快,鱼儿面对她时一向也没防备,轻而易举的被她得了手。

    愣了一瞬,不自禁的有些恼了。

    然而她身上留着琴鬼震出的内伤,心绪不能浮杂,虽然先前一路上有宫商为她抚琴,已和缓许多,但经了无月教这一趟,日日沉浸在焦虑中,伤势又有些加重,到此刻虽未倒下,但也是强弩之末。现在情绪大动,脑子里边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向前扑倒,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耳边有吨吨的捣药声,她侧头看去,目光由朦胧转为清晰,那人也由飘缈变得更加真实。

    “你醒了,饿不饿。”

    鱼儿双目望着房顶,

    一时有些懒得说话。

    清酒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笑道:“怎么,在为我将药喂给你生气?”

    鱼儿道:“我没有。”

    清酒柔声道:“鱼儿。我很了解七弦宫琴音震出的内伤。你被困敌营,倘若只有你一人,你能做到心如止水,但厌离和齐大哥也被抓了,你心中挂念着他们,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心事重重,你的内伤又加重了,对不对。”

    “不要急着否认。任轻狂又伤了你,你的身子不是铁打的,不是到了极限怎会晕倒。考虑我们的伤势之前,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鱼儿,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鱼儿看向她,说道:“我也为你担心啊。”

    两人眸光相接。鱼儿望着清酒一双墨瞳,柔波漾漾,心里一动,张了口,有些话险些脱口而出。

    紧要关头被她忍住了,她泛出一身冷汗,在心底提醒自己——

    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行。

    鱼儿道:“我服了那丹药,觉得已经好了许多,不信的话,你可以探探我的内息。那剩下一枚丹药,你服了好不好。”

    清酒笑道:“莫问炼这药不易,不要胡乱使用。我这伤本来也不是大事,放任两天,自己也就好了。怎么,不信?我可不似你,我很珍惜自己身体的。你若还是不放心,明日便给我抓些药回来煎煎就好了。”

    鱼儿心知劝不过她,声音很轻的念叨:“煎了药你也不会乖乖喝完。”

    第96章

    动如参商(七)

    鱼儿被清酒喂下那枚丹药,

    躺了一天后,身体大有好转。

    对于清酒的伤,

    她一直放在心上,

    虽然清酒不甚在意,说不要紧,

    把过脉后,发现伤势确实不严重,是她关心则乱,

    但仍是去药铺买了药回来。

    自己分外固执这一点,

    她清楚的很,

    所幸清酒并不讨厌她的固执。

    鱼儿和齐天柱回来的时候,

    清酒几人都在一间房中。

    阳春盘着一腿坐在柜上,清酒三人围桌坐着,杯中的茶水已经没了热气,

    一行人坐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鱼儿和齐天柱进屋时,四人的目光便望将过来,

    鱼儿看去,

    直觉得屋中气氛有些怪异。

    阳春一双眼睛盯着她,

    闪闪发光。厌离看了一眼她,

    而后垂下眼皮,

    将目光移开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唐麟趾抱着臂膀,拧着眉头,心情不好。

    清酒……

    鱼儿去看清酒时,

    清酒向她笑道:“药买回来了?”

    一如平常。

    鱼儿点了点头,迟疑半晌,问道:“清酒,发生什么事了么?”

    阳春跳下柜子来,兴奋的跑到鱼儿跟前来,方道:“鱼儿,你……”

    一句话没能说完,唐麟趾拍桌而起,平静里轰的一声大响,将阳春吓得一个激灵。

    众人看向唐麟趾,她又默然坐了回去,脸色依旧很差。

    经她这么一遭,阳春也没了继续说话的意思,房中气氛一瞬间又有些尴尬了。

    鱼儿提了提手中的药包,向清酒道:“我去煎药。”

    齐天柱看了眼鱼儿离开的身影,再看向房里几人,问着鱼儿的那个问题:“清酒,是不是有什么跟丫头有关的事?”

    他们几人在一起几经生死,早已有了常人不及的默契。他能感觉的出来清酒几人态度反常,鱼儿自然也能感觉的出来,因此才借口煎药,主动离开。

    她待众人,一向温顺体贴,尽己所能。房中几人正是了解,才更郁郁难平。

    厌离起身将房门合上,缓缓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鱼儿和齐天柱两人出门去买药材时,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的人来过,表明了来意。

    要带鱼儿回九霄山庄。

    齐天柱前前后后听罢,亦是皱眉不言了,沉默半晌,他道:“其实我觉得,丫头回君家也……未尝不可,那里毕竟是她的家。”

    唐麟趾拍桌道:“十六年后突然冒出来的家?天大的笑话!当年我们没救人,又哪里来的鱼儿,哦!我们将她养这么大,现在他们倒是上赶着来抢人了!”

    厌离叫道:“麟趾。”示意她冷静些。

    厌离虽然明白唐麟趾为何这般恼火,无法接受,因为她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晚来的补偿,晚来的救赎,如今瞧起来,确实过分廉价了,但她也知道君家的人确实也是无可奈何。这故事一开头,就是注定会有缺憾罢了。

    齐天柱喟然道:“麟趾妹子也别这么说,我想君庄主当年就算是从任轻狂那里得知女儿已死,也是发了疯的寻过,但天下之大,找个人又谈何容易。也是没办法,如果能选择,谁愿意妻离子散呢。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爹罢了。”说起这些,齐天柱也不禁感同身受,怆然伤怀,倘若没有那些为祸的山贼,自己的妻女也还在,还有个美满的家。

    唐麟趾知道触及他的伤心事,心里愧疚,不再说话。

    阳春倒是不及他们情绪这么大,仍是沉浸在发现鱼儿不得了的身世的兴趣中,他道:“让鱼儿姑娘回九霄山庄去也没什么不好,燕家的人说要认鱼儿姑娘做少庄主,而鱼儿姑娘回

    了君家,自然也是君家的少庄主,这是何等尊荣的身份,再加上解千愁徒儿这一重,以后在武林还不是横着走,谁还敢欺负她,像今日无月教这种事铁定不会再有了,日后我们也跟着沾光啊!”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

    唐麟趾回头横了他一眼,他这笑声立马干瘪了下去。

    厌离叹道:“花莲和莫问在,只怕得更闹腾。”

    想到此处,厌离摇了摇头,看向清酒时,问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鱼儿一向最听你的话,不论你是让她回九霄山庄,还是让她跟着我们,我想她都会答应的。”

    清酒喝着那杯茶,茶水已经冷了,她也不在意,她道:“我怎么想吗……”

    鱼儿煎好了药,端着药回来房间时,房中只剩了清酒一人。

    鱼儿道:“厌离他们呢?”

    清酒道:“我们打算明日回扬州,他们回房去准备了。”

    “这么快就走?”昨日阳春回来,她便听他说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人还住在城中,并没有离去,她以为清酒至少还要去谢过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人。

    鱼儿走到清酒面前,将药碗递给她。

    清酒接过,黑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腥苦的气味四散。

    清酒一直就那么端着,鱼儿知道没那么容易就让她喝药,说道:“再不喝就凉了。”

    清酒向她笑了一笑,还是没有要喝的意思:“看着好苦。”

    鱼儿好笑道:“这世间怎会有不苦的药。”

    清酒手肘靠在桌上依着脸颊,一手端着药碗,望着她,笑道:“但是我怕苦。”

    清酒正眼凝望着鱼儿。鱼儿看着那一双眸子,洒了星辰似的,听她说话,竟觉得她像在撒娇,柔柔软软的,心里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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