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厌离莫问花莲 本章:第57章

    清酒再醒来已是三日后,月窗半掩,可以看到外边堆积的白雪。

    她一手按在心口,偏头望着外边,散落的墨发搭在削瘦的肩上,衬得面旁越发白皙,垂在身前的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那是花莲传回的。他追着美人骨一路南上,还未过江,歇在小城之中时托了人传了消息回来。

    唐麟趾端着粥进来时,她还保持着那姿势。唐麟趾道:“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好些天,外边白白一片,都道今年是个瑞年,必然吉祥安康,事事明朗。”

    清酒握了一把窗台上的雪在手里,垂眸看着:“这雪,明年开春就融了,无影无踪,瑞雪凶雪又有什么意义。”

    唐麟趾动作一顿:“清酒……”

    清酒轻轻叹道:“以前嫌命长,如今嫌命短,世事无常,不如人意。”

    唐麟趾端了碗坐到床边,斟酌半晌,说道:“那个邪魔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为了偷袭,乱你心神,自然要编出那些话来。等到花莲将人捉住,我和莫问轮番上阵,八十一套刑罚给他上齐了,不怕他不老实交代解蛊的法子。就是,就是有个万一,他不说,莫问这么能捣腾那些虫子,也一定能给你找出办法来。你莫要就此气馁了,鱼儿和厌离他们还等我们回去呢。”

    清酒没有说话。唐麟趾转着粥碗里的调羹,为不善安慰之辞而生出如此烦躁来。

    屋中沉默得片刻,清酒微微一笑:“你说的对,总有法子。”

    唐麟趾心下松了一口气,瞧见她手中传回来的信纸,说道:“你看,我说不用担心他罢,还晓得传信回来,没气糊涂了。”

    清酒笑了一声,良久,摇头喟然道:“以他轻功,加上美人骨断臂,倘若不是他在追踪路上被美

    人骨惑乱心神,早就将人捉住了,今日送回的,便是‘美人骨已死’。”

    唐麟趾道:“捉不住便捉不住嘛,美人骨跑了也不是一回了,人没死就能被抓住。至于花莲,他人虽轻浮,本事还是有的,像你说的,美人骨断了一臂,又受了内伤,逃了这七日已经是强弩之末。花莲对上他,即使一时捉不住,也不会把自己弄出个啥子事来。”

    唐麟趾摸着粥温了些,递给清酒,说道:“流岫已经通知就近的人去协助花莲了,待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过去,他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清酒凝神细思一遭,点了点头。心中感叹还是自己慌神之下忧思过甚了,忘了花莲不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年,他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再看那雪,不由得又感叹‘物是人非’。

    清酒舀起一勺粥,递到口中,皱了皱眉:“这粥你熬的。”

    “将就着吃吃。”唐麟趾抱着臂膀。

    清酒道:“我大病未愈,饮食当清淡些……”

    “那你自己熬去。”

    “罢了。”

    两人在烟雨楼又歇了两日,清酒恢复了精神,蛊发的虽猛烈,又牵动了暗伤,但唐麟趾拿着莫问给鱼儿的那三枚丹药,喂了清酒一粒后,十分见成效。

    清酒是知道自己内伤在身的,对自己恢复如此之快,倒也有些奇怪,问唐麟趾时,唐麟趾好是为难。

    鱼儿嘱咐在前,不要告诉清酒。现在清酒明着问询,她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支支吾吾两句,清酒见有隐情,倒也不再逼问她。

    这一日烟雨楼又来了消息,烟雨楼中的人已经追上了花莲,正协助花莲追杀美人骨。

    唐麟趾笑道:“这一次怕不是我们赶到了,美人骨就只剩一堆白骨了。”

    两人正要动身去寻花莲,刚入大厅,烟雨楼里的一位姑娘领着一青袍人急急忙忙走进来,那身着青袍的姿容极为狼狈,一见到两人,大哭大叫着就朝两人扑来。

    不是阳春是谁。

    清酒瞥了他一眼,阳春僵立在原地,不敢再扑来。清酒问道:“你不是跟鱼儿他们去七弦宫了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阳春呜呜咽咽:“清酒姑娘不好啦!鱼儿姑娘被无月教捉走了!”

    清酒:“……”

    唐麟趾:“……”

    三人间诡异的沉默片刻,清酒渐渐皱起眉来。

    唐麟趾骇道:“无月教和鱼儿无怨无仇,怎么就敢公然进七弦宫抢人?!”

    不说这七弦宫和无月教实力相当,这又是在别人地盘上,无月教是有多狂多没脑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阳春左顾右盼,一把拿过桌上的酒,咕噜噜喝了个精光。

    此刻流岫正过来要送唐麟趾和清酒两人,见了阳春在这,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唐麟趾又道:“宫商呢?厌离和齐大哥呢?他们怎么没把人看住?!”心中直道不应该,鱼儿身在七弦宫内,又有厌离和齐天柱看护,无月教有通天的本事也掳不走她啊。

    流岫道:“怎么了?”

    “问你话呢!”唐麟趾一把抢过阳春手中的酒壶。

    阳春抹了一把嘴,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心神,说道:“任轻狂亲自带领着无月教众在半路上截的人,我们还没回七弦宫就中了他们的埋伏。本来就是寡不敌众,宫商宫主、厌离姑娘和齐大哥都有伤在身……”

    “任轻狂估计是不想跟七弦宫结死仇,放过了七弦宫的人,只带走了鱼儿姑娘、厌离姑娘和齐大哥。”

    唐麟趾怒不

    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将那桌子四条腿给震断了,她问道:“你怎么逃脱了?他们放你来传信的?”

    阳春道:“哪能啊!小弟我打不过还不会跑嘛。”

    阳春转过身子,扯着背后的衣裳给两人看,只见这一身青袍上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说道:“瞧瞧,无月教那群人疯子一样,要不是我跑的快,此刻还不知在哪处地牢里暗无天日呢。”

    清酒冷声道:“我们离开时,后边并无人监视,任轻狂怎么会知道鱼儿跟着宫商要回七弦宫!鱼儿内伤不能长期舟车劳顿,宫商必然要带她走小道捷径,任轻狂又怎么会知道行径,还绕在他们之前设下埋伏!”

    唐麟趾说道:“无月教可没有这么灵便迅速的获取消息的能力……”

    说到此处,唐麟趾不由得拧起眉来,看了流岫一眼。

    流岫何样□□的人,心有七窍,唐麟趾虽什么也没说,只这一眼,流岫已经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世间收取消息最快的地方屈指可数,烟雨楼,玄机楼,丐帮。这一次无月教如此快捷无误的行动必然有人背后相助,提供鱼儿一行人的消息。

    唐麟趾这种心思藏不住的人,这眼神再明显不过,便是怀疑烟雨楼。

    流岫不由得恼羞成怒,她冷冷道:“烟雨楼既然认定了八位是朋友,便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八位的事,烟雨楼的女子虽然‘寡廉鲜耻’,但忠义二字,还是守得住的!”

    唐麟趾听了这话,涨红了脸,这‘寡廉鲜耻’分明是有所指嘛,这女人怎么这么记仇。

    她确实是下意识怀疑烟雨楼,倒不是什么认定了烟雨楼奸恶,是因为只接触过烟雨楼这一处情报流通的组织,一瞬只能想到烟雨楼罢了。

    清酒轻轻唤了声:“麟趾。”

    流岫气狠了,脸颊越发红艳。唐麟趾不自在的将自己脖子上围着的披风向上扯了扯,因着嘴被遮住了,说话瓮声瓮气的:“少楼主,对不住……”

    流岫向清酒道:“星君,此事你不说,烟雨楼也要插手了。你给我一月时间,开过年来后,烟雨楼必然查出是哪方势力暗处行事,证明烟雨楼的清白!”

    清酒还不待说话。流岫已轻哼了一声,不理睬唐麟趾,迳直离开了。

    唐麟趾:“……”

    清酒道:“去年你几句话弄得她恼羞成怒,还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还要再来一次?”

    唐麟趾道:“我都道歉了。”这人真是小气又记仇。

    清酒看着她。唐麟趾:“……”

    阳春道:“清酒姑娘,现在该怎么办啊?”

    清酒一个目光移来,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沉沉无丝毫波澜:“去无月教要人。”

    阳春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的清酒他还不曾见过,那寒锐之气可是要比他见识过的神兵还叫人战栗不止。

    阳春道:“就你们三人,那怎么行,双拳难敌四手啊。”他只算着清酒三人,却未将自己给算进去。

    阳春朝四处看了看,又问道:“怎么一直没见着花莲兄弟?”

    清酒没有答话,此刻流岫已经走了,怕是得恼一阵子。清酒召来那跟着阳春的烟雨楼女子,让她向流岫转告两件事。一是设法让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知晓此事。二是通知花莲,让花莲捉住美人骨后,就地格杀,不必再留他一命逼问鬼门蛊毒一事。

    唐麟趾在一旁听得。前一件不明白清酒为何要通知两大山庄,只当是两大山庄恩怨分明,受了鱼儿的恩,知道她受难,必然图报,出手相助。后一件,听到清酒要直接取了美人骨的性命,显然是不再在他身上留任何希望了。连忙劝道

    :“清酒,说不定美人骨……”

    清酒伸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唐麟趾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什么。她见清酒如此决绝,便知美人骨所言无差了,他并不知道如何解蛊。

    阳春张着一双眼睛看看清酒,又看看唐麟趾,好奇但碍于清酒冷冽的气场不敢明问。

    清酒吩咐妥当后,便道:“走罢。”

    阳春道:“去哪?”

    清酒道:“去无月教。”

    阳春瞧清酒这意思,像是要让他一起,连忙笑道:“那小弟在这里等候各位凯旋……”

    话未尽,已经被唐麟趾一把拽着领子往外拖去。

    “唉!唐姑娘,撒手,撒手,小弟这副骨架子再经不起无月教那群疯子折腾啊!”

    唐麟趾半拖半拽将阳春绑上了马。三匹骏马,雄伟矫健,一见便知是好马。

    却是流岫得知消息后,让楼中的人现备的。

    阳春牵着缰绳不禁感叹:“少楼主好慷慨啊,这马是汗血马罢。”

    唐麟趾摸了摸马背,抿了抿嘴,心里想着:“得了空,再来好生向她赔罪罢……”翻身上了马。

    清酒和唐麟趾本打算去汇合花莲的,但一想阳春从扬州马不停蹄赶来至少也得三四日,鱼儿在无月教待得越久,他们越不放心,便不及汇合花莲,直接往无月教去了。

    此时云消雪霁,天气正适合赶路,清酒一马在前,唐麟趾和阳春在后。

    阳春偷偷问道:“唐姑娘,你们与美人骨交手是不是吃了些苦头?”

    唐麟趾道:“倒也不算。”

    阳春挑眉,朝清酒瞄了一眼:“那清酒姑娘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么吓人。”

    唐麟趾懒懒的乜了他一眼。阳春恍然道:“因为鱼儿姑娘他们被抓了去?其实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虽不知那任轻狂做什么找鱼儿姑娘的麻烦,但我看他动手都留了余地,没伤及鱼儿姑娘他们性命,就算捉了鱼儿姑娘他们去,一时半会也不会做出什么来的。”

    唐麟趾道:“你还真是乐观。”

    阳春朗声笑道:“小弟也就这点长处了。”

    无月教地处中原与江南交界,九霄山庄离其最近,其次是烟雨楼,最远的便是名剑山庄了。然而清酒三人到无月教时,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人都在了,她们反而是最后一批到的。

    阳春本以为清酒和七弦宫交好,至少会向七弦宫借人,怎知三人是过扬州而不入。阳春瞧清酒架势,气势汹汹,倒好像真是要三人去闯无月教,不禁心底战战兢兢没个底。

    哪里想到刚到无月教盘踞的凤鸣山山脚时,看到黑压压一批人。这些人分两群,一边轻甲护身,背着长剑,手拿箭弩,威姿凛然,队伍最前赫然是云惘然和燕悲离,燕悲离下手便站着燕思过。另一边轻装着身,只手中握一把轻剑,灵姿俊秀,队伍最前站着君临,左右站着君家姐妹二人。

    阳春啧舌:“我的乖乖,这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怕不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这是要与无月教清算旧账,准备你死我活了?”

    第94章

    动如参商(五)

    清酒走上前去,同燕悲离和君临打招呼。

    君姒雪见到清酒和唐麟趾安然站在跟前,

    不禁蹙着剑眉,

    说道:“你们跟在她身边,

    怎么不护好她!早知道你们才这么点本事,还不如,

    不如……就不该让鱼儿跟着你们!”

    唐麟趾不知君姒雪这话下藏匿的鱼儿身世,

    她见君姒雪一见面,

    劈头盖脸一顿指责,直觉得莫名其妙,当下语气也不大好,

    冷冷道:“鱼儿是我们的人,她如何,

    关你啥子事,

    就算你是九霄山庄的人,

    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君姒雪道:“怎么不关我们的事,

    她是我……”

    君临道:“姒雪,

    现在是争这些的时候么!”君姒雪这才愤愤不言。

    君临望向清酒,再次打量她时,

    见她不论是气度、姿容,还是武功、举止,

    都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细思之时,总觉得要抓住什么念头,但一瞬之后又觉得这念头十分遥远了:“清酒姑娘,

    我和燕兄听闻了鱼儿被任轻狂抓了去。任轻狂这人狂傲肆意,行事乖张,前些年性子更显疯状,这次掳劫了鱼儿去,势必对鱼儿不利。我和燕兄此次前来,便是为鱼儿来!”

    “实不相瞒,鱼儿对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意义非凡,我们绝不容许她受一点伤害!方才姒雪也是关心情切,失了礼数,请你见谅。”

    唐麟趾和阳春听得暗暗惊讶,心想鱼儿好大的面子,原来九霄山庄和名剑山庄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来救人。

    清酒却知道君临是打算跟鱼儿摊牌了,但她面上却仍是装作一无所知,淡淡笑道:“君庄主见外了,现在救人要紧。”

    君临点了点头,向云惘然道:“世叔,便由你来指挥罢。”燕悲离虽不待见君临,但君临对名剑山庄的人一向和睦。云惘然身为云遮月二叔,君临待他更是敬重。此时一行人中云惘然辈分又是最高的,他自然愿意让他来领导。

    云惘然倒也不推辞,当即指挥君如玉等人分别带领两大山庄得力门徒从凤鸣山四大主要道路攻上,又布置了人在山脚,将凤鸣山围的水泄不通。

    云惘然带着人从正面上山,迎接无月教的主力。他此刻虎目森森,气势凛然,冷声说道:“任轻狂那厮若是伤了她,老夫撕碎了他!无月教休想再欺我云家人!”一行人上山,势如猛虎。

    云惘然待留意清酒三人时,已不见了他们踪影,只道这三人混在了别的队伍之中,因他们不是两大山庄的人,不好指挥,倒也不过多在意。

    其实清酒三人早在众人动身之前便先一步潜入凤鸣山了。三人轻功一流,人数又少,在山林之中穿行,不惊风,不动叶,避过无月教的守卫倒也不是难事。

    清酒料得任轻狂会将鱼儿和厌离两人分开看管。一入山庄,三人便分头行动。阳春和唐麟趾去寻被关押的厌离和齐天柱,而清酒则去寻找鱼儿。

    无月教落于凤鸣山的半山腰,依山而建,有一半与奇岩相融,不似名剑山庄那般壮丽华贵,但别有一派森严奇丽。

    无月教坐落的山峰,后山腰上有一奇观,被称为补天阙,乃是教中禁地,非教主传召不得入内。

    补天阙本是一中空山洞,入口狭窄,洞内广阔,壁顶高逾十丈,横着一道丈把宽的缺口,仿若天神落下一道巨斧,将这奇洞一斧劈裂。

    光线从这里射入,将洞内照亮,雪花从这里飘落,地上积满皑雪。

    从这缺口再往里走,有一祭台,台上灯烛经久不灭,照着中央一口冰晶棺。鱼儿跪坐在一旁,看着冰晶棺中躺着的人的容颜,敛下眸子,心中茫然。

    她被抓来这已有数日,从最初的惶惶然到如今的悲愤又无力施为,心中百念纷杂,好些

    事没有时间给她细思和慢慢接受,因为任轻狂每日都会过来,她要空出心神来应付他。

    任轻狂捉了她来,初时她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当是天下会武时在比武台上折了他的面子,得罪了他,所以他来找她晦气,后来见他并不下杀手,便更加确定是如此。

    岂知他将她关到这山洞中来,让她给冰晶棺中的女子,她所谓的——娘亲,守灵。

    任轻狂所言的三宗恩怨,她的身世,她得知那一刻只觉得荒唐。自己有爹,有娘,爹在自己出世之前便已亡故,娘被山贼折磨而死,这些是实实在在的,何以他一番话就推翻了自己过往一切,岂不是可笑。

    她一时不能接受,而厌离和齐天柱又受困在此,她一心想救出两人,与他们离开此地,便不理会他说的那些。

    而这几日她见识过任轻狂的疯状后,更不信他的疯言。

    有哪个常人会日日将一个死人当作活人来说话,给这死人梳发,爱怜温柔之状与对待属下冰冷严厉的态度判若两人,又有哪个常人会夜夜与死人同卧一张棺中。

    她日日夜夜瞧着,直为咋舌。

    洞外走来一人,披着貂裘大氅,皮肤白皙,双眸润黑,脚步落地无声,她向鱼儿走来,说道:“现如今义父无意杀你,你何必要偷袭他,自讨苦吃。”

    “是你。”鱼儿认出她来,无月教的少主,自从她赠玉,让无月教众在成王墓下帮了他们一回,她便对此人心存感激,只是此时此刻见识到任轻狂的作为,她不愿再与无月教有过多瓜葛。

    对这人,自然也是敬而远之。

    从鱼儿被抓到此处,宁顾还是第一次得空来见她:“是我,小鱼儿,我有名字,叫宁顾。”她的声音同清酒一般,即便是柔声说话都带着几分冷意,只不过她的音色要更锐利些,似天生有那压人的威势。

    鱼儿并没有答话,待得宁顾走到跟前,她取下腰间的玉佩,递还给她,说道:“还你。”

    宁顾垂眸看着她,说道:“你可以留着。”

    鱼儿说道:“少主好意,鱼儿心领了。只是这无月教的东西,我受不起。我当初便不愿受下,后来一直没能找机会还你,不过也因此得过一次无月教出手相助,日后若是有机会,会答谢少主成王墓下相助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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