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厌离莫问花莲 本章:第34章

    流岫道:“这东西虽好,摆在烟雨楼中也确实太浪费了,再者烟雨楼这一次的祸事皆因此刀而起,想来也是无缘,烟雨楼不便再留它,宝刀赠侠客,倒不如赠给适合它的人。”说着,流岫又对唐麟趾道:“你是送,是扔,是留,随你,今日将它赠你,全凭你处置。”

    唐麟趾越瞧赤霓越喜欢,细细抚摸,真如爱抚情人,她是个率直之人,听得流岫的话,也未及思索先前诸般不愉快,此刻笑颜真挚明朗,对流岫道:“我会好好珍惜,多谢你!”

    流岫轻咳一声,云袖微遮面颊,悄然偏过了头。

    众人走时,流岫和俞黑俞白两人一路相送到城外密林。清酒几人骑上骏马,拉着缰绳,回转马头对流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少楼主请回罢。”

    流岫道:“诸位一路顺风,若得了美人骨消息,定然第一时间飞鸽传书,此事毋须挂心。”

    清酒道一声:“劳烦了。”

    众人骏马扬尘,潇洒欢意,在大道上一路远去了。

    第56章

    天下会武(一)

    天下会武之期定在九月中旬,众人时间宽裕,

    一路北上中原,

    也不紧赶,走走停停,

    权当游山玩水了。阳春闲来无事,

    在烟雨楼中跟着众人捡了个便宜,

    心情舒畅,便打算与众人一道,去天下会武瞧瞧。

    九月之期,

    金秋飒爽。这日,一行八人已走到名剑山庄地界。

    名剑山庄位于虎啸山,虎啸山山势雄伟,

    奇峻无伦。名剑山庄庄园便建在主峰山坪之上。

    这虎啸山一带原先并不是名剑山庄的地盘,

    而是霹雳堂的旧址。上一代庄主从霹雳堂堂主赢下这虎啸山,这才有了虎啸山上的名剑山庄。

    名剑山庄在虎啸山上虽建立不过四十余年,

    但其实早有根底,

    且手下经商,

    是以富有阔绰,这名剑山庄也修建的壮阔峥嵘。

    虎啸山外是荣城,

    荣城位于南北交通要道,因此繁华热闹,

    人流往来,络绎不绝。

    八人尚未入城,走在小路之上,

    几人都下马牵着缰绳慢行。清酒几人在前。唐麟趾、花莲和阳春三人在后。

    唐麟趾三人在林中发现了一株百年的降龙木。降龙木以坚韧著称,唐麟趾要用这降龙木试一试赤霓威力。三人都是嫌事少的,少不得聚一起闹腾,因此落在了后边。

    那赤霓不是凡物,没有上弦。烟雨楼曾前往北域,费大力寻到一团冰蚕丝。这冰蚕丝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圣品,烟雨楼也是重金加人情,才弄来细细的一团,织不成软甲、鞋履,如今倒是正好给了唐麟趾做弓弦。

    唐麟趾从背后取出一只羽箭,搭弓拉弦,瞄准了那株降龙木。唐麟趾离那降龙木有十来丈远,然而身为刺客,眼力绝佳,对各种暗器,掷射之物精熟,拿起弓箭来也是得心应手,所以也不怕失了准头。

    阳春和花莲在一侧兴致勃勃观赏,只见唐麟趾手臂微抬,一箭射出。

    羽箭去势峻急,犹如雷霆,那破空之声隐隐如龙吟,飞至十来丈远,劲道竟是丝毫未减,直击降龙木心。众人见其威力,已然暗暗惊叹,却未料这还未了。

    那羽箭虽是上好的榆木制就,仍旧受不住赤霓神威,射出之时,唐麟趾用了几分内力,赤霓登时将这内力增至数倍,那羽箭内部已渐渐碎裂,直到触碰到降龙木,有了阻碍,其中神力得以释放,羽箭登时炸的粉碎,而携夹的力道冲击在降龙木上,这百年大树也未得幸免,被其威力从中炸断,上半截降龙木缓缓倒塌。

    清酒五人行在前边,离那降龙木也不远,几人都知道唐麟趾身手的,知道她不会射偏了手,便也不如何避闪,实未料到那赤霓威力至此,力道直接将降龙木中段炸成木屑了。

    劲风扑面,清酒和鱼儿靠的最近,又正说话,原是不防,只扬起袖子来一遮,然而还是吹的满头都是木屑,一下来的劲急的木屑甚至割破了两人衣袖。

    那株降龙木又倒塌下来,拦在众人面前,扬起漫天灰尘,直把五人弄的个灰头土脸。

    唐麟趾三人走到降龙木面前来看,惊叹不已。唐麟趾握着赤霓,更是喜欢,直叫:“巴适得很!”

    厌离几人掸着身上灰尘。齐天柱笑道:“瞧把唐姑娘乐的,疯魔了都。”

    厌离无奈道:“喜的没个正行。”

    清酒和鱼儿发丝飞乱,又是满头木屑。清酒不免揶揄道:“不知情的不知唐姑娘这是得了一把弓刀,还道是得了个情人呢!”

    唐麟趾脸上微红,说道:“不要乱说。”

    唐麟趾收好赤霓。众人绕开了降龙木再次前行,出了树林,就是大路。

    大路上一队人马从南呼啸而来,一个个白衣金冠,座下黑马雄骏。

    队前左右两侧各有一人骑马持鞭,呵赶路上行人,叫着让道。

    这时众人刚从林中走出,正好横插入大道。那左侧的人已驱马至众人跟前,眼见有人拦路,虎目一瞪,手中马鞭就朝最近的鱼儿抽来,口里喝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姑,也敢挡我们公子的路!”

    此时的鱼儿和清酒一身木屑灰尘,形容狼狈。那人也不曾细看,又是个狂傲的,只道是哪个小镇子里贫弱末流,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听闻天下会武,便跑来见见世面。

    清酒带着鱼儿往后一挪,甚是轻巧,躲开了那一鞭。这鞭抽在空气里,辟啪一响,劲道毒辣,若是抽在肉身上,少不得皮开肉绽。

    两人躲开,让开了道路。那马上的人虽一鞭未中,但见道路通畅了,也不多做计较,疾驰而去。

    紧跟这两骑的,是一名公子哥样的清秀人物,握一把羽扇,昂着头也不瞧人,神态傲然,身后一群随从,护他而过,声势甚大。

    花莲等人拥上前来,站在路边看向那队人离去的方向,远远的还能瞧见那当先的人甩鞭开道的身影。

    花莲皱眉道:“哪里来的狂妄小子,大道上这样嚣张跋扈,耀武扬威。”

    众人上了大路后,行人变多,都是入荣城的,不时能见到有头有脸的江湖侠客,也有六七人一路的,或是结伴而行,或是门派长辈带着弟子,也有独行的,一人一剑,落拓不羁,潇洒恣意。

    进了荣城之后,更是热闹,来往尽是江湖中人,背刀负剑,耳中听到的,也尽是谈论天下会武与封喉剑的。

    八人寻了家客栈歇脚。这城中繁华,形色又与江南、大理不一样,八人一落脚便四下闲玩。花莲几人跑到茶馆去喝茶。清酒和鱼儿先前在林中弄的衣衫脏乱,便先整理着装,换了一身衣裳,这才过去。

    一行人游走天涯,向来随意,衣着只求轻便,是以几身衣裳能穿好些时日。鱼儿与众人一道,自也是如此。在江南时,流岫见状,请了裁衣的巧匠到烟雨楼中,给众人量身,新作了几件衣裳,极尽工艺。

    鱼儿新换的一身黛蓝与雪白交织的罗裙便是流岫请来的巧匠缝制的,流线优美利落,犹似蔚蓝春海上的一朵雪浪。

    清酒和鱼儿寻得那茶馆,一进门来,花莲几人便瞧见了,伸手招呼道:“鱼儿,清酒,这里!”

    鱼儿一见之下,面带微笑,朝几人挥手。她皮肤甚是白皙,又是年少,乍然之间娇美无限。

    几人一怔,猛然间好像是不认识门口那人似的。若不是清酒就站在一侧,他们还以为认错了人。

    花莲略做作的捂着自己心口,呼道:“哎呦呦,我的小心肝!怎么不知不觉,我的小鱼儿都长这么大了!清丽绝伦,举世无双,试问还有谁比得过我家小鱼儿。”

    众人虽觉得花莲作态浮夸,也见怪不怪了,然而对于他说的话,几人还是有几分认同的。

    雁翎山下的鱼儿骨瘦如柴,瘦矮的如幼儿,如今她身姿优美,亭亭玉立,与清酒站立在一起,已经到她额头,与她差不多高了。这真的就是眨眼间的事。

    几人朝夕相处,自然很难注意到鱼儿变化,再者,清酒七人本身都是风姿不俗,清俊脱尘之人,互相看的久了,对别人皮囊品相也就品味高了些。鱼儿又是不常打扮的,时常对着看,也就不会产生惊艳之感。

    此时鱼儿换了身衣裳,众人一会儿不见,又隔着些许距离,乍看之下,只见一正值妙龄少女,青春之气犹如暖春时的蓓蕾盛开,花香乍溢,其眉眼灵秀,肌肤软白,看到别人时,眸光清冷,带着一股出尘之感,看向清酒几人时,眸光变软,便又娇软可爱。

    众人心中颇有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齐天柱也不禁感叹:“丫头长的好快呀!”

    众人正感叹之际,鱼儿和清酒已经走来,入了座。

    鱼儿见众人猛盯着她看,初时还不在意,几人看得久了,她便有些不自在,将目光移到别处去。

    一桌人坐在偏角落的位置。鱼儿来时,茶馆里的人又听书听的聚精会神,因而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地方多了两人。

    其实这茶馆里本来也没有说书的地方,只不过因这茶馆之中都是行走江湖的人物,生性豪放恣意,互相之间聊的兴起,就用桌子在中间拼成了台子,再又递了一张桌子上去做书案。

    那说书的,也不是茶馆之中的说书人,大约也是来喝茶的,茶馆中各人谈论江湖事,他语言风趣,知道许多事,一说起话来,众人便都听他说话了,所以让他上去做个说书人。

    那说书人一身荼白长袍,站在桌子拼就的台子上,手持一方醒木,在桌上一敲,还真有几分说书人的姿态。

    鱼儿来的正巧,那人正好说到江湖中忽然出现的北斗七人。

    只听这说书人道:“说起这北斗七星君,那可不得了,有通天彻地之能,北取翻云寨,南安烟雨楼,极南之地,出入成王墓,极乐城,如入无人之境,试问当今武林,有谁能做到这般。”

    下边一刀客拍桌叫道:“你说这些,我们早晓得了,说来说去就这点话,你行不行,不行下来,老子来讲!”

    这说书人笑道:“这位看官莫急,听小生细细道来。话说这翻云覆雨十三寨为恶武林,奸淫掳掠,雁翎山下百姓深受其害。去年年初,那恶寨也是何当有事,竟敢与这武林公敌,魔头美人骨和袁问柳结拜为兄弟!七星君原是与那两魔头有恩怨,摸着两人行踪,找到恶寨,岂知恶寨有天险相助,难以入内!然则对于七星君,这都是小事,七人一招将计就计,假作被山贼捉入山寨,后又唱出空城计,叫众恶贼以为武林侠士空降雁翎山,众恶贼这时便是草木皆兵啊。”这说书人讲话抑扬顿挫,颇有门道,几句话一说,调动众人情绪,直叫众人跟着怒,跟着喜。

    一人叫道:“漂亮!要按俺这脑袋,可想不出这等妙计!”

    另一人叫道:“别打岔!”

    说书人继续道:“当时天黑,六百山贼操办喜事,挤于一堂,个个饮酒欢宴,全然放下了戒备,哪知大祸临头啊!”

    这说书人手一飘,做个刮风的手势:“七星君暗地里请来东风相助,登时将烛火全部吹灭,伸手不见五指!众山贼心神大乱!七星君叫一声‘为民除害’,引得众山贼大乱,只道武林群侠袭上山寨,立时慌得自相残杀,不费一兵一卒,灭了整个山寨!”

    下边的人拿着茶盏在桌子上乱敲,声音扬道:“我怎么听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说这北斗个个貌美如天仙,功底深如武神。其实是那翻云覆雨十三寨的头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眼神亵渎了那班邪神,以至于七人羞恼,上山灭了山寨。”

    有人问道:“什么邪神?这北斗是好是歹?”

    另有人附和前一人道:“我也听说过,这北斗在江南,见得那富绅人家的妻妾容貌比自己更美,心生嫉妒,不仅将那老爷乱刀砍死,还拆了人家宅子。”

    一剑客驳道:“放屁!分明是那家贼人与恶寨暗中勾结,买卖妇女。”

    又有人道:“那这七邪神南下路过一山村,因那村子款待不周,心生不悦,杀了全村的人又怎么说!”

    “还有这等事?!”

    “我听说的是那村里人自己中蛊,七人施药救治,可惜那村民无福消受啊……”

    下边越争越凶,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这个说白,那个说黑,东一嘴,西一嘴,扯得天南地北。

    七个正主坐在角落听的不亦乐乎,隐隐觉得好笑。

    第57章

    天下会武(二)

    这说书人也是个极伶俐的,眼见众人的争论变作叫骂,

    有动手趋势了,

    他醒木一拍,话锋一转:“听说这七星君也要来参加天下会武。”

    下边立刻有人道:“这次天下会武,

    哪个不想来!”

    “四圣五宗十二尊,

    这一次怕不是要聚齐喽!”

    这说书人一句话,

    茶馆之中谈论的风向又变。先前这说书人说的翻云覆雨十三寨的事,是八九不离十。清酒默然站起了身,在那人群后打量。

    鱼儿听得那人群中的说词,

    谈起‘四圣五宗十二尊’来很是敬畏,心下茫然。阳春坐在她左手边,他一向对江湖事知道的很详尽。鱼儿便问阳春道:“阳春,

    什么是四圣五宗十二尊?”

    “这四圣五宗十二尊是经由天下会武公选出的身手卓然的能人志士。”阳春磕着瓜子,

    看那边争得面红耳赤,嘴里正痒痒,

    也想插上两句来,

    鱼儿问他,

    他喜的动动嘴皮子,说说话,

    登时滔滔不绝:“这四圣啊,选的乃是武林之中德行兼备,

    武功独步天下,傲视群雄的老前辈。唉!不仅武功要高,品行更要高洁,

    要天下人为之折服才行。你想想,这得多难!”

    鱼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阳春问道:“你知道武林中这四圣都是谁不?”

    鱼儿摇了摇头。她能问出‘什么是四圣五宗十二尊’来,自然是对这一点都不了解。她知道阳春不过是想卖个关子,便依着他来,露出十分好奇的模样。

    阳春一笑,神色之间满含敬慕,娓娓道来:“这四圣分别是无为宫一叶道人、少林寺苦缘大师、酒仙解千愁解老前辈和剑圣杜仲杜老前辈。”

    鱼儿听了,不由得一怔,这四圣之中竟还有她的师父!她听她师兄说过一些关于解千愁的事,知道解千愁在武林之中很有名望,却不想竟有个这样的名头,地位尊高如此。

    回想起那个嘴馋到半夜入房盗酒的师尊,怎么也不能将他与武林颠峰的四圣给联系起来,是以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阳春只以为是她不认得这四人,他还不知鱼儿拜了解千愁为师一事,心想她初出茅庐,不认得这些老前辈也是在所难免,便安慰道:“这四人都是好些年前就退隐了,除了解千愁老前辈还时不时出来露露面,其余三人已是数年不知行踪,你没见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鱼儿微微一笑,并不分辨,又问道:“五宗与十二尊呢?”

    阳春道:“这说起来就复杂多了。如今五宗分别是无为宫掌门,一叶道人首徒——剑忘尘,少林寺掌门,苦缘大师高徒——空明大师,九霄山庄前任庄主君鼎天,文武门前任掌门叶霸,名剑山庄前任庄主云思。五宗所选的都是集明严端正,武道超逸于一身的在位掌门。当初选这五宗宗旨也是为了协理武林,化解各门派纠纷,惩奸除恶,弘扬侠义之道。可惜时运乖离,五宗选出不久,云思庄主,君庄主,叶门主先后离世,当初的一腔宏愿不了了之。”

    说到此处阳春不禁喟然一叹,暂歇了歇,端着茶盏饮了一口,面露惋惜。鱼儿心思玲珑,心想必然是这些前辈都是人中英杰,风致无双。阳春对这五人仰慕,如此感怀,实也是人之常情。她也不催着阳春往下讲,只静静等着。

    过了片刻。阳春继续道:“再有就是这十二尊,便简单许多。天下青年才俊汇聚一堂比武,技高一筹者才能得到武尊这个名号。这是个莫大的荣誉,有了这个称号,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代之中的颠峰,无人不倾慕的。十二尊当年也只是各大门派弟子,门中佼佼者,如今长江后浪推前浪,当初的弟子也接过师门衣钵成了各派掌门了。这十二尊前三位就分别是现今名剑山庄、九霄山庄、无月教的庄主,教主。”

    鱼儿听得入神,陡然听到他提起无月教,拿起腰上的玉佩细细摸索,寻思这次上山若是能碰到那人,正好将这玉佩还与她。阳春说道:“这些人你许是不认得,但其中一人你定然认得,我们先前待过的烟雨楼的楼主便是武尊之一。”

    鱼儿哪里是只认得一个。她曾在江南碰上的豪云,在极乐城中遇到的斯羽,两人都是武尊之流。鱼儿曾见过两人动武,对他们功底有几分了解,暗暗敬佩,这十二人确非寻常之辈。

    阳春叹口气,摇了摇头:“这十二尊折损的倒只有一个,是前任的虚怀谷谷主玄参,然而玄参谷主仁善和顺,有口皆碑,武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受过他救治,接过他的恩惠,他不幸离世,却是更叫人惋惜。”

    说得此处,忽听匡当一声脆响,这响声在人声嘈杂的茶馆中并不明显,但这就在鱼儿和阳春身旁响起,因此两人注意到了。

    莫问坐着正擦拭手上茶水,苍白的手腕上被烫起红痕,一旁是摔碎了的茶碗。

    鱼儿问道:“莫问,你没事罢。”

    这响声是莫问不小心摔碎了茶碗而至。

    “我没事。”莫问垂着眼睫,双手放在桌上,本想圈着茶盏,一见面前空无一物,方才想到自己茶盏不小心给摔了,登时手拿下来不是,放在上边又不知怎么放,渐渐有些不安。

    另一边谈论天下会武和北斗的事还没停歇,那些人依旧兴致高涨,舍了茶水,喝起酒来:“听闻七星君功夫了得,个个可比武尊,莫不是这次来名剑山庄踢馆,也要争个武尊的名号。”

    “那也说不准,指不定是为着这封喉剑而来。”

    一名剑客疑道:“说起这封喉剑,已经消失十几年了,这一次也不知是真是假。”

    “名剑山庄一言九鼎,怎会信口开河,既然说有封喉剑,那就是有封喉剑!”

    “若真是封喉剑,却也不见得好。想当年杭州偌大一个武学世家,就因这一把剑,大婚时里边宾客反目,兵刃相加,外边列强逞威,毫不留情,好好一个喜庆之日,弄得人家破人亡,一百多口的大家族无一幸免!听说那婚宴在西湖上游船举行,那日厮杀过后,西湖的水都给染红了!”这人声音本就阴沉,又说起这桩血腥的陈年往事,不禁叫众人一颤,给酒气染上的三分热度,迅速冰寒了下去。

    “天下会武,有德之士汇聚,怎会容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一人说的抑扬顿挫,激昂万分。茶馆之中一大群人却无人响应,想来也是对此心有顾忌。

    那在上的说书人也不说话了。喧闹的茶馆沉默得片刻,忽听一人轻声的幽幽道:“话说这当年杭州封喉剑一事,说是那家人死绝了,可我听得一个传闻……”

    话说到此处,被外边的喧扰声打断了。茶馆之中靠近门边的人在外一望,走进来说道:“是虚怀谷和七弦宫的人到了。”

    众人听得,七嘴八舌道:“这两大门派闻名已久,寻常不能得见,今日可要好好瞧瞧,是怎样的妙人。”

    一时间茶馆里的人走了大半,堵在门口,隐约听到谈论:“听闻这次是名剑山庄特地请了虚怀谷和七弦宫来的,就怕这一次天下会武的英杰多了,气血太旺,火气下不去,争斗之时收不住手,所以请虚怀谷的来专为疗伤救治,又请七弦宫的妙音平息肝火,清心静神。”

    过得片刻,人群安静了些,隐隐有人赞叹:“不愧是修身修德的名门正道,门中弟子隽秀雅致,衣拢清风,只是瞧一瞧,便叫人生不起亵渎怠慢的心。”

    俄顷,那堵在门口大半的人顺着人流离去了。茶馆之内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不多时,人声鼎沸的茶馆便只剩了清酒他们这一桌和大门边上一桌,再就是茶馆中央那个说书人。茶馆里桌子拼起的高台仍在,他便坐在那放着醒木的桌子上,他端起桌上一杯热茶来喝,悠哉悠哉,叹道:“真热闹。”

    话音一落,茶馆里来了一行人,头里一个身姿雄伟的男人穿着一身劲装,腰上挂着马鞭,右手拿着乌金长棍,一进来长棍往地上一顿,便喝道:“这里我们公子包场了,闲杂人等快快出去!”

    那人声色浑厚,扬声一吼,震得茶馆前后的人一阵耳鸣,可见功力不俗。

    坐在大门边的是四个男人,粗布衣裳,桌上放着大刀,一人端着凉茶冷笑:“就有几个臭钱,也敢来你老子面前装大爷!”

    那进来的人冷眼斜乜了这说话的人一眼,也不与他多言,脚在长棍底端一踢,双手持棍,一棍落下,极为迅猛。那桌上四人躲开了,桌子却被一棍打的两半。

    四人大怒,纷纷抽刀,却也不以多欺他,只出了一人与他对战,两人登时在茶馆里打了起来。

    鱼儿几人看着,起先只觉得那进来的两人有些眼熟,还没认出来。待得那两人打不多时,屋外又进来几个穿白衣的人,一拥而上,与手拿乌金长棍的男人一起对付四个刀客。

    众人方才想起,这正是在城外便碰到的,骑马围护白衣公子嚣张而过的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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