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厌离莫问花莲 本章:第32章

    话未说完,他座下马匹忽然倒地,嘶鸣都未发出一声。他也跟着滚到地上,慌忙爬起时,只见地上一滩血红。这匹马的马头已与马身份离,就躺在他脚边。他大叫一声,跳了开来。

    唐麟趾抛玩着手中匕首,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

    流岫为着唐麟趾出这一手,颇感诧异,神色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唐麟趾目不斜视,淡淡道:“不是为了你。”

    流岫撇了撇嘴,知道唐麟趾这话的意思,他们一行四人,那人骂人,骂的就不单单是她了。

    对面一行人见唐麟趾霎那间出手斩断马头,他们是看都未看清的,若那匕首往前挪三分,说不定断的就是那黄毛汉子的脑袋。一众人不禁都捂着自己脖子,脸色发白。座下马匹受惊不住乱动,他们紧紧抓住缰绳,六神无主,隐隐有退怯之意,但似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就策马奔逃。他们向唐麟趾叫道:“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兄弟,可,可有上百号人……”

    流岫思忖戏还得演下去,换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温言道:“几位不要生气,来这一趟也是辛苦,烟雨楼也不想跟各位为难。”

    那黄毛男人见流岫软言软语,忘了那惊惶,说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流岫又道:“但我这担心解药真假,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这人目光不住的斜视,转了几转,向天举起右手三指来,说道:“你说的也是。这样,我对天立誓,倘若这解药是假,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流岫一笑,这班人立誓就如同说玩笑话,哪里是江湖上那些名客一诺千金。流岫也不将他们话当真,但明面上依旧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信了。”

    流岫将赤霓交出,黄毛男人接了,迅速上了一名同伴的马。那粗胖汉子又将解药丢给流岫,道一声:“请了。”一行人迅速策马离开。

    流岫望着手中瓷瓶,一阵好笑。

    清酒对唐麟趾和阳春二人道:“万事仔细,不可逞强。”

    两人整理衣襟,似要行路,齐道:“明白。”

    流岫走来道:“唐姑娘,小心着些。”

    唐麟趾朝她看了半晌,只是冷冷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

    唐麟趾和阳春分往两侧走。流岫和清酒却还站在原地,流岫掩袖而笑,微扬了声道:“他们果然上钩了。”

    清酒亦是故作大声的说:“少楼主妙计,你说他们要多久才会察觉那赤霓是冒牌货?”

    林中相离不远的两株树上蹲着两人,身姿掩在树叶之后,其中一人暗惊:“这烟雨楼果然耍计谋,赤霓是假的!”

    这人心中惊骇,正自失神,便这片刻之间,忽觉得身后一阵劲风,急忙侧跃。原先立的树干上已插上了一枚飞镖,可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他闪身的方向疾来一道寒气。这一次却是更快,他不及避,被一刀毙命。

    那暗中监视的还有另一人,更为老道,察觉出流岫两人扬声,好像故意要说给谁听一般,心念电转,瞬间觉得不好,待要抽身时,对面同伴已被人干掉。他迅速做出决定,恐难逃脱,现下当通知组织为要,也不逃离,不防避,而是立即从怀里取出信号要放出去。

    可正要动手,一道银光倏来,将他手中的东西卷住,他把握不住,给人夺了去。一回首,只见一青衣男人轻轻巧巧的立在纤细的树枝尖上,手上拿着一条极细的银链,银链底端是只小银爪,抓住了他的信号弹。

    这人还不及惊诧恼怒,身后三枚银针射来,他连连避闪,比之另一人,武功要高出不少,可终究不是唐麟趾和阳春两人对手,不多时也被解决了。

    那赤霓当然是真的。流岫深知‘舍不得鱼饵钓不到鱼’,若不用真的赤霓,怎么把幕后的人引出来,和清酒假意说出这番话,不过是要吸引林中盯梢的两人的注意,让唐麟趾和阳春夺得先机。

    唐麟趾和阳春不待停留,立即追那骑马离开的五人而去。流岫和清酒见两人解决了人后,回烟雨楼去了。

    唐麟趾和阳春追了一路,要追寻那五人不过是小菜一碟,倒是那一路上盯梢的人麻烦的很。

    唐麟趾第六次悄然摸向树后的人,抹了他的脖子,又一针射向道旁另一人心脉。速度之快,劲道之狠,那人未及反应,已经丧命。

    阳春在一旁看得啧啧摇头:“姑奶奶,这是个活阎罗啊!”

    路上盯梢的人虽多,但比之最开始在树林子里那一对,功夫和经验显然要差上许多,不像是一伙人。

    唐麟趾和阳春跟在那五人身后,一直到赤水城外的乱葬岗。两人远远躲在枯木林子里看,见那五人点头哈腰的将赤霓交给另一行人,下一瞬,那行人便亮出刀剑,五人立时身首异处。那行人收起赤霓,骑马离去。

    唐麟趾和阳春这才出来查看,只见五人身上中刀处十分利落,显然那班人是练家子,不是这五个地痞流氓能比的。

    “杀人灭口。”阳春想起自己被清酒奴役,摇头苦笑,蹲在地上感叹道:“果然这群人就是跑腿的。唉,苦命的兄弟。”

    唐麟趾叫道:“走了!”

    阳春立时起身,又是嬉皮笑脸,连忙跟上了唐麟趾。

    唐麟趾和阳春追着那行人入了城,一路东绕西转,好在是有阳春在,唐麟趾才不至于跟丢。待得天黑时,跟着那些人潜到了码头一个帮派中。

    那群人走的大门,唐麟趾和阳春当然是飞檐走壁,两道黑影在月色下几闪,便悄无声息的跃到了会堂屋檐上趴伏。

    两人在上见到那领头的人手中捧着赤霓一路走到堂中。正中一张太师椅下站着一身材魁伟的男子,双眉如刀,须发戟张。

    那领头的人进内,将赤霓奉上:“帮主,东西带回来了。”

    阳春见状,在唐麟趾身旁低声道:“是流沙帮。”

    唐麟趾对流沙帮略有耳闻,听阳春确定是流沙帮,不禁疑惑。流沙帮是江南一带的水匪,行事彪悍凶猛,直来直往,若是这行人惹的烟雨楼,放火烧楼到说的过去,但耍心机下毒什么的,倒是叫人不解了。不是有高人指点,那就是另有情由了。

    唐麟趾当下按兵不动,伏在檐上继续探听。

    这帮主拿起赤霓来,笑道:“嘿,他娘的果然是好东西,怪不得这么多人惦记。”

    他舞了舞赤霓,劲风凌冽,他笑意冷下来,又问:“那帮去交易的小子说过什么没有?”

    “说是烟雨楼过来交易的人不大痛快,虽然也怀疑那药是假的,但最终也没得办法,还是乖乖交换了。”

    这帮主哼哼两声:“烟雨楼可不是好惹的,但不好惹,有麻烦事那也是以后的事,当下还是自己性命要紧。出去放哨的兄弟回来了吗?”

    “还未。”

    这帮主道:“出去看看。”

    那人领命出去,堂中只剩了那帮主一人。稍顷,唐麟趾觉得一阵极其轻微的风掠过,她眸子猛然一睁,只见那堂中多了一人。

    那人一身淡青绸衫,忽然的就出现在堂中,犹如鬼魅。不仅那帮主没发觉,连唐麟趾也不知他从哪里进到堂中的。

    那帮主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人不答话。这帮主扬了扬手中赤霓,说道:“这东西我已经帮你们要来了,解药你也该给我了罢。”

    这人交易倒是干脆的很,还未拿到刀,便将解药扔给了这帮主。

    这帮主接过,揭开一旁几上的小金盅,里面一只肥黑的大蚕蠕动。这帮主小指挑了一点丹药喂给那黑蚕,黑蚕吃下,没过片刻,颜色转白。这帮主神色才松下来,将丹药好生收在金盅里,他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声音清冷:“你不需要知道。”音线醇厚,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帮主狂笑一声:“确实,谁需要知道死人身份!”

    这帮主握着赤霓,抢上来直取那人头颅。那人侧身躲开,这帮主一刀劈在木柱上,木柱登时断裂。这帮主哈哈一笑:“好刀,这把刀,你爷爷我收了!”

    “愚蠢。”这男人声音依旧沉厚,毫无变化,不为这帮主毁约而动。

    唐麟趾在上瞧得,起初这帮主拿着赤霓与这男人打的平分秋色,到后来,这帮主攻势却是急转直下,这男人却还游刃有余。

    眼见输赢已定,那男人只差一招便能刺中这帮主胸膛。唐麟趾破了屋檐,与阳春一道跃下。

    这男人一刀刺中帮主心脉,唐麟趾同时落下,出腿横踢,将那帮主手中赤霓踢出。

    阳春落在几边,心细如发,一把拿起桌上的白蚕和解药,又一手银链射出,卷住赤霓,拉了回来接住。

    那男人神色微动,脚步一转,便要攻向阳春。唐麟趾闪身拦住,喝道:“阳春,先走!”

    第53章

    一十一座烟雨楼(七)

    阳春抱着赤霓,一眼瞥见那男人面色不善,

    不自觉的往后一纵,

    跳到桌子上,却未立即离去:“唐姑娘,

    那你……”

    唐麟趾抽出常用的两柄短刀,

    如临大敌:“走!”

    眼前这男人,

    丰神隽秀,眸色如死水一般。唐麟趾估摸着这人功力不低,甚至比她要高出一些的,

    若两人一起离开,必然走不了,只能留一人断后拖延了。

    这男人身影陡来,

    寒光倏闪,

    已朝阳春攻去。阳春惊的大叫一声,不再停留,

    从先前屋檐上破出的大洞纵身而出。唐麟趾横里拦截,

    打乱男人攻势。

    这男人用的一把柳叶刀,

    舞动起来真是轻飘飘如柳叶,霎时间刀光笼罩,

    将唐麟趾束缚在内。

    唐麟趾从容面对,她手中兵刃要短,

    更好贴身打,身姿迅捷,寻着空隙往那男人跟前钻。那男人退后一步,

    她便跟前一步,当真是如影随形。

    唐麟趾贴地而来,一脚踢中那人手腕,手腕一转,手中短刀朝那男人胸膛疾射而出。只听当的一声,那男人左手拔出一把短刀,将唐麟趾投射而来的刀击开,顺势下刺。

    唐麟趾就势双手缠住他左臂,右手短刀顺着他胳膊向那男人脖颈处划去。

    那男人回柳叶刀自救,来的峻急。唐麟趾不得不松开对这男人的束缚,向侧一滚,躲了开去。

    唐麟趾站起身来,胳膊上已被划出一条血痕。那男人一把撕开被刀划破的外衫,露出里面劲装,问道:“轻斥侯是你什么人?你武功路数与他一般。”

    唐麟趾朝他看了半天。这人神色严穆,也正看着唐麟趾。

    唐麟趾一向不是怕事的,也不管这人是不是可能与自家师父有什么血海深仇,就直说道:“我师父。”

    这男人顿了半晌,开口说:“我叫飞絮。”

    这人既然已经自报家门,唐麟趾也依着规矩,说道:“唐麟趾。”

    两人再整兵刃。唐麟趾将匕首益算拔了出来,仍是两把短刀迎战。飞絮双手长短双刀,已是全力以赴之姿态。

    当两人眼神一汇聚,身随意动,迅捷如电,堂中只听铿锵叮当之声,凌厉刀气将堂中桌椅斩得细碎。

    然而两人打了这么久,流沙帮中却没有一人赶来,因外边守卫人众,已是一堆死尸,早在不知不觉时便被飞絮潜进抹杀。

    这飞絮也是一个刺客,且是一流的,身法灵敏,劲道凶悍,刀法招式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他身上隐蔽处也有诸般暗器,与唐麟趾交手时,却未使出,因而唐麟趾也并未用暗器。

    两人从堂中一路斗到前院中。那帮旗旁累着酒桶,唐麟趾脚力出处,将一桶踢向飞絮。飞絮一斩,酒桶破成两半,酒水登时满空泼洒下来。

    唐麟趾刀转处,平面刀身挨住几滴酒珠,巧力使出,几滴酒珠如飞石一般,射向飞絮诸身大穴。

    这一招有个名头,她师父给起的叫做‘天女散花’,名字雅致优美,招式却是十分凶狠。

    飞絮柳叶刀舞动,将那水珠悉数拦下,那水珠拍打在刀身处,四溅开来,细小的水星飞行方向莫测,数量多,速度也快。飞絮未及注意,叫两滴飞到眼中,不禁闭了下眼。

    唐麟趾趁势直追。飞絮当机立断,迅速将一长一短两刀合在一处,朝唐麟趾左侧斩来。唐麟趾右躲,左手短刀拦架,右手益算袭向飞絮。唐麟趾心想:“他何至于这般大意,让左边空挡大开。”未来得及细想,只道是他被水珠射到眼中,阻碍了视力,一时慌乱。

    飞絮一刀斩在唐麟趾短刀上,内力震荡。唐麟趾勉强接住,但飞絮攻势未完。飞絮那柄短刀疾射而出,贴着长刀划向唐麟趾手腕。

    唐麟趾一惊,骤然回手,只这一瞬间,已知道不好。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飞絮柳叶刀没了阻挡,一刀斜斩,自唐麟趾左肩划下至小腹,鲜血溅出。唐麟趾益算只刺伤飞絮肩胛骨,可唐麟趾益算非是凡品,乃是青环熔铸重造的兵刃,直刺破飞絮血肉,伤了他骨头。

    然而两人伤处还是唐麟趾更为严重,她这一道伤口颇大颇深,鲜血长流,片刻间便无力跪倒在地,身上泛出许多冷汗来。飞絮仍是一脸木然的站着。熟输熟赢,已有分晓。

    飞絮收刀入鞘,并不直接取了唐麟趾性命,他道:“你师父于我有一命之恩,今日看在你师父面子上饶你一命,你若侥幸不死,他日相见,再定生死。”

    说罢,真个如言放过了唐麟趾,利落离去。

    唐麟趾伤的很重,已是神思混沌,连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点穴止血,只模模糊糊的看着一道人影离去。

    耳边风声呼呼,像是过了片刻,又像是过了许久。她觉得自己被一人扶住,一道温暖的气流自手上经脉处涌来。她清明了些,看着身旁的人,声音疲倦:“阳春?”

    阳春给她点了穴止血,又慌慌忙忙的扯着自己外衫给她包住身前伤口,急道:“唐姑娘,唐姑娘你撑住,我带你去看大夫!”

    阳春将她背起。唐麟趾迷迷糊糊道:“你不是走了么?”

    阳春道:“我不放心,打算偷偷回来看一眼的。”好在是回来看了一眼。

    阳春将赤霓挪到前边,足尖一点,已朝外飞跃而去。

    清酒和流岫回烟雨楼后,直接拿着那所谓的解药回后院寻莫问而来。只见鱼儿在院中碾药,不时的垂首叹息。

    流岫来问道:“鱼儿妹妹,莫问姑娘在哪里?”

    鱼儿见她俩回来,瞥了眼清酒,迅速将目光移开来:“莫问在书房。”

    流岫便向书房而去,要找莫问鉴定这解药真假。清酒却不忙跟过去,依旧立在一旁。

    微风吹拂,鱼儿顺了顺鬓边的乱发。清酒一眼瞧见鱼儿发髻之上的簪子,问道:“这玉簪是哪里来的?”

    鱼儿扶了扶头上玉簪,她抿了抿下唇,向清酒笑道:“好看吗?”

    清酒笑道:“好看。”

    鱼儿瞧着身前的人,颜胜春华,眸盛春波,一愣神之后,脸上更觉得发热,自觉狼狈,连忙问向它事:“麟趾和阳春呢?”

    “她俩钓鱼去了,不出意外,明日应当能回来。”

    正说话,流岫和莫问走了出来。清酒问道:“这解药是真是假?”

    流岫笑道:“半真半假。也是,那行人能做出下毒这样卑鄙事来,又怎么会厚道的给出解药。”虽能解毒,却暗含玄机,会引发另一股毒性来,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清酒道:“也不必着急,先看麟趾他们那边收获如何了。”

    一夜等待,及至次日,一大清早,院子里传来声声急唤:“来人啊,来人啊!莫问姑娘!”

    彼时,众人还在熟睡,清酒认出是阳春的声音,起身披了件衣裳就出来了。一眼瞧见院中阳春背着唐麟趾,身影狼狈,脸色大变,急忙迎上来:“怎么回事!”

    清酒上来一瞧,见唐麟趾一身衣服满是血污,正昏迷不醒。她一捏脉,好在气息稳健,这才松下一口气。

    清酒引着阳春往莫问药房里去。这时众人也被闹醒了。鱼儿几人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众人何时见唐麟趾这样狼狈的,就是在成王墓里,也不见受这样重的伤的。

    莫问将人放到榻上,把了一回脉,又把一众男人赶了出去,揭开唐麟趾胸前的绷带来看。只见左肩到小腹一道刀伤很是狰狞,但好在不伤及内脏,又处理的及时,是以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能休养调理的回来。

    莫问一番解释,众人放了心,这才得空听阳春说事情的始末。

    阳春将昨日一路发生的事细细道来,直说到他返回流沙帮,带着唐麟趾在城中找了一处医馆,粗做包扎,生怕那人再追来,便急急的带着唐麟趾回来了。

    清酒道:“你可认出那人是何门何派?”

    阳春摇头:“不认得,但看身手是个刺客,而且认得唐姑娘的师父。”

    阳春又将昨日在流沙帮得的那金蛊给了莫问。莫问接过一看,见里边躺着一只肥胖的白蚕,一边又有一粒丹药,她戳了戳那白蚕道:“这是试药金蛊。”

    阳春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那流沙帮的帮主帮那个飞絮做事,也是因为被下了毒药的缘故,后来那个飞絮给出解药,那帮主挑了一点解药喂给这白蚕,这白蚕立刻就变了色。一来我觉得稀奇,二来又想那飞絮身后的组织就是幕后黑手,或许下给流沙帮帮主的毒跟楼主的一样,因此将这两样东西都带了回来。”

    莫问道:“试药金蛊能试药性,辨各种解药的真假。”其中用法,莫问未及细说,只一手捧着肥白的白蚕,一手拿着那粒丹药,问阳春道:“这金蛊能给我吗?”

    阳春见莫问眼中精光满溢,登时笑着摆手说道:“这东西给我也是没用,本来就是给莫问姑娘带回来的,你要便拿去就是。”

    莫问遂满目欢喜的收起,又去研究那流沙帮帮主的解药。

    待得流岫闻询赶来,已是午时,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那流沙帮帮主所中之毒与烟雨楼楼主所中的毒相同,阳春带回来的解药确能解楼主之毒,乃是万幸,了结了流岫一直劳心的事。忧的是,唐麟趾负伤,昏迷未醒。

    唐麟趾一连昏迷数日。这日,流岫又到药房中看她,见她面颊苍白,双眸紧闭,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还是不醒。唐麟趾身上的绷带一直缠到脖子上去,莫问说这一刀伤的着实可怖,痊愈了也会留一道疤痕。

    流岫虽然恼这人,但恼来恼去,现在到底是自己人。现下见她为了烟雨楼的事负伤至此,心中也不好受。她一向不爱欠人人情,两方虽是交易,但她心中有一杆自己的秤。听了阳春一番陈述,她自认为是欠了唐麟趾好大一个人情,十分不自在。

    彼时,清酒和鱼儿守在一旁。流岫站在床头,见唐麟趾沉睡之时,面容平静,倒是没了清醒时分,恶语相向,冷峻着面旁时的那份可恶劲。

    流岫看了一会儿,不禁就想起上次到烟雨楼来时,厌离和清酒所说的话,这人仇视青楼女子是有原因的。她心生好奇,忽然就想听一听这事,于是问清酒道:“你上次说过,她仇视青楼女子有因,她到底因何事对我们风尘女子生的这般偏见?”

    清酒挑了挑眉,细细打量她神色,笑问道:“你想知道?”

    流岫是心血来潮,随口就问出来的,现在清酒这样子问她倒叫她怪不好意思的,登时就要出口说‘没什么’。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清酒已经说道:“你知道唐门收的弟子,都是六亲尽绝之人罢。”

    流岫点了点头。唐门身为刺客之流的百年大宗,收门徒一向严苛。他们认为刺客就得冷心冷情,在世间不能有任何牵绊,因而大多是招收一些身世孤苦的孩童进宗门。

    流岫好奇心又上来,问道:“但这与青楼女子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我们青楼女子把……”说到此处,流岫微扬的嘴角落了下去,脸上的笑意消散不见。

    清酒看了她一眼,说道:“她娘亲是青楼女子,也没个什么六亲,只有她娘亲这么一个亲人,后来……”

    清酒倚着脸颊,淡淡的叙说:“后来她娘亲攀上高门,被人赎身做妾,但总不好带着一个孩儿。”

    流岫没了言语。烟雨楼中虽是卖艺不卖身,但到底是个风月场。青楼里那些故事她不知听过多少,见过多少。清酒说个开头,她大抵就晓得了,唐麟趾这样的故事,在青楼之中并不稀奇。

    多的是为奔荣华富贵,抛子弃女的女子,虽说是身不由己,当初又何必生下她呢……


如果您喜欢,请把《江湖拆迁队》,方便以后阅读江湖拆迁队第32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江湖拆迁队第32章并对江湖拆迁队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