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齐妟太子 本章:第17章

    她只知?晓自己名唤江桃里是江府的庶三女,娘亲为伶人?,而自己也即将要被送给旁人?做外室,其?余的一概记不得了,甚至不知?晓自己为何会受伤。

    当她细细去想,脑海中?就会浮现张着獠牙的阴森森的雪狼,每每都吓得她不敢往下细想。

    秋寒见床上的人?双目含了莹光,没有再继续询问了,这几日来一连瞧了几位大夫,都说离魂之症急不得。

    女郎幸而只是忘记了一部分事,目前还忆得起一些?,以后细心调养待瘀血化开后,记忆自然就恢复了。

    秋寒服侍完江桃里喝完药后,起身出去,却在院中?恰好遇见了江元良。

    “小姐如今可有碍?”这几日江元良都忙着寻人?,还未曾关切过?余香院的事。

    秋寒躬身请安后如实道来江桃里如今情况。

    江元良双手背后,眼中?情绪一闪而过?,颔首让秋寒下去,他?朝着前方行去。

    江桃里正行走在房间中?,想要记起一些?事情,听见身后的声音顿时吓得连连往后退,娇柔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江元良没有想到进来会瞧见这样?的情形,眉峰一皱,却还是装出了慈父的脸面:“桃桃,还记得为父吗?”

    江桃里闻言眼中?的警惕落了下去,心中?虽有惧意却还是上前躬身一拜,柔声唤着:“爹爹躬安。”

    若不是方才他?进来时,亲眼江她两眼陌生地警惕,见眼下这样?的情形,他?绝对不会认为她失忆了。

    该有的礼仪仍旧有,也并非变成痴儿。

    江元良带着打量的目光环视几息,慈爱地关切了几句,暗自观察着江桃里的现在的言谈举止。

    江桃里记不起以前爹爹是否也这般关切过?她,心中?下意识地感觉到不适。

    “桃桃,你姐姐失踪连连,如今与皇室的婚事将至,悔婚之事天?家不言,所?以并非我们能抉择的,所?以这婚事须得你替你长?姐去。”江元良缓缓道来。

    江桃里顿时抬了首,下意识开了口:“不……”

    “桃桃,江府养育你至如今这般,你忍心江府全族因为长?姐逃婚,次女拒嫁而满门获罪入狱吗?”江元良注视着眼前一向柔弱的女儿。

    “可是爹爹,我……嫁不了。”

    皇室的亲哪里是身份卑微的庶女能接的,若是事情一旦败露,那只会比拒婚还要严重,可能连命都是会没有的。

    “此事你不必担忧,我已?经安排好了,以后对外宣称你是江府嫡次女,只要你嫁给了太子,便不会有人?知?晓你的身份。”

    江桃里闻言心惊地抬眸,讶于父亲的大胆行事,这般多重罪名叠加在一起,若是被发觉了只怕是满门抄斩。

    江桃里启唇欲要反驳却被一口否决了,任由她如何说都没有说动?,只被丢下一句‘好好等着当太子妃’便转身离去了。

    等到江元良离去之后,江桃里想要追出去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住了,她这才止了心思转身回?了房间。

    为了一个太子妃的位置,他?竟然能让自己去替嫁,还为了防止她逃跑,余香院里里外外都派了人?守着。

    现如今的余香院连送餐食的仆奴,都得经受盘问再三才能被放进来。

    婚期将至,江桃里被关在了余香院中?,之前受的伤也渐渐好转,记忆也一同?回?来了,但也来不及再次策划出逃,只得匆忙翻墙。

    出嫁当天?江元良来找过?一次江桃里。

    “父亲。”当时江桃里正打算逃跑,结果被人?在后院中?逮个正着。

    火光下的江元良面容清瘦冷静,举着火把将周围的下人?都屏退了,撩开衣袍蹲在她的面前。

    “桃桃,你即便是将三娘的身契偷了,可你知?晓三娘如今在何处吗?”

    江元良讲此话时,全然没有恩情可言,以往还能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现如今冷若寒冰。

    “我早已?经将三娘换了一家,就算你拿着身契或者黄册出去也找不到人?的,只要你出了这个门,就会见到三娘的尸体?。”

    “这样?桃桃可还要离开?”

    几句话间皆是无情,江桃里看着眼前被火光映照得狰狞的人?,脚步却无法挪出一步了。

    最后江元良站起了身,眸光无情地看着自己这个,被当成货物养大的小女儿,眯起了双眸,似在待价而沽着什么。

    “想救三娘吗?替为父去太子府做件事,此事一成,我便放了你与三娘离开如何?若是没有扮成明日这太子妃,你也不必去当,我自会上书请奏陛下。”

    “小女意外暴毙而亡。”江元良面无表情地说着。

    世人?可能不知?,江元良已?经在私底下投效了卫宣王,让她去太子府做一件事,绝非什么善事,但眼下她已?经无旁的路可走了。

    江桃里稳住不安地狂跳着,哑声问道:“何事?”

    “别怕乖女儿,只是放个东西而已?。”刹那间江元良微微含笑,一派儒生模样?,实际内里已?经坏透了。

    ……

    腊月廿二,乃钦天?监卜卦的良辰吉日。

    嫡姐与太子定?了亲,在婚期将至时与心上人?私奔了,如今江府岌岌可危,所?以那日江桃里被强行套上了玄纁礼服,然后塞进了花轿中?。

    江桃里坐在花轿中?手中?紧紧地捏着红果,染着丹蔻的手指泛白,神情带了挣扎。

    上轿之前她本是挣扎过?,但秋寒奉了江元良的命令前来告知?,只要她今日安稳入了太子东宫,他?便会将娘亲接回?来。

    昨夜的事江桃里铭记于心中?,没有退路的她只能选择同?意。

    八名宫人?抬起灯笼十六,火炬二十,女官随从,前列花轿由金甲卫沿路护送至太子府。

    花轿停下,江桃里被女官扶着下了轿子。

    扶着江桃里的女官察觉到掌中?的手似冷汗泠泠,低声安抚了一声,然后引导着一步步朝着里面走。

    视线被阻挡着,所?以江桃里的触觉和听觉尤为明显,她发觉方才那女官,将她交由到一双带着温凉的手中?。

    她被碰到后,下意识地心中?一颤。

    他?似是察觉身旁的人?在细微地轻颤着,以为她甫遇见这般场面心中?有惊慌,而且知?晓她心中?本是不愿意。

    思此,他?便低声:“别怕,我在你身边。”

    那声音带着清润冷漠,低沉地传至了江桃里的耳畔。

    因为靠得近,所?以她感觉那声音好似一下入了心间,让她无端地觉安心,方才的紧张也消失不见了。

    行过?礼后江桃里被女官牵引去了婚房,然后静静地等着太子前来。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忍不住多想,江桃里早就听闻过?了,所?以脑海中?幻想出来的太子脾气?古怪,不是很好相?与的人?。

    来的时候她满心地害怕,但方才耳边响起的那道声音,却隐约让她有些?打消这个念头了。

    或许太子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性子古怪jsg,可她却是用的假身份,且带了目的前来的,一旦被发现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边婚房中?江桃里带着不安地等待着,而另外一边方才宴席中?的太子,饮下几杯酒后显出了醉态。

    因着还未到前往婚房的良辰,他?就被宫人?先扶着先去了偏院。

    身着玄纁服的太子饮了几杯酒,玉质金相?,眼尾都染了几分迷离浓艳的红。

    宫人?将人?放置在软榻上,带着几分醉态的太子便睁开了双眸,上扬的眼尾,瞳孔边沿被鸱尾琉璃灯映照成一种雾蓝色。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软榻上,手背撑着脸,冷淡而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

    宫人?见状皆退了出去。

    顷刻,房间中?就安静了下来,原本目光涣散的人?懒散消失,面无表情地坐在软榻上,掀眸看着正朝着自己走来人?。

    两人?穿着如出一辙的玄纁服,金冠束之。

    闻齐妟坐在上边,修长?的腿一只垂落,一只曲着,看着姗姗来迟的人?。

    “倒是舍得回?来了?”他?懒洋洋地开口,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闻岐策慢条斯理地随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目光睥睨着对面和自己一样?装扮的人?。

    两人?面容如出一辙,若两人?不讲话面对而坐,教人?瞧见只会以为对面是一面镜子。

    “你瞧着倒像是想要接着替我?”闻岐策眸光深邃,别有意味。

    “呵。”闻齐妟冷哼一声,随后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丢过?去,对面的人?瞬间接住。

    “虎符?”

    闻岐策低眸瞧了瞧,然后抬眸看着面前的人?,清冷的嗓音微微上扬,风流天?成,偏生又分外凉薄。

    “你前往扶风府这几日,父皇将陈云渡手中?那半块虎符夺了过?来。”闻齐妟应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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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岐策诧异淡去,缓缓开口:“半块啊。”

    这语气?还像是分外失落的模样?。

    “就半块啊,不若你还我?”前一句话学着他?的语气?缓缓慢慢,后面轻佻散漫。

    闻齐妟睇眼瞧去,心中?止不住地冷哼。

    对面的人?犹如漂亮且脸皮厚的狐狸,全让当后面半句话未曾听入耳中?,正将那半块虎符藏入衣襟中?。

    “如何?”闻齐妟靠在软榻上,似是软骨般坐相?懒散,睫羽轻颤着,看上去分外的乏困。

    前几日闻岐策前往了一趟扶风府,是为追查国士惨死之案。

    既然国士当时已?经逃出去了,也将消息托人?传入了盛京,身边亦有无数高人?护着,怎会悄然地惨死在府中?。

    且上次追击黥面逃犯时,也是突然在眼皮子底下暴毙了。

    当时闻齐妟便察觉到对面的是死士,所?以这才毫不犹豫将其?击杀。

    所?谓死士,不畏惧严刑,且不能言语,一旦被抓住就会服毒自尽。

    在前朝时就已?经禁止了豢养死士,而天?子脚下还能光明正大地冒出来,可见那日他?追逐之人?算是追对了。

    那几位面上带黥的逃犯,是十八年前参与过?‘夏恶’一案的人?。

    当年涉及的人?颇多,所?以朝廷就只挑选了当时掌管扶风府的金家来示众,其?余一干人?员皆面刺黥。

    ‘夏恶’隐约有再现的苗头,所?以这才要在还未完全冒出来祸害之前,将此苗头掐灭掉,为此闻岐策在大婚即将来临之际,亲自前往了一趟扶风府。

    “不太如何,扶风府主正勤勤恳恳地迎娶第十八房,光是抬去的礼便是十二担。”闻岐策抻了抻自己的衣裳站起了身。

    “扶风府的风俗该整顿了。”

    “扶风府的规格倒是快比上了太子迎娶太子妃了。”闻齐妟眨了眨眼,目光紧紧地盯着忽然站起身的人?。

    “你这方查的如何?”闻岐策问道。

    两人?分头而行,一人?查扶风府之事,一人?则去查陈云渡。

    闻齐妟抛了手中?的红果,金冠红衣衬得俊美异常,嘴角轻压:“陈云渡胆大,江元良嗜财如命,两人?一拍即合,如今歪打正着的,还真往你后院光明正大地送了人?。”

    言罢,他?掀眸眼中?带着潋滟的华光,仔细辨别似还有兴味:“不过?这送上门的小可怜,倒是显得不那么情愿呢,光是逃婚都逃了三次,最后还是被人?钳制住了。”

    闻岐策想起之前被送来的人?,手腕搭在红木桌案上,沉思着。

    而另外一个同?样?浓艳的人?则支着下巴,无害地眯着双眸,等着阴险狡诈的话出口。

    顷刻,果然听见了他?莞尔笑道:“逃的是我吗?替我的不是你吗?我可没有说过?要娶她,我只需要她喜欢这张脸就可以了。”

    ……

    江桃里独自坐在拔步床上,垂着首,昏昏欲睡。

    忽地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顷刻,江桃里就被吓醒了,紧张地捏着手中?的红果。

    女官说这是一会儿要和太子一起吃,吃后方可安寝。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一瞬间各种千奇百怪的脸涌入了脑海,江桃里发觉自己更加紧张了,肩胛都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女官抬首便瞧见,玉质金相?的太子殿下缓步行来。

    陪守在房内的女官跪地轻轻叩首,齐声:“殿下恭安。”

    闻岐策目光微转落在了不远处,那身着同?色玄纁服正乖巧坐着的人?,轻颔首。

    女官双手呈着黄金如意秤屈膝向前,闻岐策低眸,抬手拿起了秤。

    “秤杆一伸挑如意,请殿下挑开太子妃鸳鸯盖,左一抬,右一挑,称心如意,永结同?心——”

    听着女官高喝的声音,江桃里的心也随之一起提了上来,紧张得呼吸都变得逐渐困难。

    她垂着首,所?以刚好瞧见面前出现一双金刀剪红绒,无意识地吞吞咽了口水。

    虽是替嫁,但这以后便是自己的夫婿。

    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江桃里说不紧张为假,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眼前不受控制的雾蒙蒙。

    “盖头挑起,共同?欢喜,芙蓉水出配成双——”

    随着女官的声音响起,江桃里眼前这才缓缓地亮堂了起来。

    她含着怯悄然抬首,不知?是长?时间未曾见光,她第一眼就瞧见眼前逆着烛光,身形颀长?,面容秾丽的人?。

    他?垂着眼睫洒下一片阴影,瞧不出此刻是何等心情。

    只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持着细长?的如意秤杆,犹如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般,五官精致似一笔一画刻画,清冷得如一块美玉。

    第二眼她颤着瞳孔将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红烛上,那一刻她清晰地看见了红烛摇曳着,滴落着泪蜡都能听见滑落的声音。

    原来是他?!

    那日在梅林遇见的那人?,原来他?就是太子啊。

    江桃里听见了自己跳动?得分外强烈的心跳,一如那日落入了水中?被挤压的胸腔,有些?窒息感不断传来。

    所?以其?实那日水下相?见并非梦,他?救过?自己,但因身份而不能明言。

    叮铃——

    同?心佩碰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江桃里的下颌被细长?的如意秤杆轻挑起。

    她不敢动?,亦不敢直视那传闻中?性子古怪的太子。

    “为何哭了?”闻岐策微微倾下腰,眸光无波动?。

    清冷的声线传来。将江桃里丢失的魂魄找了回?来,颤了颤鸦羽似的眼睫,白皙如瓷的脸上浮起一丝淡薄的粉。

    她只要紧张,抑或则是情绪激动?,便会不受控制地流泪。

    第一次正式相?见,便教他?瞧见这般丢人?一面,江桃里讷讷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见过?殿下。”她垂着眸缓声说着。

    闻岐策的目光一顿,乜斜着她,指尖捻着手腕耷拉下来的菩提珠。

    “当时不知?晓是殿下救我,桃里在此先拜谢殿下救命之恩。”站起身,双颊粉红地对着眼前的人?轻盈一拜。

    “哦,是吗?”闻岐策垂眸,眸中?平静如水,并未反驳:“只是随手的事儿而已?,起罢。”

    或许于他?这是随手的事,在江桃里心中?却很重要,父亲所?托的事恐怕她将完成不了了。

    她无法对一个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做出任何不利的事。,尽在晋江文学城

    闻岐策低眸瞧着,眼前的人?美则美,却美得过?甚了,垂眸抿唇的动?作皆带着又娇又怯,似玉软花柔般娇怯。

    这样?的女子确实适合蛊惑人?心。

    等不到回?应,他?随手将手中?的如意秤杆掷于玉盘中?,身旁立即就有女官上前替其?宽衣。

    厚重的玄纁服被褪去,女官上前为两人?皆欲换上了轻薄的常服。

    不知?是否是屋中?的地龙燃烧得过?于旺盛,江桃里的脸随着衣裳一件件褪去,而变得通红起来。

    她从未在男子面前穿得这般单薄过?,哪怕还穿着里衣,却还是有种赤.裸的错觉。

    秾艳红的衣裳衬得她雪肌jsg柔滑,隐约可窥见纤细的腰肢和过?于丰腴线条,含羞地藏在亵衣之中?,很快就被宽大的外裳完全遮挡,现出了一派羸弱之态。

    闻岐策目光无意扫过?去,目光一顿,随即眉头轻攒。

    不过?是换件衣裳而已?,她便这般羞怯,倘若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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