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开始迅速由正常变成了红,然后是白,接着这白又成了紫,当他的眼睛开始彻底成了死灰色之后,一张酱紫色的脸带着无限的恐惧轰然向后倒去。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连距离他最近的老刀都没扶住他那倒下的身体。
呆滞,这是现在能形容他们的最好词汇,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以这种方式死去,速度之快,方法之诡异,闻所未闻。
“呜。。。呜。。。”“咚。。。咚。。。咚”各种号角声,战鼓声再次响彻野牛沟,刚才停手的两只队伍立刻开始后退。
“呜。。。。。。”一声长鸣之后,又是新的一轮冲锋,一时间人仰马翻,彷佛又无视了这几个蜷缩在一起的现代人类。
老刀抱着已经冷冰冰的尸体,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肉里,全身的骨骼“嘎嘎”作响,他放下自己的战友,“哗啦”一声枪栓拉动喊道:“全体听命,给我消灭这群杂碎!”
查文斌一个箭步抱住老刀的腰喊道:“不准开枪,超子给我按住他!”
可凭一个查文斌哪里控制得了已经红了眼的老刀,只被他用力一甩,查文斌便滚到了地上,超子见状狠狠的朝着老刀扑了过去,两个人同时滚在地上乱成了一团。其它几个人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场面已经开始失控了!
老刀到底是身手不凡,才几个回合,超子已经被他揍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喊道:“给我杀!”
“哒哒哒”,一时间火光四溅,带着仇恨的子弹如雨一般的射向了交战在一起的双方,同时也阻止了他们继续的厮杀。
这些人就如同幻影一般,子弹穿膛过,不仅没有倒下的,甚至在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留下弹孔。
“刷”一枚弓箭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来,“嗖”得一声,其中有一个兵的脖子微微向前一探,然后身体笔直的向后倒下,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但是地上的影子显示他的胸口上还留着一根箭,只剩下半截尾巴还露在外面。
“阴兵借道!这是杀不死的阴兵。”这时候他只能祈祷祖师爷显灵,自古阴兵借道必只可避,不可拦!
军人死后依然保持着生前高昂的战斗意志,这些人往往便会成为阴兵。阴兵过境,神鬼皆要躲避,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抗拒这些军人的锋芒,因为它们本就是战神,本就是武力的化身。
有三种说法,一种是说冥界的阴兵们出现,那是往往要出现重大的天灾人祸,得死好多人,因为这一瞬间冒出的鬼魂太多了,阴差们根本来不及抓,所以就派出军队来收魂,否则万鬼飘荡在人间,岂不乱了套?
还有一种说法则是十殿阎罗要来阳间巡查,几万阴兵在前开道,谁能敢拦?
第三种说法就是今天这种阴兵们的战争,或许是很多年前他们曾经在此激战,双方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死后依然忘记不了彼此的仇恨,于是到了一点的时候,双方便会再次越战,历史在这里没有消失,只是被重复的搬上了荧幕,一次又一次的放映,不巧的是这一次,有人阻拦了,历史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被打断?
总之遇到阴兵借道的事儿,躲着是明智之举,别说查文斌无力抗衡,恐怕就连那几个常年在道观里被供奉着的大神亲自下凡也得退避三舍,自保要紧啊。
接着又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挥舞着大刀冲向了对方人群,而其它的阴兵们又在瞬间战斗在了一起。
老刀在瞬间折损大员大将,死的不明不白,双膝跪地面如死灰,他终于亲眼看见了查文斌说所的另外一个世界,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有手里的枪炮解决不了的敌人。
厮杀声还在继续,忙着冲锋的阴兵们暂时忘却了已经不敢来打扰的现代人类,他们就这样无声的目睹着,守着那两具不能瞑目的兄弟一直到天上的乌云再次遮住了星光。
就如同风一般的来,他们又如风一般的去了。地上到处散落着纸人纸马,有的已经支离破碎,有的还保持着冲锋陷阵的模样。
忽然天空中闪起一个炸雷,直挺挺的劈到了地面上,那些纸人纸马纷纷燃烧起来,瞬间一条漫长的火龙带走了一切,等到星光再现,两个红星已经分开,荧惑守心不在,带走的是两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查文斌说他无能为力,被阴兵击中,当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们是天生的灵魂收割者,他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杀神。
“不会再来了,至少今晚不会有了。”查文斌说道。
老王叹了口气蹲在老刀跟前说道:“我也曾经不相信有这些东西,但是我见过真正的阴兵借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相信了,这个世上就有那么些事是老天注定的。”
“你见过?”查文斌只是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回事儿,但今天也是头一次见。
“见过,当年我还是干考古的是时候,跟队上几个小年轻在唐山发现了一座古墓,已经被盗的很厉害,里面东西倒的乱起八糟,上头决定要进行抢救性挖掘。当时我们是白天干,晚上也干,我那会儿就分到夜班。
当时我们是住在市区里头的招待所,有司机负责接送,那会儿到了我们几个去上工,已经是傍晚了了。
车子来了之后马上动身去现场,在我们出了唐山市区还有一个小时路程的时候汽车坏了抛锚在路边,当时所有的人都很着急,因为司机师傅都找不到车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这可是一辆新车,上头才分下来不久的,要是弄坏了,可得吃处分。
那司机便要回去叫人来修,把车子推倒靠边的位置,让我们几个看着车,外面蚊子多,我们几个就光着膀子钻进车里听收音机。
那会儿电台里正在放着歌,我们几个还跟在后面哼,突然的,电台信号就没了,当时以为是车子电台也坏了,就准备下去,结果路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透过窗户一看,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走在马路的正中间,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发着淡绿的颜色清灯,当时车上有个后生想要出去看热闹,却被我们那时候的队长一把捂住嘴巴说:那是阴兵在借道,不准出声。
那些马车大约一共过了十五分钟大约有几百辆之多,我们期间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在这些车子后面,跟着大排大排的兵,穿着的都是古代的盔甲。那会儿我们干考古,发现有清代的,也有明朝的,更远的甚至能发现秦朝的兵甲。
十五分钟后,唐山大地震,据说一共死了二十四万人,也包括那个回去找人修车的师傅。后来我们试着点火,车子一点就着。”
查文斌说道:“有道是:‘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阴兵行军也得安排好时辰,今晚估计就这么过了,这两位弟兄是把尸首带出去还是就地埋了,你做决定。”
老刀摆摆手道“埋了吧,军人本就是准备战死沙场的,何须马革裹尸还。”
替两位牺牲的战友做了法事,虽然他们的魂魄已经尽散,但查文斌还是做了。他们准备连夜出发,这儿真的不能再呆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一队人拖着疲惫和恐惧的身子漫步在这彷佛永远都看不到头的野牛沟。
第二百一十二章:野人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累累白骨的野牛沟,一直耗到了第二日的中午,前方突然开阔了起来,超子仰天长啸:“老天啊,终于走到头拉!”
这实际距离比老刀预估的要多出了一倍之遥,也就是野牛沟完全是一个弯曲的“S”形,在里面不断的徘徊着。
就在这关口,所有人都瘫倒在了地上,胡乱裹着睡袋呼啦啦的休息起来,就连查文斌和老刀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太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接着便是老刀大声的呵斥和一阵阵枪栓拉动的声音。
查文斌起身一看,这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群黑压压的人,把他们几个围在中间弄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古怪的武器,有青铜的,也有石头的,还有一些蒙古弯刀,有的人干脆拿着棍子。他们身上没有衣服,只有兽皮,有的人身上挂着用兽牙穿起来的项链,也有人用一些五彩斑斓的小石头挂在脖子上。
那些人拿着刀枪棍棒不停的跃跃欲试,有的孩子还拿石块朝着他们丢,发出凶狠的叫嚣,他们语言没有人能听的懂,但是看表情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超子有些急眼了,在那破口大骂道:“你们哪里来的这群野人,惹急了我一梭子干翻你们!”
老刀靠着查文斌问道:“是阴兵吗?”
查文斌说道:“人,这是活着的人,可能是这里的土著,最好别乱动。”
老刀大声喊道:“都别乱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这些人可能有些按耐不住了,有几个胆子大点的,已经举着手里长矛刺了过来,但都被他们挡了回去,包围圈也开始约压越小,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背靠背的时候,老刀“呯”得一声朝天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让那那些人不禁得都往后一退,后面的人来不及,纷纷被撞倒,有几个孩子已经开始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也不知是老刀这一枪镇住了他们,还是惹怒了他们,其中有个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牛角放在嘴里“呼”得一吹,不远处响起一片隆隆的马蹄声,那群人非常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接着就有四五个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的面对着他们。
“朋友,我们没有敌意。”查文斌试着跟对方解释。
“@%#@*&@#!”对方口中爆出一连串让人无法听懂的语言,语气依旧能让他们感觉到敌意。
查文斌只好问哲罗:“他在说什么?”
哲罗有些害怕,他伏在查文斌的耳边轻轻说道:“听不懂,这不是藏语,我也没见过这一带有这种打扮的人。”
那几人见查文斌他们在交头接耳,显得越发愤怒,其中一个大汉双腿突然猛的朝着自己的马肚子一夹,然后嘴里大喊一声便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看这动静,对方是准备要下死手了,他拿着的可是明晃晃的大刀,眼看那人就要杀到,老刀举枪便准备射击,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猛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马头然后“啊!”得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匹马连同马上的人被一起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那个高大的身影飞速上前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刀,双手抓起对方的衣服,不是很费劲的便举过了自己的头顶,作势就要向人群砸过去。
这时,查文斌喊道:“大山兄弟,不要,你放他下来!”
横肉脸大山朝着那个被自己高举的人“嘿嘿”一笑,然后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便回到了查文斌的身边。
老刀他们那群人都看呆了,这得多大的能耐才能空手把一匹正在加速冲刺的战马连人一起掀翻,地上那汉子的肌肉都要爆出来了,看上去起码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就这么被他轻易的举过的头顶,这还是人吗?
那个被摔倒的汉子狼狈的站了起来,他后面那群人开始哄堂大笑,惹的这人越发的愤怒,赤手空拳的直追正在往回走的大山,老刀喊了声:“兄弟小心后面!”
可已经晚了,那个大汉双手扣住大山的肩膀,“咦”得一声鬼叫,牙齿都要爆了出来,想必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大山就根木桩一样纹丝不动,突然双手扣住左边肩膀上的那只手,屁股往后一顶,一个马步张开,嘴里大吼一声:“去你的!”。只听见“嘭”得一声,一个人形物体就飞出去了四五米远。
“好!”超子和卓雄带头鼓起了掌,就连老刀和他的人都忍不住也为大山这一手跟着叫好。
趴在地上那汉子爬了起来使劲摇了摇头,脸上硬是被地上的石子擦掉了一层皮,他的步子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又重新走了过来。
大山以为他还要战,便摆好了姿势,谁想那人走到他的跟前突然双膝一跪,接下腰上挂着的一个小玩意儿双手呈过了头顶,嘴里哼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东西被查文斌一把便抢了过去,端在手里有些略微的激动,喊道:“老王,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老王接过来一看,半天嘴巴都要张不开了:“天,居然看见这东西了!”
这是一块肥皂大小牌子,看样子应该是青铜所铸,牌子上面上面有个孔,穿着不知道是用什么兽的韧带,这东西看样子多半是块令牌。
他们震惊的可不是这令牌,而是上面刻的花纹,这种花纹在查文斌的梦里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第一次便是他和老王一同在将军庙里看见的,那种歪歪扭扭的像虫子一样的文字,后来老王说这应该是一种远古少数民族的文字,没有任何史料的记载。
后来不禁是在在庙中发现的疑似《如意册》,他们先后在蕲封山,在封渊的湖面那个梦中的男子,都用的是这种文字。他们不知道已经追寻了多久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出现能认识这种文字的人,直到今天,他们居然看见了用这种文字作为令牌的人!
老王把令牌递到大山的手上说道:“你先让他起来,看样子,这应该是表示你打败了他,他向你臣服了。”
“哦!”,大山便去扶起地上那人,然后查文斌指着那块令牌跟那个大汉比划了一番,意思大概是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当语言没有被发明前,人一直就是靠肢体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一直到现在,语言不通的人们依旧可以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互相交流。
这一招果然奏效,对方大概也明白了不能靠语言交流,同样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连带着比划,先指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查文斌。
“他这意思是在问咱们是从哪里来的。”老王在一旁说道。
查文斌指指外面的野牛沟,那汉子的脸随之一变,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连忙拉着他和横肉脸往他们的人群里走,嘴里还在大声嚷嚷着,那些人立马让开一条道。
刚才还虎视端端的一群人,现在倒成了一群好客的朋友,他们把其它人簇拥在中间,脸上都是一种高兴的表情跟在那位大汉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
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排用木头和兽皮搭建的房子,有正在准备食物的妇女,也有嬉笑打闹的孩童,当他们看见一群陌生人来访,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呼啸着跑进了屋子里,然后躲在门边偷偷的看。
很快他们被带进了这儿最大也是在最中间的一座屋子,屋子的门口有几个手持武器的人站岗,撩开用兽皮做成的门帘,里面有一个盛放炭火的炉子,火烧的旺旺,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羊皮,软软的,很是舒服,炉子边还有一个长者正在看着用兽皮缝合的书籍。
那个大汉走到长者的耳边轻声了几句便出去了。
超子看了看四周,嘴里嘟囔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那个长者盯着手里的书,突然漫不经心的说道:“年轻人,心态不要那么浮躁,你们坐下吧,来自中原的朋友们。”
“你会说汉语?”查文斌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长者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奇怪吗?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终于有人能够穿过阴阳道活着进入,上一次有人来恐怕已经过了几千年了吧。”
第二百一十三章:鬼道的起源
超子这个家伙向来就是出言不逊:“你难不成还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哈哈,老人家说话真风趣。”
“呵呵呵”,那个长者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说道:“是啊,我已经忘记那是多少年前了,有一个中原人被发现倒在你们躺着的位置奄奄一息,也是我的祖先们救了他。这个人是天道奇才,与我的祖先畅谈道法,一呆就是三年,他走后,我的祖先在此用他传授的办法推星掩挂,算到终有一天会有人还会再进来。”
查文斌站起身来作了个揖,说道:“听前辈的口音,带着巴蜀一带的痕迹,请问这是?”
“那位中原人教会了我的祖先你们的语言,也教会了你们的文明,但只有历代的大祭司才会口口相传,因为从我出生起就被送到了上一任大祭司的帐下,所以我们羌族的每一代大祭司都必须学会两种语言,为的就是等到某一天迎接到访的中原人。我本以为已经等不到了,没想到今日你们来了。”
“羌族?”
“我们已经在这里世代生活了几千年了,守卫神山是我们职责之一,只是后来便多了一个职责,就是迎接你们的到来,我叫日达木基,你们可以叫我云,因为在我们的话里日达木就是天上的云。”
老刀有些警惕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要等得就是我们?”
云大祭司笑道:“哈哈哈,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穿越阴阳道,那是地狱通向世界的开门,只能进,不能出,除非你们身上有他当年从这里偷出去的东西。”
查文斌从摸出太阳轮和月亮轮放在地上问道:“云大祭司说的可是这两件东西?”
云大祭司看见那两件东西身子一下子竟然没有站稳,身子向后一倾,伸出一只鹰爪一般的手想要触摸,查文斌的眼神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手已经移到了七星剑上了
“没想到他真的如口口相传的那般厉害,竟然上了山带出了这两样东西。”那位云大祭司有些激动的说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圣物。”
超子小心的跟查文斌说道:“这老头该不会要抢吧?要是敢动手,我一梭子撂倒他。”
“年轻人,当年他给我们带来的中原文化可是非常讲一个‘礼’字。”云大祭司走到后面一排木柜子边说道:“这里面都是他给我们带来的中原文化,我的祖先用了一生的心血把它整理成了书籍,每一代大祭司都会倒背如流。”说着那云大祭司竟然开始闭上眼睛背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查文斌当即觉得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该是哪一世的神仙才会背的最原始的《道德经》啊!
世人只知晓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要以为这老头背错了字,其实他背的才是最真宗的那一句!
当初这句话话的原文便是“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后来到了汉朝为避文帝刘恒的忌讳,才把其中的“恒”字改为“常”。以至于到了后世,人们也都延续了这一句,当初若不是师傅曾经有提到过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查文斌也会认为是这云大祭司背错了。
“大祭司可知那位来的人是谁?”查文斌略显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继续背诵,因为他实在是按耐不住了。
“具体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常”,怎么你们不是他的后人吗?”
“我姓查,我们这儿也没有姓常的,这两件东西我是偶然得到的,然后又到了这里需要找一个地方,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位常前辈曾经去过的圣山,既然如此大祭司可以为我们指条路吗?”
云大祭司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哦?不是他的后人,那你怎么会我羌族巫门?”
“羌族?巫术?我是正天道掌教,习的是最正统的道家法门,何来羌族巫门一谈?”
云大祭司伸出自己的双手,一对犹如鹰爪一般弯曲着的手指让老王都为之一振,曾几何时卓雄的爷爷花白胡子也拥有这样的一双手。
“习我羌族巫术者都会成为这样,我看你的两只手指已经开始慢慢起了变化,每用一次巫术都会带来更大的影响,一直到最后成为我这样。羌族巫术向来只传授我族人,当年那位进来的人用你们中原的道派经文作为交换,从我们祖先那儿得到了我族巫术,虽然我族巫术能够通神见鬼,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习巫之人的手指会随着施法次数的增加逐渐成为这样,用你们的道家经文来解释恐怕就是有得必有失。”
查文斌有些颤抖的看着自己那只左手,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开始隐约觉得那两只手指开始逐渐变的有些不同,虽然灵活度依然存在,然是触摸感却明显开始下降,但是力气却比以前都要大,可是他实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习过这个什么巫术,也就是之前他一直认为的鬼道。
“我没有习过你们的巫术,我的手。。。。。。”查文斌有些无法继续回答了。
云大祭司倒非常自然的说道:“不,这本来就是我们祖先作为交换的条件让他带走的,我族巫术以救人除魔为主,只是修习需要一些条件,你们进来的那条阴阳道聚集了太多生灵的魂魄,只有历代大祭司才可以进入修炼。”
查文斌有些阴沉的说道:“鬼道终究是鬼道,何必讲的那么好听!”
“鬼道?你这是何解?”
七星剑“噌”得一声寒光出鞘,剑指大祭司:“以人魂魄作为修炼的手段,达到通鬼神的目的,将自己弄成一个认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该是正道所用,也不会被正道所用,我从未习过这种害人的东西,只是亲手斩杀过几个修了鬼道也就是你口中的巫术的妖孽!”
“文斌,你这是做什么?”老王大惊道。
见查文斌动手,超子和卓雄纷纷端起手中的家伙对准了大祭司,大山也第一时间站到了前头,老刀一见这架势二话不说,“刷拉”一下子弹上膛。可以说,现在只要眼前这位老头有任何轻举妄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被轰出一块破抹布。
云大祭司有些生气了,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仇恨:“北斗七星,我在书上见过,果真是把好武器。可是我不明白你既然自己习了巫术又为何不承认,我族巫术以死去的动物生灵作为聚阴之地来侵蚀自己那颗原本纯洁的灵魂,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达到能够通灵的目的,但那也是为了造福苍生,在你嘴中怎么就成了妖孽鬼道?”
查文斌也有些觉得奇怪,这人跟之前遇到的都有些不同,虽然他的手指也是弯曲的,但是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鬼气。他心里想或许他已经到了最高的境界能够影藏这些气息了吧,以聚阴之地修炼,红衣男子也是这样做的:“造福?那你们为何要剥夺他人轮回三界的权利,为何把人杀死后掠夺他人的灵魂,让死去的人无法超生,用他们的魂魄来修炼自己所为的巫术,这不是邪魔外道又是什么?”
云大祭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查文斌:“以人的魂魄作为修炼?”
“难道不是吗?”
云大祭司说道:“我族修炼巫术,只因为祖先从这阴阳道里看见大量被困的生灵,虽然它们是牛,是羊,是动物,但也一样是生灵。祖先见它们被困在此地无法脱身,才以圣山之力助它们早日逃离此地,并从中悟出了巫术。难道被那人带出去后,他竟然以人的魂魄作为修炼?”
超子喊道:“文斌哥,别跟这老头废话了,既然他跟殡仪馆的那家伙是一路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干掉他!”
“别!”查文斌说道,“你们真的是以渡动物修炼?”
云大祭司有些不满的说道:“阴阳道从很早以前就不断有动物来殉葬供奉那座圣山,以感谢神赐给了它们种族肥美的草场和甘甜的泉水,我族祖先觉得这些生灵有感恩之心,便不忍它们死后还被困,才有了后来的巫术。我们每一代大祭司要做的就是将这条阴阳道里的被困的生灵们全部都送出去,以感谢它们对神的献身,何来用人修炼这一说法!”
“错怪老前辈了,晚辈查文斌给您赔礼道歉!”说着,查文斌便朝着云大祭司下跪,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可云大祭司却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责怪查文斌的意思,反而有些焦急的问道:“你说的那鬼道又是何意?”
查文斌这才把那件红衣男子的鬼道之事从头到尾跟他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的大祭司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真不想不到,我族巫术竟然被这些小人用在了这种邪术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解密《如意册》
查文斌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道:“可我真的没有习过鬼道,也就是您说的巫术,我这手您确定是巫术的反噬?”
“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我族巫术的气息,虽然还很弱,但已经对你的身体开始了蚕食。”
“这个巫术是不是只有你们这里的历代大祭司才会?”
“我们世代守护着后面的神山,据说很早以前还有一个部落曾经逃出了这里,他们带走了一部分属于羌族的东西,也带走了尚在襁褓中的族长,所以现在我们这儿是没有族长的,由我这个大祭司暂行族长的权利。”
接着他们便被带离了帐篷,外面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羌族人很好客,他们准备了美酒,一种用青稞酿的土酒。火上正烤着香飘四溢,金黄滴油的肥云大祭司安排了查文斌和自己坐在一起,其它人则绕着中间的火堆围城了一个圈。
有很多少年和少女带着用羽毛编织的面具围着他们跳起了最原始的舞蹈,嘴里用那种高原特有的嗓音唱出了优美而高亢的旋律。他们用动物的筋做弦,用大块的牛皮做鼓,手里拿着各种动物的骨骼互相碰撞,作为宴会的伴奏。
虽然和他们的语言不通,但是男人之间酒便是最好的沟通工具。横肉脸不仅身手好,力气大,那酒量自然也不是盖的,白天那个被他打翻在地的汉子和他在酒桌上依旧还在交锋,两人用有些简陋的泥壶直接对干了起来,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倒是老刀他们只是象征性的举了碗,作为一个出色的军人,时刻清醒的头脑才是最重要的。
查文斌和云大祭司道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一个远古的遗迹,现在看来大致就是那座所谓的神山。
云大祭司说只要他们能进去,自己便不会阻拦,就和当年祖先让那位姓常的人进去一样,他们相信这座神山只会让有缘的人活着走出来。
还有一件事,一直是查文斌的心病,借着这个机会他说道:“今天我发现那位壮士身上的腰牌上刻画着一种字符,我想请教云大祭司这可是族中使用的文字?”
在得到云大祭司肯定的答复后,查文斌有些喜出望外,他马上就摊开一张纸,沾上红色的朱砂把那早已印在大脑里的七十二个大字一字不漏临摹下来,就连字迹都基本是参考了原稿,然后呈给了大祭司。
大祭司接过来一看,借着火光眯着眼睛一看,当即脸色一变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篇东西?”
查文斌便把这东西出自将军庙的事儿跟大祭司描绘了一番,这老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听完了这段故事,然后惊道:“中原人对巫术的运用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人能够活着走出去也真是一种造化。”
云大祭司带着查文斌一同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按照书稿上的文字一字不差的翻译成了汉子写在羊皮卷上交给了查文斌。
云大祭司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每一代大祭司都一直读这些从中原流传进来的道家知识洗涤自己那被侵蚀的灵魂,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想过把这巫术和道家相结合,这人却做到了,难怪他能活着走出去。”
查文斌接过羊皮卷一看,全文字节中有不少自己熟知的道家修炼法门,还有一些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文中详细记载此门道法的运用和对道家符咒中最为高深的鬼篆的解读。
这一夜,两人坐席而谈,一个精通巫术的祭祀和一代道家掌教终于完全解开了这本《如意册》的真实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