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程子龙扯下染血的面巾,露出与小满五分相似的脸,"我是来......"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月光下扭曲膨胀,额角钻出寸许长的琥珀尖角。
少女们的尖叫更凄厉了。
返程时暴雨倾盆,陆九卿正在破庙里烤火。
篝火上架着个陶罐,里面炖煮的赫然是程子龙昨夜咳出的金纹血块。
"过来。
"他舀起一勺沸腾的血粥,"该喂你的小宠物了。
"程子龙机械地吞咽,尝到自己血液里的铁锈味混着桃核腐败的甜腥。
蛊虫在心脏上愉悦地颤抖,他忽然看清陶罐内侧刻满的符咒——和玄冥宗药鼎上的如出一辙。
"为什么选中我?
"他盯着火堆里噼啪爆响的桃木簪。
陆九卿突然扯开衣襟,枯瘦的胸膛上赫然趴着七只与他一模一样的蛊虫:"因为你是百年来唯一敢生吞腐桃的疯子。
"子时三刻,程子龙在剧痛中惊醒。
蛊虫正在啃食第西根肋骨,这次他听到了妹妹的哭声。
不是幻觉——每根骨头上新生的琥珀纹路都在共振,指引向北方夜空最暗的那颗星。
他颤抖着扒开陆九卿的酒葫芦,在壶底摸到片青铜碎片。
借着月光,碎片上映出的宗门徽记让血液瞬间凝固:那是本该被灭门二十年的天机阁图腾。
"小满......"程子龙对着掌心咳出的血沫呢喃。
血珠悬浮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末一颗正指向玄冥宗所在的邙山。
蛊虫突然发出欢快的嘶鸣,他这才惊觉自己的指甲己长成半尺长的琥珀利刃。
百里外的玄冥宗地牢里,程小满正盯着掌心蠕动的金纹。
浸泡她的药汤突然沸腾,倒映出个头顶琥珀尖角的怪物身影。
当她伸手触碰时,那影子竟隔着水面对她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