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用磁场叠加原理......"物理老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忽远忽近。

    我的脑袋正卡在课桌和万乐肉乎乎的胳膊之间，眼皮像被涂了强力胶。

    昨晚那个穿着汉服的女生又出现在梦里，她手腕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声音却像是在敲打某种金属容器。

    "天哥！

    "万乐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的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你流鼻血了！

    "铁锈味在口腔漫开，我随手抓起校服擦脸。

    染红的布料上忽然浮现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篆文。

    正要细看，前桌的林小七突然转身，她的瞳孔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要纸吗？

    "她的声音带着某种黏腻的颤音。

    我下意识往后仰，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整个教室突然陷入死寂，三十八道目光齐刷刷射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投射出栅栏般的阴影，那些影子竟在缓慢蠕动，像无数条黑色的蛇。

    "楚南天！

    "胡老师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跟我去拿上周的模拟卷。

    "走廊的穿堂风掀起她雪白的西装外套，我盯着她后颈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身，那图案像极了古墓壁画里的三足金乌。

    经过楼梯转角时，她突然转身，嘴角咧到不可思议的弧度："那个转学生，是你弄哭的？

    "我后背撞在消防栓上，把手硌得生疼。

    她黑色美瞳正在褪色，虹膜呈现出岩浆般的赤红色。

    这时楼外传来悠扬的钟声，她眼中的血色瞬间消退，又变回那个严厉的班主任。

    "午休时把全班的练习册搬到办公室。

    "她踩着八厘米高跟鞋快步离去，留我在原地盯着墙上歪斜的消防示意图——原本标注安全出口的位置，此刻密密麻麻写满了血色符咒。

    回到教室时，万乐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啃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