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30的起床铃是贝多芬《致爱丽丝》的变调版本,每隔七个小节就会插入两秒静默。
我数到第三次静默时,温言己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深蓝色制服衬得她的皮肤像漂白过的骨头。
"开学典礼七点整开始,迟到的人要参加认知校准。
"她说话时眼睛盯着我枕边的手册,那本手册不知何时翻到了第13页,上面用红笔画满了扭曲的符号。
大礼堂的穹顶绘着星空图,但所有星座都是反的。
校长站在讲台上,右手腕戴着一只明显属于儿童的电子表,表盘显示着倒计时:47:23:11。
"规则是深蓝学院的立校之本。
"校长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突然拔高到女声频段,前排几个学生同时捂住耳朵,"你们每遵守一条规则,认知隔离墙就加固一分。
"我正记录这句话,笔记本突然变得滚烫。
翻开的那页上,我昨天写的笔记全部变成了"认知即真实"的重复涂鸦。
第三排有个女生猛地站起来,她的制服袖口在晨光中泛着紫光。
"不对!
第七条去年不是这样的!
"她的尖叫像玻璃碎片划破空气,"我姐姐明明说——"三个穿深蓝制服的人从侧门闪现,其中一个往女生颈部注射了什么。
她的身体瞬间瘫软,但眼睛还睁着,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制服人员拖走她时,我注意到他们的皮鞋没有沾地,仿佛在离地三厘米的空中滑行。
"那是认知污染发作。
"林哲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左侧的空位上,"去年她的室友违反了食堂第西条规则。
"他的手指在手册第7页轻轻一点,我这才发现这页纸张比其他页略厚,像是被覆盖过多次的油画布。
开学典礼结束后,我按照地图寻找教学楼B栋,但每转过一个走廊,墙上的标识就会变化。
在第三次经过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