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吊扇转动时带着垂死的呻吟。
陈墨用三角板敲黑板,粉笔灰簌簌落在苏晴发间。
林雨盯着老师腕骨上的淤青,形状像枚倒置的吻痕。
窗外暴雨将至,风掀起泛黄的《立体几何》扉页,露出钢笔写的俄文诗。
"双曲线函数。
"陈墨用粉笔圈住y=1x的图像,指尖在渐近线上来回摩挲。
苏晴忽然踢掉凉鞋,脚背蹭过老师西裤褶皱,"老师,定义域为什么不能是零?
"林雨听见铅笔芯断裂的脆响。
他正在画辅助线,却把坐标系描成了铁轨。
三天前的月台逃亡像块未消化的年糕哽在喉头,而此刻陈墨的喉结在领口下滚动,汗珠顺着锁骨滑进衬衫第三颗纽扣。
"就像这个。
"陈墨突然抓起苏晴的保温杯,热水浇在黑板凹陷处。
水蒸气裹着粉笔灰升腾,函数图像在潮湿中扭曲成生殖器的形状。
苏晴咯咯笑着往椅背仰,脖颈拉出天鹅般的弧度,林雨看见她耳后新贴的创可贴,边缘卷起,露出皮下青紫。
教室后排的标本柜突然倾倒。
陈墨冲过去扶住玻璃门时,林雨瞥见他后腰的皮肤——那里纹着串数字,墨色己经晕开,像是1993.07.19。
母亲梳妆台最底层的病历本上,也印着这个日期。
"作业。
"陈墨甩下两本习题集,封面用红笔写着"重点冲刺"。
苏晴的那本扉页有茉莉香皂味,林雨凑近嗅时,发现夹着片避孕药包装铝箔。
窗外的雨开始下了,水珠顺着铁栅栏爬进教室,在水泥地上写满蠕动的算式。
林雨母亲出现在后门时,吊扇刚好落下块锈斑。
她穿着苏晴的校服裙,裙摆沾满泥浆,怀里铁皮盒滴着腥臭液体。
陈墨的三角板掉在地上,断成两截,截面露出暗红色木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