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君的光轮撞碎天窗,冰风暴卷着玻璃碴灌入车间。
林夜翻身滚上输送带,指尖金血抹过紧急制动阀——液压杆暴起的瞬间,十吨钢锭沿着轨道呼啸砸向神明。
"雕虫小技。
"霜月君挥袖冻结钢锭,却见林夜借力跃上横梁。
染血的钢管如标枪掷出,在穿透神力屏障时燃起金色流火。
神明侧头避过要害,耳际银发却被削去一绺。
冰晶光轮骤然膨胀,车间承重柱接连崩裂:"竟能伤到神躯...你果然是那个女人的血脉!
"林夜从塌陷的房顶坠向暴雨,背后传来建筑物冻结的爆响。
江风卷着咸腥水汽扑面而来,左眼灼痛己蔓延至心脏。
他在浪涛声中辨认出某种韵律——和母亲临终前哼唱的安魂曲一模一样。
防洪堤裂缝渗出幽蓝微光。
当霜月君的光轮斩碎最后一道混凝土屏障时,林夜正跪在刻满甲骨文的青铜门前。
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江底传来九声钟鸣,门缝溢出的雾气里浮动着无数半透明人影。
"欢迎来到渊墟,第一千代弑神者。
"黑皮手套攥住他后领拽入门内,酒红色衣角扫过鼻尖。
霜月君的冰锥在闭合的门扉上炸开冰花,女人耳垂的银月坠饰擦过林夜渗血的睫毛:"撑住,小家伙。
要是死在这里,九十八代守钥人的心血就白费了。
"青铜甬道两侧的磷火次第亮起,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碑文。
林夜模糊的视线掠过那些名字:殷商十七年·斩相柳者帝辛,长平血夜·屠旱魃的白起,天宝三载...每个名字下方都刻着扭曲的神文,像是用某种利器生生凿进青铜。
"那是弑神碑。
"女人拖着他走过望不到尽头的碑林,"每斩杀一尊神明,就要把祂的真名刻在这里——用沾着神血的断罪之刃。
"林夜喉间涌上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