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后背抵着湿冷的岩壁,喉头涌动的朱果余香灼得胃袋发烫。
三十步外赵虎撕咬陶片的咔嚓声,此刻竟像是贴着耳膜炸响。
他盯着自己掌心蜿蜒的血线——昨夜在乱石堆里刨出的地耳菇,分明带着同样的赤红纹路。
"小子!
"赵虎沾着陶渣的独眼突然扫过来。
林飞抄起半截石片削起岩缝里的青苔,指节擦过暗紫色浆果时,鼻腔突然捕捉到类似烤松鸡的焦香。
这是昨夜吞下那株发光的草根后才有的能耐,连腐殖土里最细微的腥甜都能扯出十几种滋味。
"给爷熬汤。
"赵虎甩来破铁锅,胃袋发出雷鸣,"再敢耍花样......"铁锅边缘还沾着三角眼的脑浆。
林飞屈指轻弹锅底,当啷声惊飞矿洞顶的夜蝠。
他踮脚扯下石钟乳尖凝结的乳白晶簇,舌尖尝到海盐的咸涩——果然和《太虚厨典》里记载的"地髓盐晶"一般无二。
"虎爷容我取些雪线草。
"他故意踢翻脚边石块,震出三只通体碧绿的沙蝎。
赵虎腰间弯刀应声出鞘,刀光闪过时蝎尾毒针恰好扎进刀刃,滋滋腾起青烟。
围观矿奴们倒吸凉气。
林飞用石片挑起抽搐的沙蝎,暗红尾针在掌心毒囊上轻轻一刮——昨夜那株毒草的味道,竟与这毒液有七分相似。
铁锅架在七块黑曜石垒成的七星灶上时,赵虎的刀尖己经抵住林飞后颈。
少年手腕翻飞,毒液混着盐晶抹在沙蝎甲壳,炙烤的焦香混着地耳菇的鲜甜炸开,二十几个矿奴的喉结齐齐滚动。
"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
"林飞哼着坊间小调,石勺搅动乳白浓汤。
昨夜在暗河摸到的银鳞鱼此刻正在汤中翻滚,鱼眼恰好对准岩顶透光的裂缝。
赵虎突然踉跄半步。
浓雾般的香气如有实质,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