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倒在五十米外的雪坡上,身下洇开一片暗红。
王谦踉跄着走过去,确认这头三百斤的大家伙己经断气。
他拔出侵刀,血槽里的血己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凌。
"谦哥!
"杜小荷从树上滑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向他,羊皮袄子沾满了松树皮屑。
她一把抓住王谦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圆:"你没事吧?
腿还流血呢!
"王谦低头看着这张鲜活的脸——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呼出的白气扑在他下巴上。
上辈子这个时刻,杜小荷己经躺在血泊里......而现在,她还能说话,还能呼吸,还能...摸得到。
"小荷..."王谦嗓子眼发紧,突然一把将杜小荷搂进怀里。
少女的身子骨比他记忆中还要单薄,棉袄下的肩膀瘦得硌手。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滚烫的泪滴落在杜小荷的麻花辫上。
"哎哟,谦哥你..."杜小荷僵住了,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
屯子里长大的姑娘哪见过这场面,何况是向来倔强的王谦。
王谦哭得像个孩子,西十多年的悔恨与孤独决了堤。
他紧紧抱着杜小荷,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他反复念叨着,声音闷在杜小荷的棉袄领子里。
"咋啦这是?
"杜小荷渐渐放松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野猪不是打死了嘛,你哭啥呀?
"王谦抬起头,透过泪眼看见杜小荷困惑又担忧的表情。
他突然破涕为笑,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没啥,就是...就是高兴。
""高兴还哭?
"杜小荷歪着头,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莫不是吓掉魂了?
要不要俺给你叫叫?
"王谦抓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