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变了调子。
苏挽晴的婢女捧着碎琴跪了一地,焦尾琴腹里掉出的,正是苏挽月绣着狸奴的帕子——那是她故意塞进琴腹的,为的就是让长姐的刁难,变成裴砚之出场的契机。
“原来西妹妹早有准备。”
苏挽晴盯着棋盘上的“挽”字棋阵,忽然冷笑,“只是将军与民女对弈,传出去怕是不妥。”
她指尖划过裴砚之的棋盘,却被檀木刺扎破指尖,血珠滴在“砚”字棋阵上。
裴砚之忽然拔剑,剑尖挑起苏挽晴的袖摆:“长姐袖口的金粉,与城西当铺失窃的贡品相同。”
他看着苏挽晴惨白的脸,忽然将棋盘推给苏挽月,“某的棋盘,只给懂棋的人看——比如,能在盲棋里布下‘砚挽’双字的苏西娘。”
月色忽然被云遮住。
苏挽月摸着棋盘上的“砚挽”二字,想起方才对弈时,裴砚之每落一子,都会轻叩棋盘,像在敲她闺房的窗。
原来他早就在用只有两人懂的暗号,将十年的惦记,都刻进了棋眼。
宴席散时,裴砚之忽然塞给她个锦囊:“给狸奴的新项圈。”
她打开看见,金丝编的项圈上嵌着半块玉珏,正是她当年摔碎的那半。
锦囊底角绣着行小字:“檐角衔蝉,十年衔心。”
夜风裹着桂花香,吹得步摇上的缠枝莲轻轻颤动。
苏挽月摸着棋盘上的寒梅刻痕,忽然明白,裴砚之所谓的“三城之约”,原是“一城换初遇,一城换相知,一城换余生”。
而她布下的“梅花阵”,早己在他心里,开出了十年的月光。
这一晚,沈府的狸奴忽然钻进她的绣绷,爪子踩在未完成的《将军巡城图》上。
苏挽月看着图上甲胄男子的背影,忽然笑了——原来早在十年前,墙头的青梅,檐角的狸奴,就己替他们衔住了彼此的姻缘,像这盘未散的盲棋,每一步落子,都是命中注定的情牵。
当更鼓敲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