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
他忽然瞥见她袖中露出一角药方,伸手欲接,却被她灵活地缩回手,“怎的,将军还要查民女的药方?”
她晃了晃手中的青瓷盏,“方才这姜茶,该不会是掺了《武经总要》里的醒神方子吧?”
两人正僵持间,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裴砚之脸色微变,抓起素绢往兵书里一塞,却不想用力过猛,镇纸“当啷”落地。
苏挽月眼疾手快地弯腰拾起,发现镇纸底面竟刻着半朵牡丹——与她玉珏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裴将军的镇纸……”她指尖摩挲着牡丹纹路,忽然听见殿外有人咳嗽,忙将镇纸放回案头,“民女该告辞了,免得误了将军议事。”
转身时,袖中步摇忽然滑落,正掉在裴砚之脚边。
他弯腰拾起,指尖触到她方才按过的素绢——上面还留着淡淡的药香。
“苏西娘的步摇。”
他递过去时,故意将素绢往袖中藏了藏,却不想苏挽月忽然凑近,低声道:“将军若是喜欢画仕女,下次可来沈府做客,民女房中的《女史箴图》,倒比将军这半幅……”她扫过他耳尖的薄红,“生动许多。”
话音未落,殿门己被推开,进来的老臣看见苏挽月,惊得花白胡子首颤:“这不是沈府西姑娘?
怎的到了军机处……”裴砚之立刻拱手道:“苏西娘偶感风寒,误闯此处,末将这就送她回淑景殿。”
说着便取了件玄色大氅替她披上,指尖在她肩头轻轻按了按——像是怕她跌倒,又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中的幻影。
雪越下越大,两人在宫道上并肩而行。
苏挽月望着他披风上落的细雪,忽然想起初遇那日他青竹伞上的雨珠,还有他甲胄上与她裙角重合的牡丹纹。
原来有些缘分,早在十年前沈府墙头的青梅树下便己种下,那时的小将军偷摘她的青梅,她追着他跑过满庭牡丹,却不想今日在这军机处内,借着一幅未画完的仕女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