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沿着他掌心血纹扩散，叶脉走向竟与地宫穹顶星图缺口完美契合。

    他抬头望去，穹顶星图在幽暗中若隐若现，糖纸上的银杏叶突然发出微光，叶脉如活物般延展，与砖缝中渗出的金线缠绕。

    师姐当年画错的星轨弧度，此刻正补上穹顶缺失的“天枢三垣”，油渍晕染的边缘恰好覆盖裂痕处的“归藏界纹”。

    那是玉虚宫典籍中记载的，连接十界的裂隙标记。

    青铜棺椁破土而出的轰鸣中，苏衍忽然怔住。

    棺盖“巡天卫”金错纹渗出的血泪光泽，与记忆中师父丹炉爆炸时的丹砂结晶、师姐药碗里的蜂蜜血珠，竟形成诡异的三角共鸣。

    他终于明白，这张被反复折叠的糖纸，边缘的折痕正是按照地宫砖缝走向压出的。

    或许早在三年前，江采月便预知了今日的破界之局，才会在糖纸上暗藏归藏界的补纹，用灵蜂浆固定星图，以自己的指尖血为引，将少女的温柔与玉虚宫的禁术，一并封存在这张沾满糖渣的纸页里。

    当“李氏窃天”的嘶吼震碎卵石，苏衍指尖的血珠渗进糖纸纹络，银杏叶突然化作实体，叶脉中涌出北斗流光，与他腕间银镯残片、怀中玉虚佩的金线连成光链。

    糖纸上本应歪斜的星图，此刻在灵力催动下展开成完整的周天星盘，每颗星点都精准嵌入穹顶裂痕，就像当年师姐耐心修补他摔碎的麦芽糖模子，将破碎的缺口逐一对齐。

    混元之种与星核共鸣的震颤中，河底玉虚宫残垣缓缓升起，“十界归墟”碑文的裂痕沿着糖纸折痕生长，而折痕深处渗出的，不知是当年的蜂蜜还是此刻的血泪。

    但苏衍清楚地听见，记忆中师姐跑调的《青杏谣》正化作星轨波动，每一个音符都对应着糖纸上的星点，将过去的温暖碎片，熔铸成破界的最后一道真言。

    他握紧糖纸，星图在微光中愈发清晰。

    原来所有被岁月封存的细节：麦芽糖模子的缺口、胭脂笔的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