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下齿痕。
苏衍闷哼一声,汗珠顺着额角砸在白骨上,蒸腾起磷火青烟。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剑灵的抗拒,就像被师父亲手种下的封印在反噬。
“采月!”
喉间滚出的痛呼惊飞腐沼里的磷火。
记忆倒灌:开元二十年秋,江采月将断裂的缠魂银镯塞进他掌心时,冰凉指尖划过他手腕的守墓人血痣,“带着镯子去归藏界,活下去才能破局。”
此刻镯面内侧篆文与缠上他小腿的磷火毒蛇纹路重合,蛇信子几乎要舔到他膝盖的雷篆纹。
苏衍下意识挥剑,却因脚踝剧痛栽倒。
毒蛇趁机缠紧他的腰,鳞甲摩擦声中,他听见三百道童男虚影的呜咽在识海回荡:“哥哥,疼……”混元之种突然炸开,掌心金血不受控地化作青铜根须,顺着毒蛇鳞甲钻进去。
根须刚触到蛇的七寸,苏衍就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经脉,这是守墓人血脉与邪祟的本能排斥,却被混元之种强行融合。
他咬碎唇角,任由血腥味蔓延,强迫自己在剧痛中回忆师父教的“辨魂术”:用神识顺着根须游走,竟看见每只童男虚影心口的半截银镯,都系着他三年前雷火焚身时滴落的金血。
“九鼎咽,铜人咽,吞尽童男血——”童谣变调的瞬间,苏衍握剑的手突然被剑柄的心跳震麻。
那心跳频率,竟与《镇魂箓》起手式的呼吸法完全同频。
他忽然看清银甲虚影护腕上的银杏铜扣,边缘的金血尚未干涸——那是本该躺在师父棺椁里的陪葬品,此刻却嵌在敌人护腕上,像根淬毒的针。
七年前雪夜的画面与现实重叠,师父塞铜扣时的力度突然清晰:“记住,铜扣遇血则鸣,鸣则断锁。”
苏衍试着用意识触碰铜扣,金血却如脱缰野马,顺着护腕的镇魂咒文疯狂流失。
他眼前发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师父……您教我的血祭之术,到底该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