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个算一个的冷静。
可最终谢玉兰败下阵来。
“我已经拒绝了,并且老夫人已知,我家中还有未婚夫婿等我归家,自然绝对不会允许我再涉及此事。”
“未婚夫婿?”
他满目笑颜的嚼着这四字,明的却好像引起了他人身上的几处疙瘩。
犹如那来自地狱的判官一般。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就你家中那些弯弯绕绕,不过举手之间便可查得干干净净,一个莫须有的未婚夫,还真以为是你的保命符?”
他的字字句句,接化作了刀枪,插进了谢玉兰那颗原本就脆弱了些许的内心之中。
“我早已向老夫人解释过,你当初是因家境不好之故,才不想与我有关,生怕死后家中之事沾染于我身,老夫人才息怒。”
面前的女人虽聪明,可终究还是有些火候不足。
若是往后稍加指点,或许还会有所结论。
谢玉兰见他并无他法,便只好答应下来。
——
从老夫人院中回来后,厉云柔再也不敢多加叨扰施闻楼,只好独自住在偏房。
美美瞧见谢玉兰三餐奉上汤药之时,心中便更嫉妒之心。
“凭什么?”
一个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能够如此同三爷走得亲近。
可是她……
不仅是老夫人严选,这张小脸又格外讨男人欢心。
原本想着谢玉兰今日主动提出离去,心中还起了些许高兴。
不曾想着美梦终将破碎。
谢玉兰又再次被留了下来。
住处更是从那普通的丫鬟住处挪到了她旁边的院落。
“等等!”
院外挪动东西的声音,吵得厉云柔心中发闷,刚走出去便瞧见了谢玉兰和其身旁的轻语。
“你算是个什么身份?怎敢住在此处,你可知…这是什么样的身份的人才可住的?”
这里离施闻楼的住处可不远,一般都是女眷。
轻语走了上前,那眸中却无任何温度,态度更是相差甚远。
“怎么?上次的事情,厉姑娘还没有受到教训吗?非要等着爷发话将你打发出去才算结束?”
“你……”
厉云柔有些怀疑面前之人是否真的是轻语。
这女人从前不是一副性子极好,随便便能被人拿捏,怎么今日却……
“我不是那个意思,轻语姑娘,只是之前偶然听闻谢氏曾经拒绝过老夫人的美意,不愿留在三爷院中,所以此时有些惊讶而已。”
她那努力舒展的眼眸,死死握紧的拳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嫉妒与怒意。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自是与现在不同。”
瞧着身旁的人做事毛手毛脚,轻语又补了句,“小心点,这可都是爷亲自赏下来的,要是磕了碰了,我唯你们是问。”
“是。”
她说完,目光才转到谢玉兰身上。
“这院中若有什么不知不妥之处,便同我说,如果还有什么想要添置的,也可同我说,明日别忘了按照三爷说的,早些去服侍。”
“是,奴婢明白了。”
轻语的声调瞬间变得温柔了许久,那眼眸中更带了无数柔情。
“爷那还有些事要我处置,我便先回了。”
“好。”
谢玉兰与其分离,便先行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屋子朝南,此刻太阳还不曾落山,倒也能瞧见夕阳之美。
若是无他人打扰,那便是更加舒适。
女人瞧着便是回去想要压制却压制不下,冲了进来想讨个说法。
看着厉云柔那副嫉妒发狂的模样,谢玉兰只觉得心中无畏。
这些看似聪慧无比,实则却一直被男女之情所牵绊的氏族女子与家中奴婢,绝不可能成她的对手。
“怎么回事?”他那如葱白一般的手指着谢玉兰,“你之前不是说过家中已有未婚之夫,你又怎能…脚踏两只船,还在府上勾引三爷,你……你真不要脸。”
厉云柔憋了半天,也不过是几句翻来覆去的言论。
谢玉兰到风轻云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三爷比我那未婚夫让我顺眼多了,想争一争罢了,更何况让我留在此处的是三爷,可不是老夫人。”
谢玉兰故意这样说。
这更是激起厉云柔心中那份愚蠢的嫉妒。
之所以能得到停留在三爷院中的殊荣,自然是因为她的手脚都被绑上了不可见的长线,所做的每一件事,身后都有提线木偶。
事事都不能随她己意。
这要看老夫人与那嬷嬷的面子。
可谢玉兰如今是通过三爷才留在这府上。
便变相的说明谢玉兰与他怕是早已心意相同。
“你这个不要脸的,怎能表面说看不上三爷,想守着家中未婚,可却在私底下勾搭着三爷,让三爷为你沉沦,就是让三爷非要将你留在这院中不可。”
厉云柔此刻嫉妒的已经不成样子。
瞧着谢玉兰这幅风轻云淡,更是恨不得做些逾矩之为。
“三爷心甘情愿,我一个小小奴仆又能怎样?倒是你,这冷板凳坐的屁股疼了吧!”
一想起当日的刁难,谢玉兰便下意识的挖苦。
这倒让厉云柔更加受了心中伤痛。
除了那第一日,算来也有将近十五日不曾瞧见施闻楼。
瞧着面前的女子,恨不得都要气得犹如一个球一般。
谢玉兰憋着的心,此刻好不容易宽松了几分。
“消消气,别把自己气炸了,到时候这张看得过去的脸也被气得满是皱纹,别说是三爷,就连我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到时候你不仅无法向老夫人交差,更无法得三爷宠爱。”
谢玉兰虽然对此根本无意,也绝不曾对他有半分动心。
可一瞧着厉云柔那副模样,便想要说话刺她几分。
看着厉云柔憋了一肚子的气。
谢玉兰舒适的躺在大床上。
呆在这儿施闻楼的房中,其实待遇也十分不错。
甚至比那药院更加好上几倍。
而且…一个是奴婢,一个是通房,想来待遇应该也是不同。
那名册被人赤裸裸的拿走,此刻压在别人手上,想要离开施家的想法,就此被打断。
可若一直留在这施家,那又怎会有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