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沉思了一番,他并没有将病情立刻告知,“肺痨”在这里几乎被认定是绝症,若是公之于众,怕是要引起不小恐慌。
他将孩子扶起,让孩子上身前倾,自己则站在孩子身后,右手握拳,大拇指顶住掌心,其余西指并拢,从孩子肩胛骨下方开始,由下往上、由外向内,有节奏地轻轻拍打孩子后背,嘴里数着:“一、二、三……”拍打频率稳稳控制在每分钟60-80次。
随着唐逸的拍打,孩子的咳嗽声渐渐有了些许间隙,一口浓稠的痰液终于被咳了出来,孩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抬头看向妇人,神情镇定自若,声音洪亮且轻柔,道:“大嫂莫要担心,孩子只是受了寒邪,又兼之长期饮食不调,脾胃虚弱,以致气血亏虚,这才呈现出这般虚弱模样。”
说罢,他又拍了拍孩子的小手,继续道,“我给孩子开个药方,只需按方调养,自会好转。”
从隔壁摊点借来了纸笔,唐逸奋笔疾书:“贝母一钱,百合二钱,麦冬一钱五分,生地一钱三分,每日一剂,分两次煎服。
晨时,腹中空空,服其半;日暮时分,服另一半。
煎药以小火徐徐慢煎,至药汁得半碗有余。”
他并没有将孩子的病因病状写上,因为他知道,药店老板看到这个病去抓药,不仅不会给药,反而弄不好要报官。
将药方交给妇人手中,又叮嘱道,“此为一剂,可一次性抓药三剂,期间若有持续发热,呼吸不畅,定要早早问诊。”
又从包裹里翻出了10两银子交给妇人,道:“这银子你拿着抓药,剩下的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妇人首勾勾得盯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神色恍惚,颤巍巍地接过银子,欲言又止,片刻后才嗫嚅道,“恩公……这……恩公大恩,小妇人感激不尽......”,妇人瞟了瞟银子,又抬眼看了看唐逸。
“行了,快回去吧,记得去大点的药房抓药”,唐逸将妇人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