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师父。
老人鹤氅上的六十西卦纹路在晨雾中忽明忽暗,腰间那串用雷击枣木雕成的五帝钱发出细碎脆响。
当山巅传来第七声鹤唳时,师父的草履己经踏碎悬崖边的云海:"十二载筑基己成,该去寻你的红尘因果了。
"此刻高铁穿过秦岭隧道的轰鸣,将青阳从回忆中惊醒。
粗布衣襟里还揣着临行前师父塞进的青囊,那枚刻着"天醫"二字的玉牌硌得胸口生疼。
药篓中的紫灵芝突然无风自动,前排座椅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医生!
有没有医生!
"青阳翻过座椅的动作惊起一阵疾风。
倒地的老人面色青紫,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哮鸣。
乘务员正要给老人做心肺复苏,却被青阳扣住手腕:"膻中穴有积淤,不能按压。
"九岁的男孩从鹿皮针囊捻出三寸金针,周围乘客的手机镜头里,只见他右手化作一片残影。
七点金芒在老人胸前绽成北斗状时,车厢尽头突然传来杯盏碎裂的声响。
"北斗璇玑针?
"穿唐装的中年男人霍然起身,腕间沉香手串撞出清响。
青阳没有抬头,食指轻弹针尾,七根金针竟自行震颤出清越鸣响。
老人喉头滚动,咳出的黑痰在车厢地毯上蚀出细小的孔洞。
浊气!
青阳瞳孔骤缩。
在众人看不见的维度,七道灰蛇般的秽气正顺着金针涌入经脉。
丹田处的炁海翻起惊涛,那些沉淀在现代人体内的浊戾之气,竟比他采药时遇到的地脉瘴毒还要阴毒十倍。
"小神医!
"乘务员的道谢声仿佛隔着水幕传来。
青阳踉跄着倒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属扶手。
师父演示《炁禁篇》时撕裂的道袍在记忆中翻飞,那日山涧里的毒蟒也是这般顺着银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