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父亲要去出任务了盛夏的蝉声在窗外树梢间躁动不安,魏丽娜坐在旧木椅上,手里攥着一把半融化的冰棍,冰水顺着手背一首滴到脚面上。
她面前的老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旋转着,一圈又一圈,像极了她心里那个即将远行的疑问:爸爸,什么时候又要走?
魏爸爸这次回来请了探亲假,说是可以多住几天,但从穿着不脱的迷彩军装和每天早出晚归的作风来看,魏丽娜知道,这个“多”可能也只是比“很短”稍微长一点。
“你去拿个螺丝刀来,咱家这风扇要不活络了。”
父亲蹲在地上,袖子挽到肘部,露出臂膀上的一道旧伤疤。
魏丽娜飞快地跑去厨房,从挂布后的抽屉里找出那把小铁柄工具,像交作业一样递过去。
“以后这点事你也得学会,”他接过螺丝刀,“你妈一个人操持家,得多帮她。”
魏妈妈在灶间忙着摘菜,背影削瘦,动作熟练。
她没有加入父女俩的谈话,但偶尔侧头看他们一眼,嘴角藏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那笑意像是记忆里熟悉的某种气味,比如晒干棉被时扑面而来的阳光味,温暖,却转瞬即逝。
风扇修好后,父亲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
是一家照相馆前不久拍的军装照,背景是蓝天白云和红旗,父亲板着脸,看起来既严肃又陌生。
“这个留给你妈,这个……”他抽出其中一张,轻轻递给丽娜,“给你留着,放到你书包夹层那儿去。”
“爸爸,这张你都没笑。”
魏丽娜接过相片,认真地看着。
“当兵的人不能总笑。
但我心里笑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帮丽娜把歪掉的发卡拨正,又用大拇指抹去她鼻尖上的冰渍。
那一刻她有点想哭,却又觉得哭出来不够像个“小大人”。
傍晚时,饭桌上多了一道红烧鲫鱼,是母亲特意去菜市场挑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