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学校文件说可以……」
我还没说完,辅导员就挂断了电话。
无奈下,我只能让儿子带着针孔摄像头去上学,这样即使被欺负了,也能留下举报的证据。
我紧张地在电脑屏幕前坐了一天,但好在除了辅导员的方面挑刺和嘲讽外,儿子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在我以为这一天可以平稳的过去时,傍晚,我看见儿子被宇文鼎锁在了空的自习教室里。
他手里拿着手机,播放着然然在镜头前咬掉蟑螂头的视频。
视频里的然然全身发抖,眼睛里全是眼泪,却只能被迫捏着蟑螂往嘴里塞。
他将一块劳力士手表砸到了地上,说然然是小偷。
「一个掏粪工的孩子哪里来的劳力士手表。」
他和同伴哈哈大笑。
「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偷了,看他卡里还有十万的赃款呢。」
「宇哥威武,我们这叫替天行道,惩奸除恶!」
楚然的脸涨的通红,他不知道什么是劳力士,只知道这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宇文鼎嘲笑完然然还觉得不得劲,突发奇想让人扒了然然的衣服。
「我听女生说有种两个男的搞在一起的很流行,楚然,你要不要陪我试一试?」
「你妈掏粪,你都得去偷东西了,你家很穷吧。你让我们玩一次,我就给你二百五,还不去老行政那里告发你行窃,你觉得怎么样?」
然然一直以我的职业为豪,他说劳动不分贵贱,妈妈的工作是世界上最帅的工作。
他在书上看到,如果没有掏粪工,整座城市就会被排泄物淹没。
无止尽的羞辱让他没有了一点少年人的锐气风发,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只是默默的哭,
我看到他的嘴型在跟我说:
「妈妈,对不起。」
儿子被他们压在地上,一双双手往他身体上摸。
然然偷偷地关掉了联网的摄像头。
电脑屏幕变得一片漆黑。
我万目睚眦,提起包就往学校赶。
想到我含在嘴里都怕化掉的孩子,全家的骄傲,被同学如此欺侮,就崩溃的想屠光全世界。
我跑到了校门口,风早已把我的头发吹的像鸡窝,脸因愤怒充血发红。
保安将我拦在校外。
「校园卡,身份证登记,精神不正常的不准入内。」
我想到然然颤抖的手,发白的脸,看着保安道貌岸然的脸,气的浑身哆嗦。
「我儿子在学校里被猥亵了你们傻逼学校还不放我进去!」
我在校门口不顾形象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狂抓自己的头发,用包抽打保安室的防爆玻璃,像癫狂的女鬼,引来路人学生围观拍照。
保安受不了我的装疯耍泼,放了我进去。
我踹开教室上了锁的门,就发现儿子虚弱的躺在教室的地上。
衣服被人扒走了,只被留了一条内裤。
我拖下大衣将然然裹住,抱起然然就往辅导员和行政办公室赶。
「楚然妈妈,刚刚保安室说你在校门口发疯,以后这种丢脸的事不要再做了,再做我们只能把楚然开除了。」
「楚然考进来不容易,本本分分把大学四年读完已经算光宗耀祖了,你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林老师扭着眉毛,替行政老师泡着茶,淡淡地朝我和然然这看了一眼。
「这又是在装神弄鬼什么?楚然妈妈,不要拿你们底层那套耍泼做戏的姿态带到学校里,认知决定上线,楚然再这样多半没救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儿子一米八的大高个,被我抱在怀里,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什么乡野泼妇,怪不得只有物业游民肯娶你,人家总裁都喜欢那种娇媚软弱的调调。」
「听小宇说,你家孩子还有盗窃,异食的怪癖?被同学欺负一下也很正常吧,没必要上升到霸凌的高度。」
楚然在我怀里瑟缩了一下,我跟辅导员解释那块表是我送给然然的生日礼物。
辅导员不可置信地轻哼了一声
「我看过你们父母俩的背调资料,你是掏粪工,你老公是无业游民,就你们俩这德行还劳力士,骗谁呢,你把自己卖了也没有那么多钱。」
听了老师的话,然然在我怀里猛烈地挣扎起来,想要下地自己站着。
被我死命摁在了怀里。
我又重申了然然被霸凌的事实,要求辅导员和宇文鼎父母给我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