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边没什么熟人，唯一要好的，是舍友万金。

    万金为人豪爽，帮了我很多，这次也放下工作来帮忙。

    徐雪身边人很多，她三年拓展人脉，不少人都来参加了葬礼。

    葬礼开始，陈楠扶着徐雪出来，众人窃窃私语。

    来的人里也有求助过徐雪的医生，他们对徐雪的行为不满，但没说什么，可医院人多口杂，徐雪的事还是传开了。

    徐雪低着头，不敢看人。

    万金看着，有些愤怒：“老妹，我敬你是小顾媳妇，但你这样，不太好吧。”

    “小顾葬礼刚开始，你就带着你情人来，不合适！”

    徐雪一怔，慢慢抽出胳膊。

    “你误会了，他算是顾言的救命恩人，他在飞机上阻止了顾言，不然顾言都撑不到医院。”

    她顿了顿，歉意地看向我父母。

    “是我的错，我当初……没意识到不对劲。”

    万金虽不满，但没再说什么，只是可惜地看着我的遗照，眼里闪过一丝伤心。

    殡仪馆正要按流程进行。

    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6

    “你好，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人举报你犯故意伤害罪和诈骗罪。”

    那人铐住了陈楠，几个人冲进来，迅速制服了他。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没犯罪！”领头人出示了证件，陈楠挣扎着，不肯上车。

    “你们有什么证据！没证据凭什么抓我！”

    看着陈楠狼狈的样子，徐雪上前：“你们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抓错人了？”

    领头人打断了她，拿出手机。

    上面是陈楠和我的事。

    拍摄者拍得很抖，但还是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陈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被传到网上。

    他费力挣扎，却挣脱不开。

    视频里，我和陈楠扭打在一起，他狰狞地骂着：“贱骨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楠的手还没打到我，视频开始抖动，飞机上嘈杂一片。

    哭声，尖叫声。

    空姐努力安抚，但大家情绪激动。

    我用力拨开陈楠，他却发疯似的抓着我不放，空姐调解不了。

    我被晃得难受，踹了他一脚，爬回座位想系安全带。

    陈楠却死死抱着我的腿，我被震到上方，他抓住了椅子，我猛地向上冲去又被扯下来，重重摔倒。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陈楠仍旧抱着我的腿，我抓不住椅子，气流颠簸，我被迫冲上去又被拽下来，飞机停下时，我已经瘫倒。

    陈楠还没放过我，用力踹了我几脚，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周围人被吓到，拍摄者也藏起了手机。

    陈楠的声音突然拔高，急于辩解：“我跟他认识，他欠了我钱，还抢了我的妻子！我承认，刚刚是有些冲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镜头里，我和陈楠的身影逐渐清晰。

    陈楠正粗暴地推搡着我，把我按在座位上，动作里充满了戾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警察冷冷地看着脸色灰败的陈楠，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涉嫌伤害罪，还公开威胁他人！要不是有人良心发现把这事发到网上，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警察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徐雪呆呆地站在一旁，眼神迷茫，似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如此模样。

    她看着陈楠，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失望，声音颤抖：“你，你不是说……是顾言故意激怒你，你为了救他……”

    “就是他故意激怒我！我后面也只是想救他……”

    陈楠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强硬起来，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视频里的话绝对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说这些！他们污蔑我！”他冲着警察吼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视频还有p的呢！话绝对不是我说的，你们这是故意的！是不是顾言举报的！这一定是他自导自演的！”

    “他没死是不是！”

    陈楠近乎疯狂地嘶吼。

    我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样子，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凉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