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本该在婚房里待嫁的江满黎,竟然会假扮我爬上了鹤松青的床。
当只穿着肚兜的江满黎被当众扔出王的寝宫时,叶扶苏彻底傻眼了。
阿黎,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颤抖着手脱下自己的外袍,遮住了衣不蔽体的江满黎。
然而江满黎却不领叶扶苏的情,宁愿只穿肚兜也要一把扯掉他的外袍,然后嫌恶地扔在地上。
在叶扶苏难以置信的惊愕注视中,江满黎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假货,贱人!凭什么你能假冒公主配云藏王这么好的男人,却要将我许配给一个天阉之人,你真是太恶毒了!
叶扶苏被人叫过无数次的天阉之人,我还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么受伤的表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温柔且颤抖地再次出声询问:阿黎,你……刚才说什么
江满黎冲着他狠狠‘啐’了一口:你一个天阉之人连男人都不算,能不能别叫我阿黎,真是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张旗鼓要求娶我,我又怎么会故意毁了公主的嫁衣,放弃尚宫局的前程,远赴云藏陪着公主和亲
我都为了躲你自毁前程远赴千里,没想到你这个天阉之人如此厚颜无耻,竟然也跟着我跑到云藏来!
得知所有真相的叶扶苏如遭雷击。
他赤红着眼质问江满黎:既然你从心底里如此厌恶我,为什么又要每个月风雨无阻的来接济我
江满黎嗤笑一声:若非公主下令,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闻言不仅叶扶苏惊了,我也瞳孔一震。
随着思绪飞远,我隐约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些事。
某日我路过花园看见了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太监,于是我叫嬷嬷把他抓来问话:这里是皇宫,你虽然只是内侍,但如此衣衫褴褛,丢得可是我们皇族的面子!
小太监低着头回话,肩膀还颤巍巍的:公主恕罪,并非是奴才不修边幅,而是上头有人克扣了奴才的份例。
奴才这一身衣裳已经足足穿了两年,不仅个子长了,干活也有磨损,难免有碍瞻观。
我没想到宫里还有这样的事,虽然很气但还是叫人把小太监放了。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单薄身影,我不由得感慨:衣裳都没得穿,那吃饭就更吃不饱咯你们去尚宫局吩咐一声,以后专门找个人每月给他送点补给。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我忍不住唏嘘一声。
没想到缘分竟然如此巧合,那个小太监就是叶扶苏,而得我授意给他按时送补给的人正是江满黎。
只不过她领了这份差事并没有明着告诉叶扶苏是公主的授意,而是想着多积累一份人情,将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得知了真相的叶扶苏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跌坐在地喃喃自语。
错了,错了。爱错了,人也错了。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而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我听懂了他的疯言疯语。
因为我们早已错过,而错过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