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满脸喜色,急忙上前说道:“我就是!”
周围的亲戚邻居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能让这么多禁军上门迎接,顾家这小子好大的排场!”
“还叫顾家小子呢,如今得叫顾皇夫!”
“没想到咱们这条破胡同里,能出这样的大人物!”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顾景深高傲地仰起头,鼻孔都快朝天了:“愣着干什么呢!还不搀扶本皇夫上轿?”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镣铐。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推开给顾景深上镣铐的禁军:“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当朝皇夫都敢抓!”
禁军被这一呵斥,不禁愣了一下。
顾景深也不敢再装腔作势,急切地问道:“上差大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禁军面无表情地说:“没弄错,上头点名要抓顾景深。”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冷笑出声。顾景深一直造谣生事,不仅偷盗女帝的宝物,还敢冒充宫中皇夫,现在才被抓,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顾景深慌忙解释:“上差大人,我曾给女帝侍寝,深受女帝宠爱,这点人尽皆知。你们就算要抓我,也该给个理由吧。”
禁军说道:“上头给的罪名是,顾景深毁谤圣上,盗窃圣物。”
顾景深和父亲拼命解释,说自己从未诋毁过女帝,更没有偷过东西。顾景深还狡辩说女帝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在禁军手里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时间,禁军也被唬住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顾景深突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我和顾文君是兄弟,长相有些相似,一定是你们的人搞错了,把我当成了顾文君!”
父亲也恍然大悟,恶狠狠地指着我说:“难怪你匆匆忙忙回家,还索要身契,原来是犯了罪要逃跑!”
此时,我拿着身契,正打算离开。一群禁军立刻上前,将我团团围住。
顾景深瞪了我一眼,怨恨地说:“顾文君,你好狠毒的心!你偷了皇家的宝物,一走了之倒是轻松,我和爹留在家里,却要给你当替罪羊!”
我被气笑了:“是你偷盗了女帝的玉佩,与我何干?我之所以走,就是不想被你连累。”
顾景深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女帝的玉佩,是欢好之后遗落在我床头的。你刚才也承认了自己要逃跑,侍从逃跑,不论怎样都是犯罪!”
禁军得知我是逃跑的侍从,立刻给我戴上了镣铐。
顾景深眉开眼笑:“总算弄清楚了,刚才真是虚惊一场。”
我并没有慌张,很配合地走上了禁军的囚车。今日离开皇宫之前,我是找管事的太监告了假的,只要我没有离开皇城,就不算逃跑。一张身契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证据,等事情弄清楚以后,我就会被释放。
禁军将我抓捕后,客客气气地对顾景深说:“请顾公子作为证人,也跟我们回去一趟。”
顾景深翻了个白眼,不悦地问:“怎么?难道让本公子也坐囚车回去?”
禁军被顾景深的气势给唬住了,赶忙准备车轿。等两匹马拉的车轿赶到的时候,顾景深再度摆起了谱。
他声称,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女帝册封为皇夫,按照规矩,皇夫要乘坐六匹马拉的车。
禁军没敢怠慢,又临时弄来六匹马拉的大车。
这时,父亲也换上过年时穿的绸布衣裳,拎着装有金银细软的包裹,喜滋滋地跟着顾景深上了马车。
我的囚车,与顾景深的豪华马车并行在街道上。周围的邻居与看客们,指着马车议论纷纷。
“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一个当了皇夫,另一个成了阶下囚?”
“我可听说,顾文君从小就卖给人当贱仆,一路辗转被卖到京城。”
“原来顾文君自小就成了奴才,难怪会偷盗皇宫的宝物。”
“顾景深可就不一样了。他在入宫当侍从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读书识字,学习圣人之道。像这样优秀男人,能被女帝看上也不奇怪……”
众人的说法,实在可笑至极。入宫当侍从,是要能读书写字的。
顾景深刚来京城时,我请了私塾先生,教弟弟读书写字。
等顾景深学会以后,我又花钱托关系,给弟弟找了个清闲的差事。在这之前,整个家都由我供养。
我在外面辛苦奔波,就是为了让顾景深和父亲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今,我所有的辛苦付出,反而成了泼向我的脏水。
旁边的轿帘掀开,顾景深嬉笑看向我:“哥哥,你想不想到里面来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