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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是裴先生吗?”
裴松樾点了点头:“是我。”
警察亮明证件:“是这样,前几天我们在郊区一处烂尾楼发现一具女性尸体,经鉴定,死者是夏榆夏小姐,想请您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裴松樾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昨天她还在家里让我陪她过生日,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知道了,一定是夏榆和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她一定是怪我没回来陪她过生日,故意整这出想让我担心。”
“夏榆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裴松樾自以为发现真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裴先生,您冷静一点,死者是不是夏小姐,您和我们走一趟便知道了。”
裴松樾冷哼一声:“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是骗我的,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我有些悲哀的想,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任性胡闹的人。
警察没和他废话,一路将他带到法医室,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夏小姐就在里面。”
裴松樾一脸狐疑的走进去。
我头上盖着一片白布,裴松樾不以为然,随手一掀。
却在看清我脸的那一刻,他双眼陡地睁大了,眼中写满不可置信,要不是双手扶着台子,早就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距离我出事已经过去九天,身体上遍布尸斑和施虐的痕迹,裴松樾双眼一瞬就红了。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这不可能,这不是她。”
他一脸希冀的抓住警察的手:“她一定是生我的气躲起来了,这不可能是她,明明昨天……”
“啊!”
蓦地,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是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孟柯。
她眼中盛满恐惧,指尖颤抖的指着我:“鬼……鬼,是夏榆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裴松樾双眼一亮,扑过去抓住她:“孟柯,你快告诉他们,小榆没死,这几天她都在家里,她没有离开过。”
孟柯疯狂摇头,嘴里不断喃喃:“不,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害死她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来找我。”
警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刚要行动。
突然一个警察冲进来:
“队长,凶手抓到了!”
8
裴松樾闻言一马当先的冲出去,在走廊撞见双手被手铐铐住的孟柯表哥。
他双眼红得快滴血,冲上去揪住他领子:“是你,是你害死小榆的,为什么?”
“她才20岁,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眼看裴松樾情绪激动,两个警察赶忙上前将他拉开。
孟柯表哥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他,直到瞥到人群最后的孟柯,像是看到了希望:“表妹,你快救救我。”
孟柯白着脸不断后退:“不……不关我的事,是你杀了她,不关我的事,不要来找我。”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裴松樾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警察的束缚,将他按在地上往死里打:“你这个畜生,把小榆还给我,还给我。”
见孟柯和他撇清关系,表哥急了:“不,不是我,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指使我,她让我除掉夏榆,这样她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你们要抓就去抓她啊,都是她的错。”
裴松樾的手僵在半空,用力握得青筋暴起,趁他愣神的功夫,警察再度上前将两人拉开。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死真的和她有关。
后来她在别墅再次见到我,以为表哥失手,还想把我推给他,让他再杀我一次。
她好狠的心呐。
一切真相大白,孟柯和表哥都被警方控制。
孟柯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就疯了。
她嘴里不断念叨,我没死,我回来向她索命了,后因精神失常,她被关进精神病院。
得知真相的裴松樾崩溃了。
逢人就问:“你们看到我的小榆了吗,我的小榆最乖了。”
“她一定在生我的气,所以躲起来了,她在等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后来裴松樾发现我写的遗嘱,更加确信那七天不是梦。
他去找孟柯验证,可她已经疯了。
最后为了唤回我,裴松樾竟想出招魂这个馊主意。
他请了个大师,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到处贴满符纸,烟熏缭绕的,邻居无奈报了几次警。
但他依旧我行我素,最后竟连公司都不去了。
裴家就他这一个孩子,裴父裴母无奈强行将他带回老宅,把大师赶走,还将那些东西都砸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的裴松樾终于清醒过来。
醒过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爸妈,我要去送小榆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