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使者挂了电话，低头对儒雅的中年男人说道：“龙头，我和瘦使者得去一趟东南州了。”

    “去吧！”儒雅的中年男人躺在摇椅上，眼睛似睁未睁。

    “嗯，那我们走了！”

    胖、瘦使者稍作整理，随即便离开了四合院。

    儒雅的中年男人继续躺着，享受这暂时的宁静。

    也就过了十几分钟，四合院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接着脚步声响起。

    “这么快就回来了？”儒雅的中年男人没有抬头，随口问了一句。

    无人答话，脚步声越来越近。

    儒雅的中年男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了，猛地站起身来，正好和来人打了个照面。

    二人面面相觑。

    “大长老，你好啊！”林奇轻轻笑着。

    没错，四合院中，躺在摇椅上的中年男人正是韩玉！

    “如果你是以长老身份来的，那你叫我大长老没问题；如果你是以黄金成员身份来的，那你应该叫我一声龙头！”韩玉心中通透，明白林奇什么都知道了。

    “好吧，龙头！”林奇长呼了一口气，随即一屁股坐在韩玉对面，无比感慨地说：“可算见到你了，真不容易！”

    “……所以，宋青竹其实完成考核了，是你让她那么干的，好把胖瘦使者引走？”韩玉盯着他问了一句。

    “对！”林奇点头。

    韩玉重新躺了下来，脑袋靠在摇椅顶端，幽幽地问：“看到是我，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是不惊讶，因为我早就猜到了。”

    “什么时候？”

    “一开始只是怀疑，因为没有人能把天玑干得这么大，到后来一系列的事件，比如崔承志落网了，天玑却毫发无伤，再比如你这间四合院的位置正好在大长老的办公室后面，还有抓捕吕万方的时候，长老院和天玑的配合默契……种种迹象，都说明龙头就是你！我估摸着，不止我一个人有所怀疑，只是其他人没有我这么确定，毕竟我们之间的交集更多，所得到的线索也更多。”林奇挺坦诚地说道。

    韩玉沉默不语。

    “为什么建这个玩意儿啊？”桌上摆着几串葡萄，林奇随手拽了几颗吃了起来。

    韩玉沉吟一阵，似乎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开口说：“一开始，我暗中让人调查你家的案子，越查越觉得蹊跷，期间更是发现了吕万方的狼子野心，担心自已将来退位以后，这家伙会把大夏搞得一团糟，而我又没把握将他干掉，所以就组建了天玑，琢磨着将来真的到那一天，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反制他。除了他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世上很多地区都和我们不对付，而且隐隐有联合起来遏制咱们的意思，所以我就在他们那边安插了钉子，这叫有备无患，将来不至于乱了阵脚……总之在种种的机缘巧合下，天玑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壮大……”

    “你倒挺坦诚的。”林奇先是沉默，接着回道，他以为韩玉会对自已有所隐瞒！

    “因为我就不计划瞒着你。”韩玉说道：“我本来打算，等我退位的那天，就把大长老和天玑龙头的位子都交给你。”

    林奇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会捂着天玑不撒手啊？”韩玉笑了一声：“别天真了，这个组织要是没大长老的位子罩着，一个月都存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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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黒亦白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以大长老手中掌握的权势，想要摧毁一个非法组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所以，大长老和天玑龙头必然是共生的存在。

    不过林奇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天玑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这回轮到韩玉愣住了。

    天玑虽然是韩玉一手创建，可它的诞生伴随着暴力和血腥，有些手段更是肮脏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挑衅法律的存在，十几年前或许还有理由存在，随着吕万方等人的倒下，随着社会越来越稳定，制度也越来越完整，真的还有必要保留下去？

    韩玉沉默一阵，开口说道：“法律无法企及的地方，还有天玑！”

    林奇心中顿时一颤。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韩玉继续说道：“有些事，有些人，即便是你做了大长老，也没办法通过正常途径伤到他们分毫，你就会特别想拥有一只见不得光的黑手套……当然，天玑是一把双刃剑，利用好了可以所向披靡，利用不好也会反噬到你自已。”

    韩玉点到为止地说：“当然，将来大长老和天玑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行，起码在现阶段，我不建议你取缔它，尤其是在国外形势不那么好的情况下，它确实可以帮助到你很多！至于国内，你自已看着办，你觉得有必要，那就留着，你觉得没必要，那就逐步清理掉吧！”

    “行，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林奇点了点头，给出了自已的答案。

    “如何平衡好大长老和天玑龙头之间的身份转换，这是一门相当复杂的课程，也是你将来需要适应和学习的，所以，你最多还能休息一年，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将来的你会很忙，也很累！”韩玉站起身来，朝着对面的屋子走去。

    屋子的另一边，是大长老的办公室。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一人双身，亦黑亦白！

    目送韩玉离去后，林奇也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既然还有一年休息时间，林奇当然不会错过，心思不免有点活泛起来。过去的十多年里，因为惦记报仇的事，他从未涉及过真正的感情，除去一段因为酒后荒唐而造成的失败婚姻外，他的生命里再没走近过任何女孩，如今终于可以好好考虑这件事情，毕竟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快三十了！

    一个个女孩的面孔从他脑海之中划过。

    单纯善良的罗菲菲，英姿飒爽的孙晓芸，妩媚多情的宋青竹，温婉可人的红玉姐……还有没来得及擦出爱情火花的谢梦秋。

    如果要选其中一个做妻子，应该是谁？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全收了呗！”

    正当林奇在脑海中做着艰难抉择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谁？”林奇吓了一跳，猛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巷子角落里坐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头发好像一万年没洗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什么全收，你当我家有皇位要继承啊？”听到这个老头瞎出主意，林奇忍不住抱怨了句。

    “嘿嘿，难道你家不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老头笑呵呵的，还抓了抓身上的虱子。

    “……不对，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林奇皱着眉头，突然反应过来一件更严重的事情，这老头怎么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我叫抚琴的人，是个网络作家，也有人叫我千算子，天底下就没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要真想和我聊聊，不妨加我或者加我微信，我能帮你指点一些迷津。”老头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林奇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又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啊！”

    不过因此，林奇也下定了一些决心，随即大步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

    一年后。

    长老院，林奇的办公室里。

    林奇刚处理了一些公文，何组长就急匆匆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份加急的文件说道：“大长老，m国又发布对咱们的限令了！”

    林奇接过文件看了几眼，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办公桌上，表情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仿佛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大长老……”何组长还要再说什么。

    “没事，你忙其他的吧！”林奇抬头说道。

    “……嗯！”看到林奇这个模样，何组长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大长老已经有了主意，随即放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