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冷柜的荧光映在林默脸上，货架缝隙外传来指甲刮擦卷帘门的声响。他握紧消防斧的手掌渗出冷汗，后颈突然掠过一阵冰凉的呼吸——那个蜷缩在收银台后的孕妇尸体，此刻正用青灰色瞳孔盯着他隆起的腹部。

    “操！“

    林默一斧劈碎自动报警器，飞溅的火星照亮孕妇尸变后暴涨的獠牙。

    他翻滚躲过扑击，货架上膨化食品包装袋在尸爪下如泡沫炸裂。腐臭味扑面而来时，他忽然看清孕妇脖颈处蠕动的黑色血管，那是三小时前直升机空投的疫苗注射痕迹。

    卷帘门轰然倒塌的瞬间，月光像黏稠的血浆泼进来。街道上摇晃的身影让林默瞳孔收缩——整条商业街的疫苗接种者都在抽搐着膨胀，骨骼爆裂声此起彼伏。

    他撞翻货架堵住通道，背后冰柜玻璃突然炸开，七窍流血的店员挂着冰霜扑来。

    斧刃卡进锁骨时，林默被惯性带倒，后脑重重磕在收银机上。丧尸腐烂的牙龈滴着黏液凑近，他摸到腰间抢来的警用匕首，猛地捅进对方眼窝。

    黑血喷溅在手机屏幕的瞬间，蓝光突然从破碎的显示屏迸发，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响：

    【击杀变异体Ⅰ型，尸神系统激活】

    【当前尸仆：310（腐尸）】

    【进化点：11000】

    【检测到可炼化建筑：好又多超市（完整度72%）】

    视网膜浮现血色漩涡，匕首上沾染的黑血正被吸入虚空。

    倒地丧尸抽搐着化作灰烬，三道黑影从灰烬中缓缓站起——腐尸护卫佝偻着脊椎，指骨进化成三十厘米的骨刃，碎裂的下颌滴落腐蚀性黏液。

    “撕碎它们。“

    林默本能地低吼。三个腐尸化作残影，超市瞬间响起血肉撕裂的协奏曲。

    他撑着消防斧起身，看着玻璃幕墙外血月下沸腾的尸潮，嘴角扯出狞笑。

    手机自动跳转到政府紧急通告页面，主播正在尖叫：“疫苗导致变异！重复，不要接种...“

    腐尸护卫拖来还在抽搐的断肢堆成肉盾，林默踩碎地上仍在转动的眼球。

    货架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林默瞳孔骤缩。三个腐尸齐刷刷转头，骨刃对准声音来处。

    他摸向腰间染血的匕首，想起半小时前那个把最后包泡面让给自己的孕妇——现在她正挂在生鲜区的吊顶上，脐带垂落如猩红藤蔓。

    “等等。“

    林默按住躁动的腐尸，蹑脚靠近声音源头。冰柜深处，浑身青紫的婴儿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掌，每口都带起黑色血花。

    当他举起消防斧时，婴儿突然睁眼，虹膜里流转着血月的光斑。

    【警告！变异体Ⅱ型幼体】

    腐尸护卫的骨刃抢先劈下，却在距离婴儿十厘米处凝滞。

    林默感觉后颈汗毛倒竖，消防斧脱手射向冰柜后方——整面墙体突然隆起肉瘤，无数血管破壁而出缠住斧柄。

    冰柜轰然炸裂，暴露出嵌在墙体内的巨型心脏，每下搏动都震落墙皮。

    “炼化建筑。“林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三个腐尸同时刺入骨刃，黑血顺着墙体血管逆流，超市照明系统突然全部亮起，自动扶梯开始逆向运转。

    他听到整栋建筑发出垂死的呻吟，承重梁上浮现血色纹路。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默已站在超市天台。脚下建筑正渗出黑色黏液，方圆百米内的丧尸突然齐刷刷跪倒。

    他望着血月中浮现的直升机探照灯，抬手打了个响指。三个腐尸拽起还在抽搐的肉瘤心脏，朝着夜空发出非人的尖啸。

    探照灯扫过的瞬间，林默纵身跃向隔壁大楼。

    身后传来直升机坠毁的轰鸣，他落在空调外机上转头回望——好又多超市像头苏醒的巨兽，伸缩的钢筋肋骨将直升机残骸卷入门厅。脑内光幕闪过新提示：

    【炼化初级尸巢完成】

    【获得天赋：腐尸伪装（人类阵营检测免疫）】

    血月移过中天时，林默蹲在写字楼顶层擦拭骨刃。城市各处升起的浓烟中，隐约传来某种规律的尸吼。

    他望向市中心医院楼顶闪烁的求救信号灯，露出森白牙齿。三个腐尸正在啃食刚捕获的变异乌鸦，黑羽纷飞中，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千米内有尸王级能量波动】

    【建议吞噬目标：异能者（火系）】

    落地玻璃映出林默染血的面容，他扯开黏着血块的衬衫，露出心口浮现的尸神图腾。

    远方突然爆发的火光照亮他眼中的猩红，三个腐尸同时停止进食，骨刃在月光下泛着尸巢黏液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