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整整三天，他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江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夜色渐深。

    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可他的心里却一片黑暗。

    是不是那一巴掌打的太重了。

    顾宴泽紧抿着唇开始思考那天的事情。

    江夏满眼泪光的那模样不由的让他心头一紧。

    那巴掌印记也尤为清晰可怖。

    “不是我...”

    “阿泽...救我！”

    过去一幕幕，她狼狈的哭泣，跪在自己的脚边摇尾乞怜。

    搓着手求自己放过她。

    想起曾经那些，他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就算是姐姐死了，他也不该伤害身边的她啊。

    不知道想了有多久，顾宴泽才起身，此时腿脚都有些略微僵硬。

    第十六章

    监狱。

    顾宴泽站在探监室的玻璃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被狱警带了进来。

    江父慢悠悠地在玻璃对面坐下。

    “哦，那个被我撞死的小姑娘的弟弟啊。”

    “你！”

    顾宴泽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狱警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哟，怎么？还生气呢，想打我。”

    江父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

    “可惜啊，隔着玻璃呢。”

    “这次又想问什么？”

    顾宴泽死死盯着他，眼中布满血丝。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父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

    “因为我恨啊！我恨这个世界，恨所有人！包括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没用的贱人！连你身上的钱都拿不出来，居然还说要跟你在一起。”

    顾宴泽愣住了：“江夏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江父的眼神变得阴鸷。

    “所以我更要毁了她！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告诉她，她是个废物，永远都不会有出息。我打她，骂她，就是想看她痛苦的样子！”

    “你疯了吧！”

    江父突然激动起来。

    “我没有疯。我就是不想让她过上好日子！我让她找有钱人过日子，她却偏偏要找你当初那样一个没钱的毛头小子。所以我才故意酒驾，故意撞死你姐姐！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她，然后......”

    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你就会毁了她！”

    顾宴泽浑身发抖，眼前浮现出江夏苍白的脸。

    她总是低着头，像是习惯了被人否定。

    她总是小心翼翼，仿佛随时准备承受责骂。

    怪不得，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习惯隐忍，为什么她习惯不说话蹲在角落。

    原来是因为这个疯子！

    顾宴泽咬牙切齿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江父哈哈大笑。

    “晚了！你已经伤害她了，不是吗？你把她视杀害你姐姐的凶手，欺负她，侮辱她。可怜她一门心思就想着跟你在一起，真是可笑，我居然有一个这么傻的女儿。”

    “我没有，我是真心..."

    “真心？”

    “别自欺欺人了，还假装自己有多爱呢，这些年你把她带在身边欺负她的还少吗？不就是想要让她一直受苦，永远没办法挣脱开你的控制吗？”

    江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