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了。
温清辞推开车门,迈着长腿走下来,抬头看见江临渊那一刻,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盯着。
就连身边地徐特助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江临渊看到温清辞,呼吸猛地一滞,内心惊疑不定,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还是礼貌伸手:“您好,我是此次新宇集团新产品项目负责人江临渊。”
他看着温清辞仅止于礼仪,没有一丝一毫的熟稔口吻,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温清辞用力握住江临渊的手,眼睛精光一闪,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稠更嘶哑,似笑似……诱哄:“您好,我是元硕集团CEO温清辞。”
她不动,就挑眉看着他,唇角边染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近在咫尺的声音清晰传到江临渊耳边,逼迫他接受现实。
双方的人都伸手打完招呼,温清辞才松开江临渊的手。
江临渊怎么也没想是项目合作方竟然是元硕集团,早知道应该问一下是对接哪家公司,草率了。
江临渊走前面带领着温清辞等一行人前往包厢:“温总,请坐。”
温清辞神色懒散的靠着椅背,长腿交叠轻蔑的勾唇:“江总好久不见。”
温清辞心里是高兴的,她的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江临渊,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江临渊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温总,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在金钱面前无父子,利害面前无兄弟,我们是来谈项目合作的,不是来谈感情的。”
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冷漠的冷静,仿佛对温清辞的一切暗示无动于衷。
温清辞倦懒的嗓音里混着点儿笑意,故意盯着挑眉道:“合作的事不急,先吃饭。”
她望着他,神色变得格外柔和。
江临渊冷清双眸直勾勾盯着温清辞,那冰凉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渗人:“想必温总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只是为了吃一顿饭吧。”
温清辞微眯着眼,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嘴角依然含着笑意,声音慵懒而漫不经心:“江总几年不见,口齿伶俐了些。”
江临渊丝毫没有惧怕,高傲地扬起下巴,双目死死地瞪着她“托温总福,没有铜牙铁齿也不敢来和温总谈项目。”
两人对视。
温清辞眉头蹙了一下,许久没说话,目光停留在江临渊的脸上,不知道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江临渊冷戾的目光落在温清辞身上,毫无任何遮掩的刺骨如果眼神能杀人,毫不意外,她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坐在一旁的徐安和钱伦,全身紧绷,冷汗湿透了后背,感觉双方这不是谈合作了,这简直就是无硝烟的战场。
温清辞率先开口打破着僵持的局面:“不说那么多了,吃饭。”
服务员拿来菜单分别递到江临渊和温清辞手里。
江临渊刚想开口点菜,被温清辞抢先一步:“黑松露焗波士顿龙虾,清蒸深海东星斑,锦绣天鹅酥,羊肚菌珍菌炖土鸡汤,清炒时蔬,三文鱼海鲜刺身。”
温清辞眼神带一丝挑逗,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蹦出,唇角弧度渐深,懒洋洋道:“江总喝酒吗?”
江临渊莫名的不安涌上了心头,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
在一旁的钱伦想起自家总裁出门叮嘱不能让江临渊碰酒,这才奉劝道:“江总,孟总说了不让你碰的。”
江临渊眉眼冷了几分,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嘲讽的笑容
声音清冷:“今天高兴,陪温总喝一杯。”
温清辞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哼笑了声有意逗趣道:“那就拿瓶长相思。”
长相思,江临渊知道这瓶酒的意思,味着与爱人分别后,绵绵不断的相思之情,温清辞想说的就是和你分开的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
他点的菜也都是自己爱吃的。
饭局进行到末尾。
江临渊喝的想吐,胃里火烧火燎翻江倒海,直接起身说:“温总,您慢慢吃,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江临渊赶紧捂着嘴巴直接去洗手间吐出来了,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酸水烧的嗓子疼,眼泪不断从眼眶溢出来,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
江临渊前脚刚走温清辞就跟了过去,江临渊抬头看见洗手间门口站着的温清辞盯着自己,他才发现女人正眼含审视地望着他,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
江临渊面容憔悴,双目无光,看起来很虚弱,声音嘶哑:“温总是觉得江某会喝不下,半路跑掉吗?”
温清辞逼着自己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他不见了。
她语气平静道:“江临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温清辞眉头紧皱,低下头,手指紧握,呼吸变得沉重,她的胸口起伏着,她想要冲上去质问江临渊,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江临渊脸色煞白一片,响起沙哑而颤抖的声音,眼里升起一层薄薄水雾,厌恶地恨恨怒视着她:“解释就是现在我是新宇员工,和你合作的负责人,这个够吗?”
温清辞眼神灼灼地盯着他,面容紧绷,墨澈的眸间有着不依不饶的意味,话中也带着指控:“我以为你死了,整整四年,结果你在这里,你不该给个解释吗,江临渊!”
江临渊眼角泛红,密密的睫毛微颤,眼底朦胧,张开苍白的唇轻喊:“温总,冷静点,我现在不是以前江临渊了,人都是会变的。”
他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他捏紧手指,仰着头看温清辞,眼里的泪水也因为突然的动作不小心坠落。
温清辞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阴戾地说道:“你在怎么变也是我丈夫。”
江临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挣扎着克制自己的情绪,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声音粗哑:“呵?丈夫,温清辞,麻烦你搞清楚,你的丈夫是赵衍,我们早就离婚了,早在四年前,你的前夫就已经死在抢救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