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笑一声,叫我走开。
我固执地要把信给他,他皱着眉接过,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他潇洒走掉,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孩牵住了他的手。
原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自此全部消失殆尽。
那封没送出去的书信,也被我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
再后来我犯了心脏病,差点死掉。
却在二十岁那年植入了他初恋的心脏,获得了新生。
时隔多年的情书并不算什么,只能称为一个年少时的遗憾。
南贺亭颤抖着手把它封回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过。
我悔恨得要命,早知道死之前就把它们全烧了。
何苦又给自己留了些这么丢人的东西。
就算是死了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显得我更像个小丑。
我尴尬地走了出去,窝在沙发上。
这一夜南贺亭也没有睡。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他推开了门,拿起了那天的风衣外套走了出去。
我没有办法,又被迫和他大半夜出了一次门。
在车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他朋友请他去喝酒。
“南总不太多见啊。”
刚到包厢,他朋友笑着揶揄他。
之前结婚时,我不太喜欢他出入这种场合,所以每次都闹脾气叫他回来。
因为这件事,我在他朋友心目中的印象算不上太好。
南贺亭没有说话,执起一杯酒猛地灌下,换来一片喝彩。
“南总牛批!今天嫂子不管你吗?”
他们应当都还不知道我的死讯,开起玩笑来也丝毫不在意。
我在暗处悄悄观察南贺亭的神色。
发现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放下酒杯,甚至还能勾起一抹笑。
“提她干嘛?生气了还没哄好呢。”
这样面不改色的撒谎,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能年纪轻轻就做出一片成绩了。
其实他大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她死了别再提她,这样就不用承受后面的打趣了。
可他就是不说,以至于后面朋友追问的时候,差点闹了个红脸。
“嫂子虽说管你管得挺严的,但对你的好是真没话说,听兄弟一句劝,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去道个歉认个错,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哈”
“她不会听的。”
“怎么可能”
朋友反问,看到他的表情时又闭了嘴。
南贺亭没有再说话,朋友也没有再多问。
两个人喝着闷酒,直到一个醉醺醺的人跑过来问:“南总啊,您夫人在我老婆那定制的戒指已经做好了,这么久都没来拿,人也联系不上,我今儿个给您拿过来了,劳烦您拿回去哈。”
一个金色锦盒被放到了南贺亭面前。
他模糊的眼睛努力聚焦,最后烦躁地把盒子拿过来打开。
那是一对精美的钻戒,花纹是蝴蝶翅膀的形状。
我亲手设计的,死后还能看到也算是我幸运了。
我和他原来那对婚戒在争吵中已经扔掉了,一直都没有再补回来。
思来想去之后我才自己设计了一个。
没想到见到实体时是在这种时候。
那两枚戒指被灯红酒绿折射出彩光,我忍不住摸了摸,却触不到它的实体。
“南总您怎么了?”
一人小心翼翼地问。
只见南贺亭猛地站起,泄恨般踹了酒桌一脚。
不顾众人的呼喊就离开了这里。
南贺亭翻箱倒柜找东西,我坐在旁边看了他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