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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织梦放弃跟季烨风辩解,反正到最后一点用也没有。
她转身就要走,结果又被程缘拉住。
傅织梦,你在这随便乱发脾气可不行,保姆又没做什么坏事,你把她欺负成这样,不应该鞠躬道歉吗
好了,这件事就此结束。季烨风拧紧眉头。
傅织梦知道,他这不是在为她说话,只是觉得这些事烦心。
季烨风又看向那边杵着的傅织梦,声音夹杂了一些冷意。
不过是一张乐谱而已,你至于这样吗而且你现在要乐谱有什么用
现在外面的风声你不知道
傅织梦身躯一震。
她现在就算不能开演唱会,可那首曲子是她花费了好些心血才写出来的。
那是她的所爱,那是她的事业。
怎么落到季烨风口中,好像是随手可弃的垃圾一样
傅织梦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绝望,她抬着脚刚要下楼,侧眸间就看到程缘从保姆口袋中拿出她的乐谱。
傅织梦下意识地就要挪过去,就看到程缘的视线放在她的脚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等她反应过来,脚下打滑,从楼梯上很快滚落下去。
阿梦!季烨风什么也顾不得,三步作两步匆匆跑下去,看着傅织梦额头磕得鲜血淋漓,死死搂住她。
你会没事的。他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他很快叫来了救护车把傅织梦送到了医院里,好在都是一些外伤。
而从医生那得知傅织梦嗓子确实出了问题之后,季烨风心疼坏了,连忙坐在病床跟前,拉着她的手。
没事的,反正以后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你以后也不需要唱歌,说话嗓子会疼的话,那我们就少说话。
他低垂着眉眼,傅织梦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心疼,但她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好笑。
那我要是想唱歌呢
她苍白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过分虚弱的脸看起来特别招人心疼。
季烨风没想到她对这件事这么固执,他僵坐在病床旁又安抚了两句,见傅织梦仍旧盯着他,唇死死抿着。
你是故意的吗那你嗓子现在这样是我愿意的吗季烨风脸色淡然,又补充着,事情已经这样了,好好养着就是了。
傅织梦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她没忍住轻笑一声。
她释然了。
她如果真是凶手,她可以为曾经的事赔罪,但她也不想这样被人糟践。
季烨风,她傅织梦不是任人欺压的傻子。
滚!
她开口。
季烨风错愕地看着她,下一刻就看傅织梦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手边的东西通通扔到他的身上。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季烨风吃痛抽着气,也不敢继续留在病房让傅织梦继续受刺激,连忙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依靠在门边。
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胸口也泛着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也不想那样说话。
但他又该怎么办呢
她只能是他短暂一时才敢放任自己沉沦的愉梦,他已经在很尽力地抽离自己的情感了。
甚至为此还找了个替身,试图在程缘的身上寻觅一丝丝的慰藉。
想到家里那张稚嫩的脸庞的遗像,季烨风很快恢复了理智。
他不该心软的。
再等等,等她病好之后,他会亲自把她送进监狱。
等她赎罪完,他还是把阿梦接回来,到那个时候,姐姐应该会原谅他的任性。
他想跟他的阿梦结婚,想了,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