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瑶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个是刚刚跟阿莲好像有些关系的鬼王，一个是从小就不待见她的佛子哥哥。

    一句话总结，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放下杯盏，看着秋帧：“哥哥有事找我？”

    秋帧直截了当开口：“什么时候去天外天？”

    白知瑶挑眉：“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了？”

    言外之意，你管呢？管这么宽。

    秋帧脸色闪过一丝异样，他从来没想过原本这个不讨喜的瞎龙居然有一天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成为真神。

    秋帧脸色闪过一丝讪讪的表情，他确实有求于白知瑶。

    他不自在的开口：“我诵读佛经多年，可我却距离成神差一丝，这次来......是想求教。”

    白知瑶来了兴趣，嘴角勾起，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哦？”

    她阴阳怪气满不在意：“哥哥竟然有求于我？知瑶不敢。”

    秋帧顿了顿，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屈膝跪在地上，双手虔诚作揖，他忍着难堪一字一句说：“请梵天神赐教。”

    白知瑶冷笑一声，也没开口，秋帧度过了这辈子最难挨的一刻钟。

    片刻后，白知瑶才徐徐向后慵懒靠着，不经意开口：“佛言诸心皆为非心，秋帧却以无心道诸心。”

    这一句便已顶万句。

    “在你看来，无情便是有情，无意便是有意，无心便是有心。”

    白知瑶没了笑意，冷嗤道：“秋帧，这些年你白读那么多书。”

    秋帧始终自负自大，被自己蒙蔽双眼。

    他低着脑袋，像他这样骄傲自负的人，没有什么比摧毁他一直以来骄傲自负的努力更严重的打击了。

    楚晚舟在一旁静静听着，他看着白知瑶有神的双眼，心底涌上一股深沉浓烈的爱意。

    看着白知瑶比以前更为精致美丽的面容，他想立刻告诉白知瑶，他不会跟岳绮裳结婚，跟他回家吧。

    于是他不自觉地喃喃开口：“瑶瑶......”

    白知瑶皱着眉，终于把眼神看向楚晚舟，不悦呵斥：“放肆。”

    “我跟你很熟吗？”

    楚晚舟不得不承认，仅仅是白知瑶一个眼神，都让他心底对她的爱沸腾起来，可又迅速的被浇灭，因为白知瑶好像根本不记得他了。

    她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他。

    巨大的心痛几乎让楚晚舟瞬间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

    面对曾经的爱人眼中再也没有他，楚晚舟像闷头被人敲了一棍子，他嘶哑着声音：“瑶瑶，以前我们，是很相爱的。”

    白知瑶冷笑一声，不耐烦开口：“可我现在不爱你。”

    “鬼王大人，你现在对我已经造成了困扰，请不要再来烦我。”

    周围的空间变得浓稠静止，楚晚舟像被人堵住了呼吸，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着。

    白知瑶嫌他烦人。

    楚晚舟眼眶通红，脑海中不断闪过从前对他笑眯眯的冲他撒着娇的白知瑶，扑上来抱住他的白知瑶，因为给她买了甜甜的糕点都要欢呼的白知瑶，从来不拒绝他任何要求的白知瑶。

    那个爱他的白知瑶。

    楚晚舟辩无可变，是他亲手把白知瑶变成如今不爱他的模样。

    岳绮裳说的没错，是他自找的。

    情蛊带来的剧痛瞬间暴涨起来，楚晚舟一副随时会晕厥的虚弱样子，猛地又吐出一大口黑血。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白知瑶，她的表情没有因为他吐血有一丝变化。

    白知瑶皱着眉，似乎要开口，楚晚舟心中燃灭的希望再次升起一点小火苗。

    他期待着白知瑶回心转意。可只等来白知瑶嫌恶的声音：

    “恶心。”

    看不见的利刃直插心底，希望之火瞬间泯灭干净。

    13

    楚晚舟思绪纷飞，他的心进了地狱灼烧又被放进水里冷却，冷静下来后，他觉得白知瑶在骗他。

    他重新拾回自信，觉得白知瑶一定是装的。

    她说的不爱一定是气话，恶心也一定是气话。

    白知瑶曾是是个瞎子，她那么依赖他爱他离不开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忘掉呢。

    于是他大度说着：“瑶瑶，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是你这次用失忆来骗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知道你生气我纳岳绮裳为妾，我已经惩罚过她了，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