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就忘了,白玉渠的活泉本就是从宫外引进,原以为引自宫外山泉非刻意为之,却不想就被人钻了空子。
“殿下。”
朝阳站在院中一池碧水前方,突闻身后传来孙月茹的声音,只眉头轻蹙了蹙,仍对着身前那方池水站着。
若不是孙月茹的出现,他又怎会确定此事是朝华故意为之。如今倒是省了他再派人去查白玉渠之下地道的力气,按朝华的处事风格,怎会留有把柄与他。说不定在掳走他的小皇子妃以后,白玉渠下引用活水的道就已被改了向。
可朝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难不成他为了皇权,连西澜都可弃之不顾?
“殿下若真当在乎那尘家的女子,便听月茹一言又如何?”孙月茹走上前,站在朝阳身后五步距离,慢慢道。
倘殿下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说,她一人自编自演又有何意。他既然在乎尘暮,那么事关尘暮,他大抵不会不顾。
朝阳偏过身来,垂眸扫了身前的女子一眼,仍不接话。
头天他决意赶回西澜的时候这女子忽地就现了身,现身以后只除了一句“殿下若不想她出事便莫要轻举妄动”别的如何也不肯再说,而今过了几日她才又开口,也不知小人儿那处究竟遭遇了什么。
他的皇子妃既然在朝华手中,那么至少无性命之忧。朝华虽则一直与他敌对,他二人还未到那般地步,只忧心面前这女子在朝华身边吹了枕边风会对她下手。
朝阳望向院子外暗沉的天色,出声道:“说。”
闻此,孙月茹眸色一亮,目光绕过男子飘向他身后那池子里,柔柔道:“殿下不觉得,这宅子过于冷清了么?”
收到男子突然冷沉下来的目色,孙月茹继言:“月茹是想说,若是在这池子里养些水莲,许别有一番风情。”话落,孙月茹抬眸望着朝阳面上的神情,轻轻屏住呼吸。
她的心意,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无视么。
朝阳收回在这女子身上审视的视线,看着他身旁那一方不时兴起些许波澜的池水,眸中神色愈发深邃。
他自然记得这女子话中的意思,她指的除了母妃南苑处的雪域水莲还能是什么。如今母妃换了个身份回来宫中,那南苑的水莲也便不顶用了,难为这女子还记得。
朝华允这女子前来,就是与他谈些前尘往事的?
“水莲不过死物,再怎么珍贵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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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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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人。”朝阳看向孙月茹,语气仍是淡淡的,“你今日来若是想与我说这些,大可不必出来相见。”
“月茹所求不过殿下半分垂怜青睐,便连仅仅几日的时间也不肯分与月茹么?”孙月茹仰起脸对上身前男子的视线,想起之前朝华与她说的,咬了咬唇,忽然又道,“只要殿下答应月茹一件事,殿下的皇子妃便会安然无恙地回到西澜皇宫。”
朝阳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眸中嘲讽意味愈来愈重,“怎么,皇嫂以为本皇子没有能力护自己的女人无虞?”
“月茹从未怀疑过殿下的能力,而若如今再加上北齐,不知这分量够不够殿下再犹疑?”孙月茹小步走近他,“殿下若真心待她,必不会舍得拿她的性命做赌注不是?”
朝阳静静望着孙月茹朝他慢慢靠近,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眸中冷笑一闪即逝。
“皇子妃……”
☆、如何相信
朝阳听着拱门处离莘唤出口的三个字,下意识地推开身前的女子,抬眸瞧见小人儿红着眼漠然将他望着的模样,心头陡然一惊,正欲上前解释,突觉一阵无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眸中恼色迭起,话哽在喉间尚来不及说出口,眼睁睁看着小人儿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时机扭头便跑。
“离…莘……拦,拦…住她……”
她性子倔,如若不提早解释清楚,指不定小人儿会钻出多大的牛角来。
离莘看了眼被主子推倒在地的女子,吩咐了管家将她拉下去又招来几个下人顾着主子才领命离开。
主子这般在意皇子妃,看来真是对皇子妃用了真情。按主子这些年的行事风格,怎会着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的道,若不是那女子趁着皇子妃恰巧现身令主子分了心,岂会让她得手。然则那大皇子妃,这些天追着主子到这处,竟是从一开始就算计了起来不成?皇子妃两日前失踪于丞阳殿,大皇子妃便两日间没有动作,偏偏有了动静的这一日让皇子妃撞个正着。如此缜密的心思与恰到好处的算计,这大皇子妃,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子,不论是否听命于大皇子。
只不过大皇子妃身份特殊,而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处置还需看主子的意思。照主子的性子来看,至少在皇子妃未与主子释嫌之前,这女子的日子并不会好过,至于最后的结果,若大皇子那边不再生什么事,一切得听候主子与皇子妃的发落了。
离莘追出院子前门,打眼看见数十步前的一辆马车,以及马车旁站着的皇子妃,和北齐王。
他虽未跟着主子一道出使北齐,但闻主子当真有意求娶北齐的女子,才命人取来了皇子妃的画像,一并取过来的,还有登基不久的北齐王的画像。画像究竟是画像,寥寥几笔怎可勾勒出一个人的全部□□来,此番见到真人,除了那几分与画像上之人相似的模样,让他揣测到他身份的,是上位者独有的气韵。
却不知今日这场乌龙,皇子妃身旁的北齐王,又参与了几何。
他遥遥注视他不过几刹的工夫,他便顺着他的目光朝他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仅仅一瞬,离莘便收了眸中的探寻之色,朝那人微一颔首,大步朝着皇子妃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见过北齐王,”离莘站在他二人两步开外的地方,恭顺地对着他道。
南宫洵虚扶了扶面前的男子,而后道:“免礼。”
尘暮听着声堪堪朝身后望过去,只除了个与南宫洵招呼的男子便不再见那人的身影,又不甘心地盯着院子大门,眼眶仍是红的。
她暂且不听信南宫洵的话,可她方才亲眼所见他与那孙月茹抱在一起,清风朗日郎情妾意,若不是她一股脑就冲了进去,那副画面之后还会是什么,她光是想想便心痛得厉害。他曾说不会负她,即便她看到的那一幕是孙月茹恰如其分的算计,他为何不追出来同她解释?还是说她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便想着金屋藏娇了?要不是南宫洵带她来这处院子,她又怎会知晓他在南灵竟也有自己的私宅,这私宅里竟还有个孙月茹。可他若不曾待她用过真心,为何被她撞见之时要将孙月茹推开?
在孙月茹与她之间,他究竟还是还是选择了孙月茹。
“他呢?”
尘暮淡淡道,目光仍是紧紧落在门口,眼眶里的水愈聚愈多。
“请皇子妃随属下回去,殿下遭奸人所害行动不便,还望……”
“行动不便?”尘暮打断身前之人的话,慢慢道,“那你代我转告他,家父前几日偶感风寒身子不便,我此去,兴许要在北齐长住,还望他体谅为女之心。”
奸人所害,行动不便?他是在暗示她孙月茹使计离间她二人么。事已至此,他连一句道歉都需要由别人来说么。凭他那身功夫,要她如何相信他中了孙月茹的计。
到底,还是她爱得太失去自我,才会如小丑般迷失在他为她精心浇灌的蜜糖罐子里。所有的所有,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父亲当初为她准备两箱丝绸作甚,一箱早就够了的。
一箱,为她的一厢情愿,为她自欺欺人的一场空欢喜。
“这……”
“你将这个交与他,他自然会知晓。”尘暮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件琉璃制的小饰递过去,顿了顿,又道,“照顾好他。”
这琉璃宫灯是他之前赠给她的,如今却是不需要了。他说那是为相爱之人而制,她所求所羡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既然做不到,这东西对她而言就失去了意义,放在她这里,日后只会徒添伤痛,倒不如物归原主。
当初让青梨在药包里加一层隔布,为的就是将这琉璃宫灯日日带在身上,图个安心。药包除了洗浴或是就寝,其他时辰她都不会离身,本还担心朝华令人将她撸了就要与她的宫灯和药包分开,今日倒是方便了她做个了断。
他心中在意的既然是孙月茹,她又如何再霸占着这个皇子妃的位置。只孙月茹当今已是朝华的正妃,若让朝华知得了孙月茹与他仍有染,他这日子必不会再平平静静的。
她决意离开,一半是因为今日之事给她的冲击太大需要时日调解,还有一半,是希望他……
到得这个时候,她心中竟还会有留在他身边这种念头。
尘暮望着男子一步步走向那处宅院的身影,身体里的空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空,再难以呼吸。眼泪夺眶而出,沿着面颊肆意掉落,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情这一字,缺了一颗心,余下的尽是支离破碎的猜忌。
“回了罢,相爷一直记挂着你。”南宫洵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揽着她,轻声道。
他不知他的话她信了几分,不过有了今日这一遭,日后哪怕是朝阳追到北齐,也不能轻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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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再说服。更重要的是,今日之后,也不知他有命没命活到北齐。
“嗯。”尘暮应道,脑中浑浑噩噩。
南宫洵或者是北齐打的什么算盘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进去,她只想与他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到头来,不过是痴人说梦。
她未见到朝阳之前,南宫洵所说的一切她都不相信,可当见到朝阳与孙月茹一起时的那一幕,她连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南宫洵明里暗里提示她朝阳当初选择娶她并非真心而是一场筹谋已久的骗局,不就是想让她知晓朝阳另有心上人,而今南宫洵的话得了印证,她怎能冷静下来。可,朝阳从头至尾一直都在骗她么?是他入戏太深,还是她杯弓蛇影。若是前者,他待她,当真无情。
“我想先回趟宫。”尘暮慢慢道。
南宫洵心思虽沉了些,但应不会拿父亲的事来骗她,北齐她是必须得回的。只她临时变了心意,此行出来身边又没有备上行李,就这般回了北齐终究不妥,且,她既然要走,如何能将青梨一人留在西澜宫中。而若青梨一心惦念着朝阳的容四,她亦不会强求。
“好。”南宫洵缓声应道,眸中暗芒一现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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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回北齐?”
青梨仰着头看向背对她站着的自家小姐,不解道。
自小姐在宫中突然失踪,她这几天一直忧心着小姐出事,这日日中好不容易盼回了小姐,却得知相爷染了病的消息。相爷生了病小姐心中忧虑想要回北齐看看虽也说得通,只是小姐从踏进这落阳殿开始便似丢了魂似的将整个落阳殿走了一遍又一遍,任她怎么说话都不搭理,这会儿停在了她们一行人最先遇见那孙月茹的后园的廊桥上,才觉着小姐兴许能听着她的话了。
“回。”尘暮偏过头来,看着眼前的青梨,笑道,“只是我这一回,可能就要赖在相府不回来了,小青梨要不去丞阳殿谋个差事与容四一起?”
她真要离开了落阳殿,这偌大的宫殿里若只剩下青梨一人,先不说会不会孤单,单是孙月茹在这宫中,定会寻诸多的借口为难于青梨,倒不如让青梨这几日就去丞阳殿中。落阳殿防不过孙月茹,丞阳殿大抵还是有些作用的。
“青梨在落阳殿中好好的,突然去丞阳殿做什么,”青梨努了努嘴,朝自家小姐道,“再说了,小姐在哪青梨就在哪儿,青梨才不要跟小姐分开。而且相爷自小待青梨好,这回相爷染了病,青梨又怎能不回去,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小姐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强装出来的笑意与真实的欢愉她怎会分不出来。她不知小姐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但说什么也不愿再与小姐分开。她平日是嘴快了些,但小姐难过的时候,要她不说话就默默地陪着小姐也是好的。
“原来是怕人笑话啊,”尘暮又笑了笑,偏过头看着天际缓缓红透的霞色,下意识一叹,“落阳殿的夕阳,日日这般红火。”
“这晚霞恰好与这落阳殿的名字相配呢。”青梨应道。
“落阳……”尘暮念了一遍,就那般坐在廊桥边上的石面上,看盛极一时的夕阳是怎样一寸一寸完成这场华丽的视觉盛宴的。
“殿…殿下……”
不知坐了多久,等尘暮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青梨略带惊恐的呼唤,愣愣地朝着青梨目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见着桥下站着的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柔暴戾
“你……”
此刻尘暮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先前不愿出来相见的是他,这会儿身上沾了血迹面容憔悴的也是他。
他或以为用苦肉计便能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都抵消了么。换做早些时候,她兴许就原谅了,可在她用尽了勇气决意要与他天长地远就此安生的时候,他却要出来搅乱她的决定。
尘暮见他就站在廊桥下看着她却不做任何解释,心中最后一抹欺人的希望随着他的沉默慢慢破碎,起身朝另一头离开。
她真是穿越界第一笨蛋,才会陷进他布下的泥沼里以至于要离开的时候需得花尽她毕生的力气。
尘暮无力地闭上眼,挣开青梨轻轻拽住她衣袖的手。今日以后,她与他,真的要形同陌路了罢。原先她未见到他的时候尚且抱了一丝侥幸,可如今他的意思已是很明显了啊。她到底,还在等什么。
“你要去哪儿。”
看着人儿背对他走下廊桥,三皇子眼底深处的忧虑夹杂着徐徐燃起的怒火渐渐平复下来,哑声开口道。
他不知她被劫的这几日从南宫洵与朝华地方听了些什么,可她那日连一句话的时辰都不愿留与他解释,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仍是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她宁愿选择相信旁人也不愿信他?
尘暮深吸了一口气,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今日之后,我去哪,三皇子无权过问。”
“过来。”三皇子听着人儿口中说出的那般决绝的话,凛了凛遂放柔了声音,依旧在廊桥另外一头站着。
小人儿性子倔,若是他对她忍不住发了脾性,他二人的日子决计是要到头了的。他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些,现在要他抚顺了小人儿炸起的毛,除了好言相劝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
他在赌,赌她对他的情意胜过她捕风捉影的猜疑。
“落阳殿从不缺女主人,三皇子想……”尘暮说着,手腕处被人猛一抓住的痛感几令她站立不稳,紧接着便觉身子腾空撞进那人的怀中,突然而至的晕眩感与耳边疾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让她不由无意识地攀住身前唯一的浮萍,怔怔间抬眸与他的目光交汇,忘却了言语。
背着火红的夕阳,他亮如星辰的眸子中透出的怒意灼灼地焚烧着她。
可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他又有什么权力这般待她?
“事到如今,你是想囚禁我么?”
旁人未曾撞见他与孙月茹的事,他手下之人自然也不会不经他的允许便透出口风去,而朝华若是知晓,也决不会傻到四处宣扬自己被皇弟戴了绿帽子,只除了她。倘如她不愿依着他的性子佯装若无其事,他便要将她囚禁在落阳殿了罢。他追来宫中,多半是要防她胡乱说话的了。
可惜她不会,不会再如从前那样,任由他与孙月茹逢场作戏骗她。
“囚禁?”三皇子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俊眉慢慢拧紧,手中的力道也随之加深,低嗤一声抱着她落到实地上,不顾她的挣扎拉着她进了听春殿。
尘暮才被他拽着进了殿,便听身后一声沉沉的落门声响起,身子被迫贴着门板,而后是他冷然低沉的声音,指着她胸口的位置,道,“我倒真想看看,你这里装的是怎样的一颗心,竟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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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负我在先,你我二人怎会闹到今日这般局面?”尘暮又惊又痛,对上他盛满怒意的冷眸,早已含泪的双眼红肿,强装漠然。
这世间最没有权力埋怨她的人,除了眼前这个还能是谁。他不就仗着她丢了一颗心在他那儿,所以才能像如今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反过来怨她也觉得理所当然。那么今日,这份权力,她便要收回了。
尘暮别开脸不去看他,继而道:“你我大婚以后我醒来那日你让青梨喂我喝下的那碗药,我已经知晓是什么了。”
若不是那日匆忙,青梨交给了殿中其他婢子去处理,不小心被朝华的人发现,她怕是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了。如今她要的,不过是听他亲口承认。
“你……”三皇子垂眸望着人儿,隐约觉着有些事早已脱离他的掌控,箍着人儿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本这事他不欲她知晓,虽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可她就是知道了。且这件事又是她从别人地方听来,加之她先前看到他与孙月茹那一幕,如今再解释终究是徒劳。
“殿下说不出来,那便由我来说,”尘暮只觉得心一寸寸地冷下去,宛如被浸在漫天冰封的雪地里,“那么,殿下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尘暮共度余生,又何苦装作一副情深的模样。既不愿尘暮为殿下生下孩儿,又何必碰我?”
尘暮一瞬不错地看着他,看他俊寿的面庞慢慢崩紧,看清他眼中的惊诧与愈来愈浓的怒色,心中抽痛,“你我之间,如你所愿。”
三皇子垂下头冷冷看着人儿使尽力气试图推开他,作势收了些许力道由着她推离了些。
“如我所愿?那你可知我所愿为何?”
三皇子眼见人儿在即将离开他的束缚时眸中露出的欣喜,先前努力压覆下去的怒火猛然重新涨了起来。大掌捏住她的下巴,手中力道慢慢加深。
她就这般误解于他,还要离开他不成?
尘暮咬牙忍着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出来,错开他骇人的目光,慢慢道:“不知,也不想知。”
“呵,好一个不知。”三皇子欺近她,带着怒火的眸子此刻盈满了痛楚,“原本我的确不想你知晓,可如今,我变了心意。”
从他口中听闻“心意”二字,尘暮直觉心口如遭重锤,“你从前如何,往后如何都与我无关。”使力推了推他依然徒劳无功,脑袋一热便又道,“南宫洵还在等我,你……”
“够了。”他忽然叱道,握起她的下巴迫令她仰视他,看清他眼中每一分令她心惊的神色。
许是他从未对她用过这般重的语气,被他这么一吼先前藏匿在眼眶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溢出来,顺着面颊落到他的手中。
三皇子目光只微闪了闪,薄唇紧抿,眉目陡然变窄,忽地箍着她将她的身子转了半圈背对着他压上寝殿的木门,与此同时腰间一松,竟是他趁她不防便松了她的腰带。
尘暮才悟过来他的意思,全身一僵,正欲回身看他,不料她的双手才得解放就又被他用单手制住,身子被紧紧压在木门上。
“你疯了不成?”尘暮抬眸望见素色纱窗外红得如火如荼的晚霞,只觉羞愤异常。
都到这时候了,他说不过她便想对她用强么。
尘暮挣扎地动了动,却因这个动作让没有了腰带束缚的衣袍顺着肩头慢慢滑下。里衣虽完好到底还是春天,又到了夜间,这外袍一散便觉得生寒生寒地冷。
“你放开。”
尘暮拗不过他,唯恐这人脑子一混便要对她耍浑,软声道。
身后那人只稍停了停,尘暮觉出身下一凉,心头大惊,正要示软,肩头被他压住牢牢贴在木门上令她无法动弹,惊惧之下怒意也逐渐升起。
“你再不……”尘暮忍不得与他这般磨着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只一句话尚才出了口便生生哽在了喉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