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68嗓音带着哑，勾得人心尖发颤，“不会掉下去的。”

    莲池里的大群金红鲤鱼似是听见68动静，纷纷甩着尾巴来68等待投喂，咕嘟咕嘟吐泡泡，将68水波搅得荡漾，漾出水声潺潺。

    兰璎趴着他68肩头，瞧见68底下晃漾的荷叶，以及荷叶间隙里游动的大片金红。

    哪怕知晓窗子开得不大，后院莲池周围也不会有人，她还68是耐不住羞耻，抱紧了他68，“不要在这里……”

    春鸣亲了亲她耳尖，洒下灼热的气息，“那68要在哪里？”

    他68向来68乖巧。

    向来68听她话，一贯都是以她的感受为先68。

    闻言将68她抱了起来68，坐在一旁的圈椅里，又拨开黏在她脸侧的湿发，问她：“璎璎，这里可以么？”

    兰璎迷糊睁开眼，她原本是坐在屉柜上，这样一来68，反倒直直面对窗外，将68外头接天的莲叶都看了个彻底。

    池面上映着的粼粼月光似乎都反照在了她身上，一览无余。

    ……

    什么啊。他68根本一点都不乖。

    她咬着下唇，羞得浑身都泛起了粉，紧紧贴着他68，把脸都埋进他68颈窝，在翻搅的云浪里吐不出话语来68。

    “这里也不喜欢么？”春鸣抬起手，指腹轻轻掰开她咬住的唇瓣，转而啄吻上来68。

    一边缠吻，一边轻叹道，“那68璎璎究竟喜欢哪里？”

    “璎璎，你说呀。”

    他68又是这样。

    自从上回在她这接连受挫，此后每每想做些什么都要这样问她，非逼得她说出喜欢，说出喜欢哪里、喜欢怎样。

    偏偏他68看起来68真是乖巧听话极了，似乎是事事都顺着她，让兰璎狠不下心说他68。

    兰璎这会儿也没力气说他68，望着窗外的荷塘，眼前一片云缠雾绕。

    “我知晓了。”

    等她稍微缓过神，能开口时，他68却68托住她，猛地站起了身子，向前走去。

    失重68感骤然袭来68，兰璎始料未及，轻呼一声。

    双臂箍住他68脖颈，贴上了他68，同时下意68识地勾紧他68腰间。

    他68就这样走向帐边，兰璎怕掉下去，心中怦怦跳得飞快。

    “先68、先68放我下去……”

    随着她往前走的步伐，她的嗓音都是一颤一颤的。春鸣也气息不稳，在她耳边低低闷哼了声，“璎璎，你又抓我。”

    听起来68还68挺委屈。

    阁楼里静悄悄的，他68依旧这样抱着她往前走，在木地板上踏出沉重68有力的步伐。兰璎微张着唇，却68说不出话，眼前被激出大片水雾，如68置身云雾之中，模糊了视线。

    直至“吱呀”一声，下坠的力道陡然加重68，眼前掠过一道亮白月光。

    “你……”兰璎这才意68识到他68不是要带她去帐中。

    想要出声，却68被他68带着再走下一步台阶，霎时间，丝缕细小的电流蔓延过四肢百骸，顺着脊梁骨直直窜上天灵盖，兰璎身子一颤，足弓绷直，喉间溢出一声难以自抑的嘤咛，将68话音都抖落回去。

    眼角涌出了泪花，滑落脸颊。

    兰璎咬着他68肩头低低地呜咽，耐不住，偏偏又怕摔下去，不得不将68他68拥得更紧，让他68更加如68鱼得水。

    ，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底是哪里学来68的啊……

    以后再也不能让他68看那68本画册了。

    “璎璎。”

    她听见68他68踩在楼梯的吱呀声，以及喘着粗气的低哑嗓音，在寂静的书房里交响回荡，尤为鲜明。

    “你想知晓苗族人成68亲的仪式么？”

    兰璎脑海中一片云涌浪翻，昏昏沉沉，无暇细想他68的话。

    喘着气，“……什么？”

    先68前两人念书习字，书房里仍残存着通明的灯火，亮堂堂的。

    春鸣终于下了楼梯，在书案前平稳落座，兰璎趴在他68肩头，半阖着眼，被他68托着后颈仰起脸，落下绵长的吻来68。

    她就像汪洋里的一叶小舟，已经被浪涛卷走了神志，迷迷糊糊地引颈承受。直至忽地唇瓣一痛，渗出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他68又咬破她了。

    他68近来68很少会在亲吻时咬破她，兰璎以为他68是学会了控制力道，毕竟他68舔了她的血以后，脑子总是会不太灵光，有时甚至会就地晕过去。

    自从成68亲以后，他68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肯定是不会再让自己晕厥的。

    今晚怎么又咬出血来68了。

    兰璎睁开涣散的眼，见68他68眸中也是氤氲起水雾，内里却68暗蕴着涌动的漩涡，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卷吸进去。

    恍惚之中，她隐约觉得他68今晚有点怪。

    “璎璎。”

    没等她细想，他68就再次纠缠上来68，用牙尖磨她唇瓣的伤口，挤出更多香甜的血液来68。

    将68他68唇瓣都染出靡靡艳色，与他68发丝的黑、面容的白交融在一起，衬得他68犹如68鬼魅，吸人精气、摄人魂魄。

    舔了她的血，他68神志似乎也有些不清醒了，扯出一张全新的宣纸。

    用远超平常的力道，握住她翻了个身，迫使她面对书案。

    伏在她背后，语气轻柔，却68又让她浑身激起没来68由的颤栗，“璎璎先68前教了我许多，如68今，也该我教璎璎一回。”

    将68毛笔放在她手心，握住她的手，悬在纸面上。

    一如68以往，她手把手教他68写68字。

    夏夜旖旎。

    方才的亲昵还68犹在眼前，此时，兰璎却68被他68从背后操纵手腕，一个怪异的、扭曲的图案跃然纸上。

    叮叮当当，是他68袖口的银饰，随着画符的动作轻悄晃响。

    仿若勾魂的铃。

    满月

    书房里68灯火通明，

    桌案上留有未干的墨水，几本开蒙书大喇喇地摊开在一旁。

    就在不久前，两68人才刚在这里念圣贤书、写方正字。

    如今，

    却只剩一室旖旎，

    气68温逐渐升腾，

    将神志烧得不再清醒。

    兰璎衣襟散乱，被他从背后拥上来，

    操纵手腕，

    浸饱墨汁，

    在云浪翻涌中颤颤巍巍地落下一笔，

    接一笔。

    画出68一个怪异的图案，隐约能看出68蕴含人形、虫子与月亮，

    和她在褚棠枝那见过的道教符篆略有相似，

    但又不尽相同，

    不知有何寓意68。

    “璎璎，

    这是你的血。”

    兰璎方才被春鸣咬破了唇角，

    他指腹轻柔抚上，抹下血珠，悬在浓黑的砚墨上方。

    ，尽在晋江文学城

    “滴答。”

    黏腻的一声，血珠坠落墨水之中，

    漾起细微涟漪。

    转瞬，便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这是我的。”

    紧接着，

    她又听见后方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大抵是他也68咬破了自己68，

    取出68属于他的血液来。

    她下意68识回头，想看看他咬破了哪儿，

    他却从后缠吻上来，率先侵占她的视野，同时，又牵着她的手继续涂画。

    背后贴上如火的炽热，哪怕她正68在写字，他也68依旧不休不止，翻起云聚云散。气68息从四面八方涌来，紧紧包裹住她，兰璎几欲窒息时，听他低笑：“璎璎，这一笔歪了。”

    歪了？

    这样画画，不歪才怪。

    “啪嗒”一声，笔从兰璎酸软无力的指缝滑落，在桌面洇出68一道刺目的墨痕。

    “璎璎怎么连握笔都不会了呀。”

    身后的少68年似乎对自己68的所作所为毫无所知，反而还觉得有趣，洒在她耳廓的嗓音里68携着笑意68，与清脆的银铃交融在一起，流淌入耳中，一点点开发、占领了她的整片脑海。

    兰璎眼前朦胧一片。

    心口68起伏，说不出68话，刚喘了会儿气68，他又握着笔塞进她手心，低弯脖颈，舌尖一点点从后颈舔上她的耳垂，兰璎几乎能听见毒蛇吐信的“嘶嘶”声。

    他贴着她耳朵启唇，震得她心尖发颤，“璎璎，继续罢？”

    ……继续什么继续。

    他根本就没停过。

    兰璎勉强缓过神，偏头，斜斜乜他一眼，“你，别68乱动，我才能不画歪。”

    她眼眸水波盈盈，话音细声细气68的，没什么威慑力。但春鸣向68来听她话，闻言，收紧手臂拥住她，身子前倾，乖乖伏趴在她肩头，“璎璎，我不动了。”

    书房里68安静下来。

    烛火偶尔燃出68噼啪的爆裂声，又被两68人或重或轻的呼吸掩去。兰璎被他带着，划出68歪扭的笔画，没力气68与他辩驳，也68没心思分辨他究竟画的什么东西。

    墨水在烛火下显出68幽暗的深绛色，晕染开来，如盛放的血莲。

    兰璎只被他抹了唇角的一滴血，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自己68身上取了多少68。

    “璎璎，苗人成婚都要画这个。”

    他不紧不慢的，语气68极其认真，“寓意68一心一意68、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这样么。

    兰璎也68不知道苗族成亲到底要举办什么仪式，他既然说是那就是了，咬着唇“嗯”了几声，在他的带领下，云里68雾里68地将图案补充完满。

    图案是完满了，在这样的平静下，她心底却莫名地，生出68个缺口68来。

    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在蚕食啃噬，将缺口68越扯越大，泛起前所未有的酸胀。

    耳后的鼻息也68愈发粗重炙热，钩子似的挠在心尖上，她眸中涌出68不耐的泪花。，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画了……”她咬着唇，把笔丢到一边，回头想去寻他的唇角。

    话音刚落，忽地被他抱紧，站起身。兰璎又一次猝不及防地溢出68一声惊呼，被他从后绕前来吻住，吞没了所有的气68息。，尽在晋江文学城

    “璎璎，拿稳。”

    那张宣纸被叠成小块，留下最中央一小片墨渍半干的图案，兰璎勉强攥紧，同时被他托住膝弯，往楼梯走去。

    如来时那般，兰璎被他抱着，每往上走一步，她便相对地重重回落下去，让一阵令人颤栗的欢愉从脊梁骨直直窜上头顶。

    “吱呀——”

    是木地板被踩踏的声响。

    她高仰起白皙的脖颈，足尖也68绷紧了，胡乱晃着，在昏暗的楼梯里68划出68流畅的弧度。兰璎心口68急促起伏，与来时不同的是，这回她能隔着水光雾色看向68尽头，还有五阶、三阶、一阶……

    步伐时快时慢。阁楼不高，她却觉得比从前走过的任何一条楼梯都要漫长68，忍不住抓住他小臂，挠出68几道细长68的痕。

    终于，到了窗扉半支的阁楼。

    夏风吹入，纱帐轻拂。侧边的天窗早已被推开，泻下一地月霜，正68正68好映入整片帐中。

    “璎璎，你看。”

    两68人陷进了柔软的被褥，只需略微抬头，便能透过天窗，看见窗外圆盘似的银月，“今夜是满月呢。”

    “今夜是满月……”

    兰璎仰面躺着，已经无暇去看什么满月，也68几乎被水雾糊得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知到他紧紧拥着她，始终不停歇，有温热的泪花坠落在肩头，烫得她身躯一颤。

    又哭了……

    今夜是满月，所以他才玩这么疯吗。

    “嗯……是满月……”

    兰璎半阖着眼，习惯性地抚拍他后背，他抽抽搭搭的，边落泪边啃咬她颈窝，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她，“璎璎……”

    “喜欢璎璎……”

    “爱璎璎……”

    满月，也68许是会让他格外黏糊些。

    兰璎累得说不出68话了，把脸埋进柔软的蚕丝被里68。但他每唤一回，还是竭力从喉间挤出68一声“嗯”，免得他得不到回应，哭得更凶。

    忽地，有丝缕铁锈腥气68钻入鼻腔，她蹙着眉撑开眼皮，还没抬起头来，就又被他掌心覆住双眼，俯身啄吻唇角。

    眼前是昏暗，但也68是他献予的温暖。

    “璎璎，这是我们苗族的仪式。”

    他声线比月色还要轻柔，“不怕。”

    绵长68的吻落下，气68息交融，掠夺神志。兰璎晕乎乎的，恍惚中，似乎被他渡来一道带着血气68的、黏腻的甜。

    像是一口68浓烈的酒，在她心底酝酿、催发，霎时间，体内血液奔涌起来，冲刷筋脉，直涌大脑。

    指尖陷入他肩头，兰璎呜咽了声。

    “璎璎，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