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沈昭昭宋瑾淮 本章:第42章

    ”

    “失败品?”沈昭昭打趣他,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我觉得不然,不像饺子但很像沙包!”

    “那……面粉就是香粉了?”宋瑾淮径直从不远处沾了面粉涂抹在她的脸上,狭长眼眸里闪着细碎黝黑的光亮,在明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俊朗。

    两人这边立刻开始了面粉大战,围着长桌你不饶我我不饶你的,甚至开始揭对方的短,而晴初和离空、巽风只好装做自己是聋子。

    但这边也没平静多久,离空擀的饺子皮实在是厚的可以做码头处黑心掌柜开的皮厚肉少包子铺了。

    晴初抬手就对着离空就是一掌,“你自己擀的饺子皮你自个儿吃去!”

    离空看了眼桌上圆而薄的饺子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虚心求教道:“还请晴初小姐赐教。”

    巽风解开身上沾着面粉的围裙,觑了眼,不禁在一旁偷笑,毕竟离空长得人高马大竟然还会听晴初的话,实在是有些新奇。

    晴初清了清嗓子,“我只教你一遍,看好了。”

    离空看的认真然而效果不尽如人意,饺子皮不是太厚了就是薄的连包馅都很难,气的晴初直接拧他耳朵,“笨蛋,力气不要那么大嘛。”

    离空只是傻笑着应下,而后继续擀饺子皮。

    等到这些都忙活好,外头夜空中已然炸开了绚烂的烟花,沈昭昭和宋瑾淮重新换了件衣衫在庭院中烤着鹿肉,这肉还是昨个儿巽风得了命去抓的。

    沈昭昭闻着厨娘特地调制的蒜蓉汁然后用干净的毛刷开始将蒜蓉料刷上去,宋瑾淮饺子包的不大好可烤肉还是很不错的,这鹿肉炙烤的也是金黄酥脆,油亮的色泽在大红灯笼映衬下响的越发可口。

    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了。

    宋瑾淮拿着锋利短刃切了一块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尝尝好不好吃?”

    她闻言二话不说叼着就吞入口中,可到底是才烤完的鹿肉,烫的不行,宋瑾淮及时伸出手适宜她吐到自己手里,她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味道很好她舍不得浪费,避过身直接抓了一把梅花树上覆盖的厚雪塞入嘴里

    这滚烫的温度这才散去,伴着好吃的鹿肉,她开心地嚼了嚼,给出极高的评价,“超级无敌旋风好吃!”

    宋瑾淮拿她没法子,只好让她蹲下身掰开她的下巴查看口腔是不是被烫出了水泡,果不其然,嘴角处红的有些过于肿了。

    “下次可不能这样吃了。”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放心吧,我待会儿再吃点雪就不疼了。”说完,她的目光又朝着鹿肉看去。

    宋瑾淮捧着她的脸,“好了,待会儿吃。”

    沈昭昭眼瞳微微颤了颤,将近一年,她总觉得面前的人好似比一开始的青涩要成熟了不少,眉眼间带着凌厉的锋芒,或许是最近因为事务缠身的缘故整个人看着瘦了很多,骨相的优越之处也更加明显,甚至处事也比她初见他时要从容镇定了不少。

    更不一样的是,那双眼睛里似乎不再是怀疑和麻木而是爱意与信任的交织。

    她也不闹了,点点头眼里尽是亮亮的笑,“好啊,我们去正厅用饭。”

    鹿肉炙烤完工,所有除夕夜的菜也端上了桌,沈昭昭拉着晴初一块儿吃,可这个时代的规矩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这不合规矩的,王妃。”

    她不好勉强,特地给离空他们摆了一个小桌,也算是另外一种的一起过年了。

    用完饭菜后,沈昭昭吃的饱饱的拉着宋瑾淮在雪地里踩雪消食,顺带回雪竹居休息。

    方才正厅暖融融的炭火烤的她面颊处都是浅粉色,此刻的寒风倒是带走了不少的热意,夫妻二人一个专注地低头比着谁踩的声音最脆,另一个则是满目都是身旁的妻子。

    偶尔会因为妻子小声的嘟囔,放轻了脚步。

    被发带束着的墨色长发被风扬起,少年挺拔身影很好的挡住了少女,远远望去,好像两人怀抱在一块儿似的。

    两人回到屋子里时,那边守岁的丫鬟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沈昭昭念着过年的缘故给了红包,“下去吧,今夜除夕不需你们守岁伺候。”

    丫鬟得了令便退下了,而室内因为有地龙的缘故踏入时仿佛置身于春日,净室内早就备好了热水,沈昭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而后坐在窗边剪白日没剪完的窗花。

    宋瑾淮沐浴完看到美人榻上仔细剪窗花的沈昭昭动作都放慢了不少,深怕那只是自己的幻觉,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会和妻子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样的日子。

    小案上六角灯笼映照在她的脸上,温柔的灯光氤氲在她脸上,整个人看上去温柔而又灵动。

    窗外寒风阵阵棉絮般的大雪一片片贴在窗柩上,方才沏好的茶此刻正冒着热气,下人早早退下,要么是回去看望家人,要么便是为在一块儿行酒令、放爆竹去了此刻屋内除了剪刀摩擦过窗纸的声响便至于轻缓的呼吸声。

    宋瑾淮从身后绕过来将沈昭昭抱在怀中,拿起她剪好的窗花看了看,“剪的很好看。”

    “那可不这是我剪的!”沈昭昭一脸的得意,随后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要不要试试?”

    宋瑾淮顺手接过,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低声问:“昭昭难道不想问我往年过年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吗?”

    沈昭昭瞄了眼他手上红艳艳的窗花,视线慢悠悠地挪到那张邪肆俊美的脸上,:“以前是以前,以前是你一人过除夕,今年是我陪你啦。”

    宋瑾淮眼眸深深地凝着她,肤白如水嫩豆腐似的脸蛋和盈盈秋水的眼眸,他微微侧过身,浅笑着将轻柔的吻漾在少女的眉心,“嗯,往后年年岁岁也是夫人陪我了。”

    番外

    庆宁公主×萧小将军

    黄昏时分,瑰丽霞光铺满整个皇城,宫内烛火将将点燃,宋清礼有些头疼的看着桌案上蒙兀王子向庆宁公主的求婚书。

    这件事情按理来说应当是很好办的,直接拒绝就好,可偏偏近些时日蒙兀那边秋收很好,马儿也被养的膘肥体壮,这次还恰逢萧老将军因着旧伤复发败了一局,正值军心不稳。

    朝中文臣商量一番不过是希望庆宁公主嫁出去平息不必要的一仗,可武将却是大多数不同意,因为那样就是变相看轻了他们。

    也不过才离父皇逝世半年多,如今他这个新帝位置还没完全坐稳,沉重的责任和百姓的信任压的他难以喘息。

    他心中自然不愿自己的妹妹远嫁他乡,蒙兀干燥又缺水,那边民众教化的也很是野蛮,庆宁从小被父皇娇养着哪里受的了那样的苦呢?

    御书房的殿门吱呀响起,伴着银铃的清脆声响越发明晰,只见不远处的庆宁公主满头的珠光宝气,银盘般莹润的脸被余晖照的散着浅淡光晕,她走到了殿前,随机朝他跪了下来行礼。

    “皇兄,我愿意和亲蒙兀!”

    清灵悦耳的嗓音在空落落的大殿内响起,孤零零却充满了坚韧。

    宋清礼倏地站了起来,“十妹妹,此去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你一旦去了可不单单只是水土不服那么简单,恐怕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庆宁公主闻言也并没有退缩半步,反倒是用一种充满了笃定和决心的目光迎上他的视线,眼眸依旧如往日明亮澄澈,“我都明白的,可是我若不这么做,皇兄岂不是要被百官为难?我们郯国的百姓岂不是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战争何其残酷,以我的婚姻换郯国百世安宁,岂不是好事一桩?”

    她很是平静地阐述着,脸上一派坦然,反倒是将宋清礼衬的极为不理智似的。

    “可朕记得你是心悦于萧岭的,你当真舍得他?”

    庆宁公主微微垂下浓长眼睫,嘴角溢出些许苦笑,想到前些时日萧岭为了她那七姐姐嫁给有夫之妇的探花郎时的情景,她就有些难以释怀。

    那时还是夏日正巧落了雨,青石板的街道上连人影都反射的清晰,萧岭策马了十条街只为目送永乐公主从皇宫到顾家,少年终归是少年,连情绪都不会掩饰,眼底的猩红好比那嫁衣般鲜艳,头上落雨也不妨碍他灼灼目光。

    后来她在宫中吃桃的时候听闻萧岭病了,还特地命人教她做了他爱吃的三鲜馄饨却被告知他不便见客。

    到底是娇宠长大的公主,这闭门羹她自然不吃,抬脚就踹开了他房间的门,看他颓废至此揪着他的衣领第一次失态,又哭又闹地说他为了个女的要死要活,半点没有萧家儿郎的样子。

    萧岭闻言却是缓缓抬眸,握住她的皓腕嗤笑着问:“公主应当是没心爱之人,难以懂得臣的痛苦。”

    庆宁公主不服气,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道:“胡说,我喜欢你!”

    萧岭眼瞳轻轻颤了下,迟迟也没说话,这倒是让庆宁公主脸瞬间羞得通红,毕竟这不说话不就拐着弯儿的说他不喜欢她吗?

    为了保持公主的颜面她再也没去看他,倒是后来他还因着些许公事入宫来瞧见了她也朝她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好像压根没将那日的事情当真般又或者是给她留了体面,不叫她尴尬了去。

    “皇兄,我心意已决,便这样吧。”良久,庆宁公主这才缓缓回了宋清礼的问题。

    ……

    三日后,朝中因着这婚事再次吵得不可开交。

    吏部侍郎虽是文臣其口舌却是以一敌十,他直接对上兵部尚书那凶猛而威严的面容,不疾不徐道:“诸位同僚也该清楚,新政下来,今年和去年这对老百姓的税是缩减了不少,今年收成却是比去年少了很多。

    要是我们这次和蒙兀打起来,可别说必备军器,就连那战士的冬衣都不好做啊!况且如今就算要打,谁来领兵呢?”

    兵部尚书可不惯着他,那眼睛瞪得牛似的,好像只要宋清礼同意殿前失仪他会直接朝对方啐一口而后箕踞以骂,“你个王八犊子,那好歹是先帝最宠爱的十公主,你这样把公主送到虎穴里岂不是有违先帝遗愿?”

    吏部侍郎倒是没被他这激将法激的一蹦三尺高,倒是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臣只知先帝最希望看到的便是海宴和清,国泰民安,庆宁公主既然识大体就该履行这护国的义务才不枉先帝厚爱。”

    “屁,你拿着女子的后半生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哼,我看你也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郯国的武将都死完了,要靠女子的幸福才能苟且偷生呢!”

    吏部侍郎本就是靠着妻子才走到今天的,听到这话无疑是戳中了他痛处,“老匹夫,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我胡言乱语?难道不是你做贼心虚了?”兵部尚书根本不是被吓大的,直接回怼了过去。

    眼瞧着两人吵着吵着就要打起来了,宋清里扶额头疼,那边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臣有一计,不知可否与圣上单独谈谈?”

    却见萧岭穿着一袭紫罗兰官袍从诸位大臣中站了出来,他手执象牙笏板,步履沉稳地走到了宋清礼的面前,优越五官此刻也多了几分肃然杀气,只是在低眉时敛去多了几分温润。

    “臣自小跟着父亲出入边关,十五岁还领兵平定了康王之乱,锦州最大的流寇也是臣协同刘校尉才还还百姓一个安宁的,此刻蒙兀对我们郯国虎视眈眈,就算将庆宁公主远嫁他国也不是长远之计,依臣之见还是臣亲自去边关最好。”

    宋清礼捻着指腹,思索片刻问:“你可知现下要是去了胜算并不大,甚至这军需可能还不能及时供应。”

    “微臣知道,但护国本是我作为将领的职责。”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至于军需之事臣有了别的法子,想来可以撑一段时间。”

    话及此处,众人倒是也没反驳的了。

    得知此消息的庆宁公主已是一日后了,她抱着最后的希冀朝着宫墙狭窄甬道处疯狂奔跑,怀中还抱着当初萧岭在上书房学习时赠予她的狼毫笔,秋风绵绵,扑面而来的木樨香绕过少女的眉梢,她的脸上似乎又如往日那般含着笑意……

    萧府。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秋光落在少女略带婴儿肥的面颊处,圆润杏眼闪着粼粼波光,庆宁公主歪着脑袋,神色认真地看着面前端坐的萧岭。

    萧岭淡淡瞄了她一眼,少女实在藏不住半点的心思,睫毛眨啊眨的,看到这模样他嘴角也不自觉地勾着笑意可话语间还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何以见得?”

    “那你那日为何要在殿前揽下去边关的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哦。”庆宁公主有些沮丧地垂着头,她掰着有些软乎的手指,瓮声瓮气地问了句,“那你还记挂着我的七皇姐了?”

    萧岭摇摇头,拿着她放在石桌上的狼毫笔细细把玩着,“她已然嫁作他人妇,我为何要记挂她?”

    庆宁公主撑着下巴,喃喃道:“既如此,你要不要试试同我在一起?”

    萧岭侧目望向她,“公主不计较我曾倾心于你七皇姐?”

    “计较有什么用?有那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两个人的未来怎么走才对吧?”庆宁公主笑吟吟回道,“况且我这么好,你要是错过了我,也不是我的遗憾,是你的!”

    她很是自信地看向萧岭,好似依旧是那位被先帝宠爱的小帝姬一样,无忧无虑又不失公主的傲气,是如骄阳般的存在。

    ……

    萧岭出征那日,庆宁公主罕见地没来送他,好像昨夜哭着说要让他平安归来的小公主不是她一样,也不知是为何,他的心里有些许的失落,还没出京城,他就有些忍不住想起她灿烂的笑容。

    直至大军出征,他看向的那方向却依旧是迟迟不见庆宁公主的身影,那抹难以言喻的落空感如潮水般袭来令他的抓在缰绳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行军到夜晚时,他坐在一棵大树下打开手中的水囊,喝了一口就不禁望着浓稠天幕里几点疏星,正折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写着庆宁公主的名字时,身后却是传来了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咦,这不是我的名字吗?”

    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至看到身后少女着一身士兵装扮时瞬间了然,“公主殿下?”

    一年后,萧岭和庆宁公主平定了蒙兀地动乱,两人于来年开春举办了婚事,庆宁公主当日坐在皇宫中忐忑不安,眼里半是笑意,半是苦尽甘来的泪意,拉着沈昭昭的手激动道:“昭昭,我今日成婚,有些开心又有些……紧张的。你和我九皇兄成婚那日也是如此吗?”

    “和你一样,欢喜又紧张的。”沈昭昭给她整理好衣袖上的褶皱,庆宁公主连忙拉住她的手,担忧道:“你就别忙了,现在可是两个人了呢!”

    庆宁公主说着手轻轻覆在她有些显怀的小腹处,脸上笑容越发灿然,“一想到马上我就要有小侄子了,别提我多开心了!”

    才从门外跨进来的宋瑾淮径直揽住沈昭昭的肩膀,“你要是喜欢孩子和萧岭生去,我夫人站累了,得休息。”

    沈昭昭一边被抱着出门一边吐槽,“我都休息多少次了,还没站一盏茶呢……”

    只是这话很快湮灭于屋内整理她嫁衣和各个宫女脚步的声响中了,看着夫妻俩恩爱的模样,她也难以抑制地想到了她和萧岭日后的生活。

    这样的期盼和紧张一直维持到了洞房花烛时萧岭掀开她的红盖头还没散去,两人按照礼制喝了合卺酒,对视时,也不知是谁先凑上前去了。

    随后,伴着炙热呼吸的吻便落了下来……

    番外

    又是一年春归来

    春风和煦,庭院梨花开满院,屋檐下时不时掠过惊鸟铃的脆响,沈昭昭拿着手里的拨浪鼓逗摇篮床里的孩子笑,宋瑾淮则是熟稔地给孩子换尿布,面上没什么波澜仿佛吃饭般寻常。

    一切都做好后,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妻子的身上。

    沈昭昭生产那日他陪了她许久,也不知是哪个混账说了句‘孩子头大了些怕是要大出血’急的刚从外头匆匆赶回来的他也不顾什么产房干不干净的,急赤白脸地就闯了进去。

    即便是现在孩子都出世了他光是想到那日都后脊发凉,那日沈昭昭只是白着一张脸,头发丝黏腻地贴在她面颊、脖颈上,藤蔓似的将她困在那猩红色丝被里。

    太医和几个接生婆见沈昭昭连喝人参汤的力气都没了,吓得额头都渗出了汗,还是宋瑾淮走进来迅速拿过那搁置在四方桌上的瓷碗,将那人参汤一点点渡入她嘴里。

    沈昭昭恢复些意识了,眼里含着水雾虚虚问他,“宁九,好疼啊,我能不能不生了……”

    “好,不生了。”宋瑾淮忽视接生婆和太医惊恐的目光紧握住她的手,甚至有些荒唐地想怎么才能让孩子消失这样才能让昭昭不疼,好在接生婆一句孩子头出来了这才打断他不可能的思路。

    接下来就顺利许多,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孩子便出生了,接生婆笑意蔓上满是褶皱的眼角,“生了生了!回王爷是位小公子呢!”

    宋瑾淮怔愣了一瞬,而后又松了口气,“昭昭!”

    沈昭昭睁着雾蒙蒙的眼眸轻缓地眨着眼,泪珠一颗颗落了下来,身子没了往日的坠坠之感此刻也是瘫软地连手都抬不起来,接生婆熟练地按照流程拍了拍孩子屁股,随后一道哭声震天响。

    “小少爷康健着呢!王爷、王妃可要瞧瞧?”沈昭昭满脸希冀地望着孩子的方向,宋瑾淮看着不远处襁褓里皱巴巴的小家伙眉宇间微微一蹙,他将昭昭抱在自己怀里,小声道:“长得和小老头似的,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我呢。”

    沈昭昭有些忍俊不禁,这人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

    她接过孩子,才出生的孩子身上还带着残留的羊水,眼睛此时还有些睁不开,只是哭的可怜眼角泪水不止,“孩子刚出生便是如此的,过几日便好了。”

    她轻柔地拿着绢帕撇去孩子身上的脏污,温柔晨光落在她侧脸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般柔和恬静,宋瑾淮将她搂抱得更紧了些,清冽嗓音有些低沉沙哑,“昭昭辛苦了,只要这一个就好日后不要了。”

    “好。”忽然,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开始逗他,“万一这孩子长得和你一样或是比你好看呢?你说我到时候看着这颜值还要一个怎么办?”

    “不行。”宋瑾淮在她有些湿润面颊上轻轻蹭了蹭,只是疼惜地凝视着她,“长得和你一样日后犯错我才好心软些。”长得和他一样那岂不是讨他的嫌?

    外头传来庆宁公主的声音,“快快,孩子抱出来给我瞧瞧!”

    耳畔传来的声音重叠在一块儿,再抬眸时,宋瑾淮的思绪已经回笼,只见庆宁公主把这当自家似的三天两头跑来瞧沐儿。

    沐儿是沈昭昭和宋瑾淮一同给孩子取的乳名,宋钰是大名,今日是满月宴来的宾客不少,庆宁公主欢欢喜喜地拿着金镶玉的项圈过来。

    沐儿此时也张开了不少,眼睛大而乌溜溜的,生的明亮又清澈,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通红的鼻尖委屈地皱了皱,伸手只要娘亲抱着。

    宋瑾淮看着沐儿在沈昭昭的胸口处蹭来蹭去就赶忙接过去抱,“你不是才喝过奶水,怎么又饿了?”

    沐儿见换了人,皱着浅淡的眉毛在他怀里嗯嗯几声,嘴巴一瘪眼瞅着就要哭,这时那金项圈上的铃铛声倒是把他吸引了过去,“看看你姑姑给你带什么好玩的来了?”

    沈昭昭自然知道这金镶玉的项圈有多么珍贵,光是那玉便是极为少有的青花墨玉,“孩子还小,这太贵重了。”

    庆宁公主摆摆手,轻轻捏了捏沐儿的小手,看他乐的咯咯笑她也笑了起来,“这算不得什么的,只要沐儿喜欢就好。”

    “你夫君呢?”沈昭昭给她倒了杯茶,她顺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紫香芋糯饼便咬了一口,噘了噘嘴回道:“被人拦着聊天儿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只见萧岭神色焦急地朝屋内看了看,轻声问:“敢问王爷,公主可在此处?”

    此时坐在山水屏风后的庆宁公主没好气地说:“不在。”

    外室传来温柔轻笑,“是我不好,不该在那儿叙旧过久,公主要罚我也认的。”

    庆宁闻言眼中笑意是藏也藏不住,宋瑾淮巴不得她赶紧出去和她的萧郎腻歪去,就着沈昭昭喝过的茶杯抿了一口,淡然道:“她就在里屋,你进来就是。”

    萧岭撩开翠色珠帘,看着庆宁公主正坐在锦杌上时不时变着戏法的将脸捂住又打开地逗沐儿笑心头也不禁软了几分,他走近了些,双手搭在妻子肩头按摩起来,“屋外宾客都到齐了,安王可要将小世子带出去?”

    “不急。”沈昭昭给沐儿戴上红艳艳虎头帽,碰了碰他软糯的小脸蛋,将人往自己怀中抱,“圣上和皇后不是说也要过来,再等等吧。”

    等到皇上他们也到时已经快过了巳时,踏出雪竹居再穿过几条长廊这才走到正厅内,有带孩子的也来参加满月宴,年纪小的则是坐在乳娘或娘亲怀里抓着刚刚上桌的樱桃毕罗小口小口吃着,再稍微大点的要么是带着年纪相仿的去放炮竹或是开始捉迷藏。

    厅堂内热热闹闹的,沈昭昭抱着沐儿欢喜地和宾客们打招呼,先是皇上和皇后分别赏赐的长命锁和玉佩,再是其他宾客送来的稀奇玩意儿。

    等到众人用过午膳后,那边宾客也都移步到后院去听戏了,沈昭昭只陪了宾客一会儿就先和沐儿回到了雪竹居。

    这时候也的确是沐儿睡午觉的时间,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孩子在她怀里抓来抓去就是不肯睡着,她看着怀里的沐儿,小家伙察觉到就攥着小粉拳朝她甜甜的笑,孩子那双眼睛生的很像宋瑾淮,倒是他的嘴巴像她。

    看着看着,沐儿又开始在她胸口上蹭着,她立刻明白了过来,孩子是饿了。

    其实从沐儿出生开始,她便没怎么喂养过毕竟家里的乳娘就足足有七个,宋瑾淮生怕喂孩子这事儿让她疼了去,可她若是不喂养自己胸口也是胀痛的厉害,于是,平日里多余的都给某位大孩子给喝了,哪里还轮得到这小家伙?

    一想到这些,她脸上便慢慢染上了几分羞色,她去了内室坐在床榻上解开衣襟扣这才开始喂孩子。

    都说喂孩子很容易伤到可沐儿却没什么别的要咬她的动作,乖得很。

    正当她喂的有些昏昏欲睡时,珠帘轻响,她连忙背过身去系好扣子,才要问是谁那熟悉的嗓音就落在了耳畔,“昭昭给他吃了,我晚上吃什么?”

    宋瑾淮将她搂入怀里,语气颇为幽怨。

    沈昭昭噗嗤一笑,揪了下他的腰,“你多大了,亏你还是沐儿的爹爹一天到晚从孩子嘴里讨食吃。”

    “他可有咬疼你?”宋瑾淮曲指将沈昭昭衣襟上没系完的扣子系好,垂眸瞅了眼被抱在怀中的沐儿,虽然嘴上是有些抱怨但低垂下来的眼神却是温柔的。

    “没有,沐儿可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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