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尽量避免与时序见面，前几天他隐约听到爷爷打电话，说是要跟谁家联姻，他猜想应该就是他的婚事了，不过家里还未挑明，他就暂时装着不知情。
他不知道覃佐郁为啥要邀请他来木多镇玩，能与喜欢的姑娘近距离接触，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来了，来了”，向晴大声回应着，拽了时序一下，两人加快脚步往河边去。
覃向前快步往家跑来，迎面就看到康文秀母子狼狈地坐在时序家的院子外面哭。
“向前，向前，帮帮我，你得帮帮我”，看到覃向前过来，康文秀像见了救星一样，立刻扑上去，死死拽着覃向前的裤腿不放。
“你干啥，你要干啥，你个疯婆子，赶紧松手”，覃向前像躲避恐怖的东西一样地往后退，可康文秀死死地拽着他的裤腿不松手，夏天衣着单薄，差点没把裤子给他拽下来了。
“你儿子把我赶出来了，他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向前，你让我们母子怎么办呀！”康文秀开始哭诉。
她的手一松，覃向前赶紧就跑了，这些话，听了多少年，早就听腻了，说来说去就那几句，像全世界都亏欠了他们母子一样。
时序家院子里的热闹还是让覃向前惊诧了一下，在人群中看到了儿子的身影，也看到了在忙碌着的康文娟，他这回学聪明了，不声不响地加入进去，和林洚向爸爸一起，帮忙摆弄烧烤要用的炉子和碳。
做这些活，他比其他两人有经验，有了他帮忙，原本手忙脚乱的两人立即就成了给他打下手的帮工，炉子很快搭好了，碳也烧起来了，就等他们从河边清洗了猎物拿回来烧烤了。
路过的人都进来溜了一圈，“时老师家又要烧烤了呀！”，因为没得到邀请，又悄悄地走了。
他们人已经够多了，覃佐郁不打算再邀请谁，也有个别人，很自觉地坐下来了，时老师家每次吃烤肉，都会涌进很多人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这边一群人正围着碳炉烤野味吃，另一边，康文秀推着赵大宝准备去找住处，她的脑子里像做梦一般地闪过好些画面，都是被赶出时序家的。
他们母子被反复地赶出来，住进了冷水鱼大酒店里，覃佐郁还帮他们交了房费。
她摇摇头，觉得不可能，怎么会想到这些的，覃佐郁怎么可能帮他们付房费，那就是个杀神，对她这大姨从来没个好脸色。
现在该怎么办，没有地方住，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都被那些家政工人给抢走了，她自己只拿出来了一台电视机。
她推着赵大宝，赵大宝抱着电视，视线若有若无的，母子二人好不容易来到她的店铺位置，将儿子和电视以及抢出来的一些小东西暂时先放在店铺里，“大宝，你先在这儿待着，妈现在去找住处，实在不行，咱们母子俩今晚先在这儿将就一夜”。
赵大宝无所谓，对于吃喝睡觉，他从来不考虑，他妈总会替他安排好的。
康文秀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能租到房，此刻木多镇仅有的两个中介已经下班了，她又舍不得花钱住宾馆，最后打包了一些饭菜回来，母子二人在店铺里吃了饭，今晚只得在店铺里将就休息。
用那些服装木偶将店铺中间稍作隔挡，在地板上铺些纸板，好在是夏天，不用要被子，要是在冬天，根本没法睡了。
康文秀躺在纸板上，越想越不甘，凭什么呀，那院子住了好多年了，怎么突然就被撵出来了，还把她这些年置办的东西全都给扔了，时序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这不对，这完全不对。
第208章
告白
看着赵大宝已经睡熟了，康文秀悄悄起身，又往时家这边来，她倒要看看，时序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不仅跟她作对，竟然还出手打她，把她的东西全都给扔了。
她连被子都没抢出来一床，想着想着，伤心哭泣起来，眼泪直往下掉。
夜里十一点多，时家院子里的烧烤才刚刚接近尾声，邻居都各自回家了，林琅和向爸爸向妈妈也都回宾馆去了，只留下几个年轻人还在喝啤酒继续玩。
康文秀心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恶毒的报复时序的想法来。
她掏出手机一通翻找，然后拨通了那个几年前偶然留下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闵姐，还记得我吗？”。
对方当然记得，每一个潜在的客户都备注得十分清楚，电话一接通就知道对方的大概信息。
“我在木多镇，我这里有两个好货，但是我自己没办法弄到，你们得亲自来”。
“好，我们明天过来”，闵姐正愁货源呢，康文秀就主动送来了。
一群年轻人还在园子里喝酒聊天畅谈人生，赵智礼悄悄上前给覃佐郁耳语了几句，覃佐郁又叮嘱他了一些什么，赵智礼发了个信息，像没事人一样，又坐下喝酒吃烤肉。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孜然和烤肉的味道，啤酒和着夏日的潮湿，青草混合暖风，吹过一阵阵欢乐的气息。
夜幕低垂，天空坠满了繁星，“那颗星好亮啊，我在蕙城从来没见过这么亮的星星”。
“那叫什么星来着，噢，在早晨它叫做启明星，在傍晚叫做长庚星，所以，他特别明亮”，时序斜靠在覃佐郁的肩头，带着几分酒意，望着天空，指着星星对向晴说。
“我家小序真聪明，什么都懂”，覃佐郁得意极了，将时序的脸转过来，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那是，我外公的书我都看过了”，小时候总是在院子里，躺在外婆的怀里数星星。
漫天星光，篝火在微风中摇曳，映得一群年轻人的脸上都带着温暖的光。
烤炉上的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激起一阵阵香气，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和淡淡的酒气。
赵智礼抱着个吉它要给大家唱歌，卫思哲看着时序和覃佐郁的亲密，心里还是酸得不行。
他晃了晃手里的啤酒，“这两天特别开心，来，大家干一个”。
林时珏已经喝得脸颊泛红，眼神落向晴身上，目光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游移。女孩正仰头望着天空，火光映在她的侧脸上，柔和又美好。
听着卫思哲说干一个，他机械式地举起手里的啤酒瓶，“干”，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借着酒意的勇气，他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女孩身边，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向晴，我……”声音有点沙哑，心里还有些胆怯，终归是喝了酒，胆子比平常大，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开了口。
向晴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非常有耐心地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林时珏已经有了七分的醉意：“我……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篝火跳动着，映得他的眼神灼热又认真，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情和爱意，和平日里的林时珏完全不相同。
向晴怔了一下，脸上期待的笑意似乎还没收起，就这样定格在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里。
周围的朋友们瞬间安静下来，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他们，赵智理忍不住低笑出声，卫思哲再次举起酒杯：“呆瓜木头竟然告白啦！”
“来，为告白干杯”，赵智礼也举起了酒杯。
“向晴，傻了？”时序将一杯酒塞到向晴手里，“给个回应啊！”。
向晴终于从惊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是，林时珏，你不是跟我堂姐相亲的吗？你向我告什么白呀！”
“我从头到尾都是跟你相亲的呀！”林时珏牵起向晴的手，“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不行不行，哪有这样告白的，我都没准备好，等你酒醒了再说”，向晴一口将时序递过来的酒喝干，已经满面通红了。
才刚刚高中毕业，刚满十八岁，哪能这么快就谈恋爱呢！
林时珏突然很动情地一把抓住向晴的手，在手背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向晴，我喜欢你”。
向晴被惊得喊了一声，“啥？”。
“他说喜欢你”，几个人同时帮腔，声音大得在空旷的夜里回荡。
“时序，我喜欢你，大学毕业就嫁给我吧！”，覃佐郁也突然感性地牵起时序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好啊，好啊，时序，快答应他”向晴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阿郁哥哥，你说什么呢”，时序立即红了脸，起哄别人时很开心，轮到自己就害羞了。
“小序害羞了”，覃佐郁轻抚过她的脸颊，微笑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哎呀，哥哥”，时序赶紧挣脱覃佐郁的手，几步跑回屋里去了。
“时序，等等我”向晴想赶紧跟上。
林时珏一把将她拽过来，“向晴，作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会一心一意对你的，绝不背叛，绝不……”林时珏话没说完，向晴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追着时序进了屋。
“这也太丢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虽然十八岁了，虽然马上就上大学了，可这种事，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而且，他是堂姐的相亲对象哎。
“哎，别跑啊，我是真心的”，林时珏懵了，怎么人不见了呢。
“时序，他们怎么这样啊，哪有喝醉酒表白的呀！”
“哈哈，你就答应我哥呗，以后我喊你嫂子，多好啊！”，时序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她是一定要嫁给覃佐郁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就是有点太突然了，这时候说这种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挺不好意思的嘛
“散了吧，都回宾馆休息去，肥涛，你今晚带着你的兄弟就住在这里，只要有人闯进来，立即就报警”，覃佐郁给肥涛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进屋里牵着时序的手，一行人醉醺熏地往宾馆去。
“你小子，看不出来啊，竟然有胆子表白”，卫思哲搀扶着林时珏，笑着打趣他。
“我好像搞砸了”，林时珏十分沮丧，好不容易借着酒劲鼓起来的勇气，此时已经完全泄气了。
“追女孩得有耐心，要再接再励，持之以恒地追，肯定会感动对方的”，卫思哲望着前面被覃佐郁拥着的时序，突然就想到了爷爷说的相亲对象，回去就见见吧，总不能像古代那样盲婚哑嫁的。
几人歪歪扭扭地一路往宾馆去，康文秀躲在阴影里，眼神像恶狼一样地盯着背影看。
“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第209章
案情
王队长是第二天上午到达木多镇的，早上七点从蕙城出发，上午10点就到了，也没看卷宗资料，先去看了现场。
指挥专业人员将尸骨清理出来，从坑里还挖出了死者身上的衣服，挖坑时的用具等好多东西。
回到派出所，才慢慢调集资料，“先查查你们镇上的失踪人口，再查查近几年报案情况”。
案件十分简单，就是杀人埋尸，“很显然是有预谋的”王队长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不然，坑不可能挖得这么深，更不可能还给上面种上一棵树”。
王队长带来了最先进的刑侦团队，技术人员对埋尸现场进行全方位勘查，利用3D扫描、无人机航拍等技术建立精准的现场模型，确保所有细节被完整记录。
“张法医，讲讲你们那边的结论”，王队长看向法医组。
“根据衣物的腐烂程度，以及周边的植被情况，还有树木的生长情况，可以推断出死亡时间至少有五六年了”。
土壤分析结果显示，埋尸坑的挖掘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高度吻合，且坑底残留有与受害人血型一致的渗透性血液反应，进一步确认尸体是被抛尸后直接掩埋。
植被生长状况表明，嫌疑人有意种植树木进行掩盖，推测其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意识。
法医对尸骨进行了详细检查，张法医道：
“死者系被钝器击打致死，后脑有明显凹陷，左侧骨裂，凶器正是埋在坑里的这把铁锹”，王队长接过法医的话继续往下说。
“经过长时间的深埋，又混合有泥土，铁锹上无法提取到完整的指纹，但铁锹上有不属于死者的血渍，这很可能就是凶手挖坑时，手破了留下的”。
结合死者的衣物标签和骨骼情况，推测死者很可能为艾滋病患者，且正在接受治疗。
这一发现为案件侦破提供了关键线索，调查范围随即缩小至特定医疗机构的患者群体。
“确定死者身份是第一步，先查查本省各艾滋病治疗医院的人员情况，如果没发现异常，再扩大到邻省，以至全国”。
根据死者的身份就可以查找他的社会关系，相关的人和事都会一件件地浮现出来。
到下午三点，赵建军的名字就送到了王队长的案头。
赵建军的社会关系在资料里一览无遗。
“康文秀，赵智礼，这两人嫌疑最大”，王队长指着列表里的这两个名字，“尤其是赵智礼，赵建军是导致他们家一切不幸的根源”。
“队长，赵智理也是发现埋尸地点的人之一”镇派出所的警员在一旁提醒道。
“噢，他也在木多镇？”
“嗯，就住在冷水鱼大酒店，要不要立即传唤他”
“走，去会会他”。
赵智礼一直在宾馆里等着呢，覃佐郁安排他今天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宾馆里，若有警察找他，问什么答什么，如实说就好，不必隐瞒也不要编瞎话。
他懂了，这是要翻几年前的旧案，而他当时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他无比后悔告诉覃佐郁几年前的经历，从踏上木多镇的车开始，他就算是上了贼船，下不去了，只得完全配合覃佐郁。
听到敲门声，他迷糊着打开门，两名警察站在门口，“你是赵智礼？”
“对啊，我是”，赵智礼已经不紧张了，反正自己只有动机，却并未实施行动。
王队长不待他邀请，亮了一下警官证，直接挤进了赵智礼的房间。
“你认识赵建军吗？”
“我知道你们要问啥，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有不明白的你们自己去查”。
没必要兜圈子，警察想知道什么他很清楚。
王队长正在和赵智礼聊天，时序和覃佐郁带着他们的客人去了沧洱河划船，“现在天气太热，没有鸭棚子可看，不然，带你们去那边的湖上看鸭棚子，还可以烤鸭蛋吃”。
时序给向晴说起儿时的经历，把向晴给羡慕得呀！“呜呜呜，时序，我为什么没生在你们家”。
“生我们家干嘛，你爸爸妈妈多疼爱你啊，哪像我没爹没妈的”说到此处立即闭了嘴，此刻她爹正在和覃向前聊天。
覃向前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儿子带来的客人一起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康文娟不好给他脸色看，他早忘了儿子将公司送给时序的事情了。
另一边，康文秀及时接到了闵姐和老杨等人，他们开着那辆别克商务车，一驶入木多镇，肥涛就给覃佐郁发了信息。
“盯着他们就好，别打草惊蛇”覃佐郁回复一句，然后又继续和大家一起游玩。
“人呢，在哪儿？”闵姐和老杨一下车就问人在哪儿，他们早就答应了要给大曳村送一个人进去，一直没找到适合的目标。
康文秀将他们带到河边，指了指正在游船的时序，“她是个孤女，等那些人走了之后，很容易就能把她弄走，没人会找她，放心吧”。
“她身边那么多人，怎么下手”，闵姐觉得不可行，那女孩看上去就不简单，他们没可能得手。
“那些都是来玩的游客，她就是陪着他们玩，赚点导游费的，放心吧，我认识她十几年了，岂能弄错”，康文秀进一步强调着，然后带着闵姐和老杨往她刚租的房子里去。
两室一厅的房子，她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心疼得不得了，没办法呀，人家要求按季度支付，她没办法赖。
王队长和赵智礼的谈话还在进行，“你好像专门在等我们”。
等赵智礼把知道的都讲完后，王队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当然了，发现那具尸骨的时候我也在场，你们要快的话，今天就会找我问话，要是慢的话，也就明天，毕竟我的动机最充分，作案嫌疑最大，而那几天，我也正好到过木多镇”，赵智礼一点也不隐瞒。
“我一路跟踪他，确实是想要杀了他的，但有人比我更恨他，我就懒得出手了”赵智礼无所谓地说，“警官，只是想想，不犯法吧”。
“这样侥幸的事，不会常有”，王队长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当然，我的仇人也不常有”，赵智礼笑着送他们出门。
第210章
套话
“队长，他的话能信吗？”
“当然不能完全相信，但看他那坦荡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回到派出所，警员又汇报了另一个情况，“六年前，有天晚上有人报案，说看到有人杀人了，还说了地点”。
“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了，结果什么也没找到，以为有人报假警，就回来了，案卷上并没有作记录，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的”。
那应该就是这个案件的目击者了，但赵智礼当时并未报案，说明还另外有目击者。
第二次案情分析会时，主要围绕着嫌疑人究竟是赵智礼还是康文秀展开。
“康文秀没有动机啊，她和赵建军离婚多年，自从来了木多镇后，再没联系过，两人完全没有交集，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杀他”。
“是啊，队长，赵智礼却有十分明显的动机，刚才听录音，他自己也承认一路跟踪，就是想杀了赵建军”。
“但他说没杀，是因为亲眼看到有人杀了赵建军，他当时没报警是因为觉得赵建军该死”
“先盯着康文秀，看看她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都跟什么人接触，把她这些年的全部情况都要查清楚”。
这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木多镇不大，康文秀的生活，随便找个认识的人打听打听，都能了解得十分详细。
强占孤女的住房，赖在前妹夫家不肯离开，并且还和妹夫偷情，“队长，这康文秀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人”。
“昨天被房主人赶出来，今天才刚找了新住处，现在家里还来了两个外地人”。
王队长若有所思，一个常年住在木多镇，很少出门的人，怎么会有外地朋友，而且，也不像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人。
“先盯着她，看看这女人有什么秘密吧”
“另外，去接触一下他儿子，残疾人，接触社会少，母子俩相依为命，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康文秀把闵姐和老杨送到一间民宿里住下，她自己还得照常开店，等时序送走她那些朋友，她再想办法让康文娟将覃佐郁绊住，只要时序一落单，她就有办法绑了她。
“让你乖乖给我儿子作老婆你不肯，那就去给山里那些穷鬼作共妻吧”，她这么恶狠狠地想着。
此时店里来了一对情侣，对着她的服装左挑右选，她赶紧陪着笑脸迎上去，“姑娘，这衣服多适合你，这颜色，这款式，都是今年最流行的，